「而且喔,我知道你爸爸是頭十分英俊的小狽。」
「誰?誰在胡說八道!」男人莫名地緊張起來。對方只有聲音,卻沒見到人影,敵暗我明的情勢讓他更加緊張。
「可惜啊……嘻嘻,怎麼你們連你們的老爸老媽也比不上?」
「干!他罵我們豬狗不如!」三個男人氣炸了!听到最後一句才知道對方竟然繞著彎子罵人。
「克朗!」听到他的聲音,雲霓原先的鎮定消失了,她慌張地呼叫起來︰「克朗!我在這里!」
「住口!」男人緊張地用刀子抵住雲霓的頸項,用眼神示意其他兩人到處找找,同時壓低了聲音恐嚇︰「你再鬼吼鬼叫,別怪老子對你不客氣!」
燈光昏暗的停車場里彌漫著詭譎的氣氛,兩名搶匪小心翼翼地到處察看,但就在他們走向停車場另一方時,克朗突然從第一個男人身邊冒出來,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鬼臉。
「我猜錯了,也許你爸媽不是小豬小狽,你想他們看到你被痛扁,心里會不會很難過?」
男人嚇了一大跳!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抓著雲霓的手也松開了。
克朗順勢拉住雲霓的手,猛地呼嘯一聲轉身拔腿便跑。
「快跑啊!」
「該死!快追!」
三個男人同時從不同方向追來,停車場雖然大,但雲霓腳上的高跟鞋限制了她的行動,雖然克朗的速度很快,但卻不能不顧及雲霓,眼看就要被追上——
克朗回頭,給了雲霓一朵調皮的微笑。「快跑,去找人來幫忙。」說著,將她往反方向用力一推。
「K死他!」煮熟的鴨子居然飛了,搶匪們這下可火大了!
爆吼、狂怒的打斗聲傳來,雲霓不敢回頭,她怕自己會嚇得沒有勇氣逃走——可是那一聲又一聲激烈撞擊的聲音,卻像是喪鐘一樣在她心頭響起。
克朗——克朗——她慌了!那些搶匪手上都有凶器!萬一他們殺了克朗怎麼辦?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雲霓瘋了似的狂奔,就在靠近停車場出口時猛地狠狠摔一跤!
「雲霓!」風瀲灩驚訝的聲音響起。「你怎麼了?」
醫院的急診室外。
「就有你這種男人!遇到美婦落難竟然能無動于衷!」風瀲灩不屑地從鼻子里哼出一口氣。
男人習慣性地拍拍自己身上雅致的休閑毛衣,不以為忤地露出優雅微笑。
「這世界上已經有行動電話這種高科技產品你不知道嗎?
打電話報警求救莫非有違你高貴的英雌主義?」
「我極度樂意把你仍在某個不見天日的叢林之中,看看到時候你偉大的、高科技的行動電話能禁得起什麼屁用!」風瀲灩絲毫不退讓的反唇相譏。
「喂,你們真是天生一對。」克朗突然冒出這麼一句。兩雙帶著殺意的眼光立刻飛射進他的眸中。
「哎呀,好痛啊!」他猛然捂住眼楮慘嚎。「用眼光殺人也是要賠命的。」
「哼!」風瀲灩火紅色的披風猛地揚起。「我們得跟你們這些臭男人說話,我去看看雲霓怎麼樣!」
克朗有趣地看著斯文俊雅的男人,他怎麼看也不像是個會在月兌衣舞酒吧進出的家伙,但他卻出現了,理所當然的表情。現在,他尾隨著風瀲灩的眼光……呵呵,如果這男人對風瀲灩沒意思,他就當場吞下自己的腳丫子。
「你以後會粉慘呢。」克朗同情又有趣地笑道。想起剛剛風瀲灩修理那三個搶匪的模樣,如果不是警方及時趕到,恐怕那三個家伙現在正躺在急診室等著被蓋上白布。
「她的身手的確算是不錯的。」男人簡單而有禮地評論。「但我是她的律師。任何人都不應該毆打自己的律帥。而且,我相信真正的女人應該就像冷小姐這個樣子。」「是啊,雲霓就像是一朵雲喔,不過風瀲灩的名子也取得不
