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力由唇往四肢百骸竄去,上官凌嗅著他的氣息,輕啟櫻唇,氣息微喘地回應他。
段風對她的回應一愕,眸色轉為深暗,以舌輕撬開她的貝齒,尋著她的舌,誘使她糾纏他,感受他;只有他!
終于,在彼此不得不分開換息喘氣時,他低啞地在她耳畔輕輕呢喃,「你與我,一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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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錯了嗎?浮扁揉揉自己的眼。
他在笑耶!再揉揉好了。
還在笑——
「不是視力的問題,可能是……角度問題。」他想通的一彈指,翻身以腳為勾,穩穩地倒掛在樹枝上,前後晃動的身子,百思不得其解地瞧著怎麼瞧怎麼詭異的情景。
「真的在笑耶!」單純、寵溺又很愉悅的笑意讓那個陰沉男人瞬間亮起來,自段風入門可從沒看他笑過,浮扁搓著下巴,目光掠過那個笑到讓他起一陣雞皮疙瘩的男人,咦……
「那不就是讓我當了十幾日苦命保鏢的女人嗎?」少主堅持他不能現身,亦不能被其他人發現,害他這十幾日來都睡在樹上,還只能啃又冷又硬的饅頭果月復。
突地,一顆小石子往他的方向疾速飛來,兀自自怨自艾的浮扁彎身閃過,石子擊中他倒掛著的粗枝,就見足有三個大男人胳臂加起來寬的粗枝硬聲而斷。
「糟,被發現了!」浮扁神色未變,以手擊地,漂亮地在空中打個圈,穩穩站立于地。
「看夠了吧,」段風緩緩走近,面無表情地瞪著臉上掛著人畜無害笑容的浮扁。
啊扁怪叫道︰「不公平!對我就板著臉,我也很希望你對我笑一笑啊。」他指著段風身後看到他翻身落地的身姿贊賞地喝采的女子,問出自接少主令以來的疑惑︰「她是誰?」
段風不動聲色地以身子擋住啊扁朝上官凌探索的目光。「與你無關。」
「是嗎?」浮扁雙手環胸,嘖嘖有聲地以食指頂了頂一副保護者姿態的段風,壞壞地笑了。「與我無關嗎?」他以只有兩人听得到的聲量低語︰「外人擅入別苑,可是死罪哪。」此事讓長老們或是其他堂主知道,諒段風有九條命也不夠用。
段風眯細了一雙眼,「這是威脅?」
「威脅?話別說的那麼難听。」浮扁笑著搖搖手,站直身子,朝他眨眨眼。「只是善意的勸說。」那麼狠的瞪著他做什麼?他又不是壞人。
「廢話少說。」他不耐的打斷。「封礎涯派你來不會是找我閑磕牙吧。」
嘖,他就是不怕他真的去告狀就是了。明明抓著了人家的小辮子,卻沒辦法藉此作惡的感覺真不好。「喏,」浮扁從懷中掏出兩個手掌大的錦囊。「少主要我交給你的‘謝禮’。」
段風單手接過,不悅地瞪向兩眼仍直盯著上官凌的浮扁,「有話快說。」
「姑娘可有失散的姊妹?」他初見她時便大感驚訝,她的面貌像極某人。
繞過擋在身前的段風,上官凌看著眼前一身陽光氣息的男人,不解的問︰「為什麼這麼問?」
啊扁搔搔頭,看似無害的眸光不著痕跡地審視她的表情變化。「我有一位……嗯……舊識與你非常相像,她正在尋找她失散多年的親人。」
她真的是大眾臉嗎?上官凌瞄了眼面無表情的段風。
「她……不會正好叫闕若煦吧?」
啊扁搖搖十指,更正道︰「她姓闕名喚瓔珞,是闕若煦的親姊。」
親姊?上官凌愕然。
如果她八歲前的失憶並非偶然,如果她真的是闕若煦……她從沒想過還有親人在這世上,闕瓔珞能解答她心里快滿溢出來的疑問嗎?