錯……」克朗忍住笑意道︰「她真像一陣狂風。」
男人輕輕哼了一聲、聲音非常低沉,但克朗還是听得清清楚楚。哈!他真好奇他們兩個之間到底會發生什麼事。
「好了,回去之後記得不要踫水,三天後回來換藥,這幾天行動會比較不方便。」年輕醫生微笑著送冷雲霓跟風瀲灩走到門口。
風瀲灩露出一朵艷麗得足以教玫瑰也為之失色的笑容。
「謝謝你了。」
「不用客氣,為美女服務是我的榮幸。」醫生顯然樂極了
看到風瀲灩臉上的笑容,表情有點暈陶陶的。
克朗很快來到雲霓身邊,關心地問︰
「怎麼樣?還痛不痛?」
冷雲霓低著眼楮,悶悶地點了點頭。
「我先送你們回去吧……」
「咳……風小姐,如果我沒記錯,你被勒令午夜十二點之前必須回到營部報到。」男人提醒她︰「如果你繼續逾時不歸,後果當然不用我告訴你了吧。」
「你這沒有同情心的王八蛋——」
「不用了,我可以帶雲霓回家。」克朗笑著從做瀲灩手中接過雲霓。「我想,你們還有很多事必須解決對吧?這里離我們家很近喔,走路就到了。」
「可是雲霓的腳—一」
「我就是現成的司機啊。」克朗二活不說,在雲霓面前半蹲下來。「請問小姐要到什麼地方?」
冷雲霓愣住了。
瀲灩卻笑了起來。
「這服務倒是不錯,有機會的話我也想試試呢。」她輕輕推了雲霓一把。「你還等什麼?上去啊。」
雲霓還沒反應過來,身于巳經在克朗有力的背上。
克朗愉快地朝他們揮揮手。
「我們先走嘍,你們可別在這里殺了對方……喔,我說錯了,如果你們有誰打算殺了對方的話,就在這里快些解決吧,這里有醫生呢、挺方便的。」
「快滾吧!好好照顧她。不然醫生下一個要看的傷患就是你了。」風瀲灩笑罵道。克朗背著冷雲霓的身子,手里提著她漂亮的金色高跟鞋,愉快地消失在醫院的大門前。
風瀲灩默默地看著他們,唇角不由得浮起一絲溫暖的笑容——
「瞧,你這樣笑起來多好看,為什麼非得凶巴巴的像只母老虎?」
風瀲灩猛地回頭,眯起眼楮咬牙——
「你剛剛說什麼?」
「沒。」關寧夜立刻高舉雙手,微笑道︰「我們也該走了吧?我還得送你回營部呢。」
「你要是不樂意,我相信會有很多人願意取代你的位子!」風瀲灩火大地哼道。
「我當然……很願意。」男人嘆口氣。搖著頭看看手表。「只不過現在已經過了我睡覺的時間,我可不想有黑眼圈。」
「你他媽的真不是個男人!」
「請注意你的用詞……風大隊長。」他又嘆口氣︰「我真不知道就憑你這口才,你要怎麼通過審查委員會那一關?」
「干你屁事……」
「我的臀部沒有學過法律,如果你是這個意思的話……」
夜風好涼……而克朗堅實的背卻又好溫暖!
趴在克朗的背上,听他荒腔走板地哼著某首不知名的歌曲,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覺得自己好脆弱……
而冷雲霓從來不是脆弱的女人。她或許沒有風瀲灩驚人的身手跟膽識,但她卻是個內心堅強倔強的女人。但此時此刻…
…她卻覺得自己軟弱無助,那感覺教她又驚又恐——暴露了自己最柔軟的部分,誰都會有同樣的感覺。
「你想那個男人會不會跟瀲灩在一起?我覺得他們真是大造地設的一對喔。」克朗笑著說道︰「你有沒有發覺?他們兩個就像兩只刺蝟。哈哈,只要想到兩只刺蝟互相依靠取暖的樣子,我就覺得好好笑,真的好有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