她抓住啊扁的手,急切地問︰「她在哪里?」
「我不知道。」在段風噬人的目光下,浮扁趕緊抽回手,退後三步以示無辜,
「這樣啊……」她有些失望。
段風擰眉,疑惑地瞪向浮扁,「你與闕瓔珞相識?什麼時候?」
「就是……那個時候嘛。」浮扁有些心虛的飄開視線。「東西送到,我該回去覆命。」
段風以下頷指點他大門方向,「不送。」
嘖,送客意圖會不會太明顯?浮扁兩眼一轉,笑得甚是和藹可親。「若煦妹妹……」
上官凌伸出一掌打住他過于熱情的叫喚,「我叫上官凌,不是闕若煦。」在她弄清楚一切之前,不接受任何攀親帶故的稱謂。
「是上官世家救了你?」難怪「她」探不到妹妹的下落。
「不是。」上官凌有些好笑的搖頭,「你口中的闕家姊妹只是踫巧與我生得肖似吧。」
「是嗎?」這「踫巧」也著實太巧了!啊扁眸光閃了閃,瞥見段風難看的俊臉,隱下嘴邊惡意的笑。「我叫浮扁,是段風的救命恩人兼同僚。你和段風是如何認識的?」
這個突兀的問題讓上官凌挑眉,選了個最簡單的答案。「他在路邊撿的。」
撿人?浮扁心中浮上了然,他明白段風的希冀,顯然段風對上宮凌有著和他一樣的懷疑,就不知段風是否已對她坦白身分?
「那……你可知本門叛徒會有什麼下場?」
段風臉色一變,警告性地開口,「浮扁,你可以滾了!」
上官凌一雙大眼在兩個男人之間溜視,雖然不懂為何話題會轉至此,不過對任何事都好奇、且不畏懼段風臭臉的她抓著浮扁的話尾,如他所願地問︰「會有什麼下場?」
「門下之人,人人得而誅之。」段風雖素不與人交惡,但以他剛殺了甚得「月蔽堂」人心的韓傲,「月蔽堂」弟子會很樂意加入追殺的行列。
瞧瞧,這就是古人,多麼不合理的門規!上官凌撇唇,不屑的輕哼,問向一臉寒冰的段風︰「你們門派的宗旨是什麼啊,怎麼規矩那麼沒人性?」一定不是名門正派。
「你不知道?」浮扁故作驚訝地看向段風,見到他眼中滿滿的殺意,不懷好意的開口替她解惑,「宗旨非常單純,一點都不深奧,跟人生要事有切身關系。簡單的說,就是——」
「滾!」段風絲毫不隱藏眼中的凶狠。「別逼我動手!」
「不敢、不敢,」浮扁舉手示誠,伸手拍了拍上官凌的頭,在她耳邊輕道︰「小心,段風的脾氣可是很反覆的。」
她對他眨眨眼,「我明白。」感受到段風繃緊的身軀和周身熊熊怒火,她識時務地不在這個話題打轉。
對兩人一來一往的默契不悅,段風一把拉過上官凌,以身體擋在兩人之間。
「我確定我不喜歡你這種不君子的強迫行為。」她掙開他的手,甩了甩被他拉得有些疼的手抱怨。
段風聞言一僵,遷怒地瞪著猶停留在原地看戲的浮扁。
「好好,我這就走。」模模鼻子,浮扁不敢再捋虎須,走了幾步,朝猶瞪著他的段風問︰「真不在乎我回不回報總堂?」當然這話是在逗段風,在此事參過一腳的他可不想死。
「你可以試試。」段風危險的眯起眼,揚了揚手中的錦囊。「在完成封礎涯所托之前,相信他不會坐視不管。」自會有人代他動手。
「呃……」听出了段風的意有所指,浮扁吞了口唾沫。「相信我,我的嘴比針孔還小。」能和他家少主合作的果然是小人,明明知道他只是在開玩笑卻還是威脅他。
「很好,快滾!」這個口無遮攔的家伙一下就泄了不少底,他著實不希望上官凌拿之前兩人之約來問他,他無法對她說謊,更害怕她知道實情後眼中會露出的嫌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