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夸張。」莎馜悶悶地搖頭︰「這是老媽應該跟女兒說的話嗎?你怎麼不像一般的母親一樣偷看我的日記、偷听我的電話、限制我的行動自由,然後跟我說一堆在我這個年紀讀書重要之類的廢話?」
「知道是廢話還說來做什麼?」葛翠心好玩地回答︰「你們年輕人有你們年輕人的想法啊!老媽雖然沒念過多少書,可是我知道孩子該有自己的天空的!避你做什麼?我又不想你將來做什麼大事!懊玩的玩、該做的事做好,不就好了?管那麼多有個屁用?」
「謬論!」
「要不是我有這種謬論,我們早就骨肉相殘了!」
莎馜又好氣又好笑地瞪她︰「你是我媽耶!」
「所以我了解我自己的女兒!說!到底是不是為了那兩個帥哥的事?」
「不是。」莎馜搖搖頭︰「那種事沒什麼好煩的。」
「那是為了什麼?」葛翠心訝異地︰「在你這個年紀不是都該為了應該選哪一個男朋友而煩惱嗎?」
「你真是膚淺!」莎馜咕噥著回答︰「那種事到底有什麼好煩的?難道選了之後就結婚嗎?無趣!」
「好吧!談戀愛無趣,那到底什麼事情有趣?」
「如果……」她疑惑地猶豫︰「如果有個人說你虛偽你會怎麼樣?」
「打他一頓。」
「打她一頓?」莎馜錯愕地眨眨眼︰「太暴力了吧?難道沒有和平解決的方法嗎?」
梆翠心的表情是那種「你真的很笨」的表情!她像跟小學生說話一樣保持耐心︰「如果可以講道理那又何必罵你虛偽呢?要和平也可以,你去罵回來,兩個人對這一陣,然後把話說清楚也可以啊!」
莎馜做個惡心的鬼臉︰「算了!還是打一架好了!」
「這不就得了?」
她想了三秒鐘之後跳起來︰「那好!去找她打一架!」
「啊?那要打多久?」
莎馜開始收拾東西︰「我不回來吃飯了,不用等我。」
梆翠心聳聳肩,竟然一副很理所當然的樣子︰「好吧!打完早點回來。」
莎馜泄氣地看著她的母親︰「我是去打架,你好像以為我要去看電影?」
「是我教你去的啊!」
「你……」她揮揮手︰「算了!幸好你是我媽,不是我女兒!」
梆翠心笑眯眯地︰「要不然呢?」
莎現朝她扮個鬼臉︰「要不然我會短命!」
莎馜出門之後葛翠心嘆口氣淡淡地笑了起來。小莎長大了,她開始會有各式各樣的煩惱,開始為了自己的人生而做些選擇。
她很驕傲,因為自己所生所養的女兒是那麼的杰出!盡避小莎的獨立有時候讓她覺得孤獨,可是看到女兒一步一步的成長,卻又比什麼都來得更讓她覺得驕傲!
在這種時候她總是希望有人可以在她的身邊分享她的驕傲——
很快的,再過幾年小莎會像羽翼已豐的小鳥兒一樣飛離她的身邊,到那個時候她會需要一個和她有同樣回憶的人,一起坐在搖椅上等待他們的孩子——
她無言地嘆息——而她知道誰是那個唯一的人選!
在老蕭的住處,老蕭正和黑仔兩個人為了一鍋菜而爭論不休!
「應該是放一匙鹽才對啦!食譜上面是這樣寫的嘛!」
「什麼一匙?上面那是四人份的,我們現在做的是兩人份的好不好?兩人份的當然只要一點點就夠了啊!用不到一匙!」
「現在是我在做菜、我掌廚!所以听我的好不好?」黑仔奪回他手上的鹽,「我說一匙就一匙!」
「你真是不講理!」老蕭干脆從鹽罐里抓出一小把鹽扔進去︰「這樣才對!」
「喂!你——」
「爸爸、蕭伯伯,有人說要找你們耶。」小男孩怯怯地開口。
「啊?」黑停嚇了一跳立刻抱起孩子往浴室里沖。
「誰?」老蕭抓起放在冰箱上的配槍緊張地叫道。
「是我,不用緊張。」左騴從客廳里進來。
老蕭松了口氣敲敲浴室的門︰「喂!沒事啦!出來出來!」
黑仔探出頭來謹慎地看著左騾︰「真的沒事?他不會抓我去警察局吧?」
老蕭看著左騴︰「你會嗎?」
左騴無言地笑了笑搖搖頭︰「如果要抓他去警察局我就不用來了,直接讓局里的人知道他在你這里不就得了?」
「你這臭小子!想通啦?」老蕭開心地拍拍他的肩︰「我就知道你不會那麼不通人情的!」
「那並不代表我所想的是錯的,只是……」左騴微微一笑︰「也許在執行上可以做一點修改。」
‘修改?」老蕭聳聳肩︰「這個說法倒是不錯,我喜歡。」他把黑仔手上的孩子抱過來︰「我和黑仔也談過了,我們認為你的想法很不錯,只是方法可以改變一下。」他揉揉孩子的發︰「看來可以達成共識了。」
「真的!」黑仔重新圍上圍裙炒菜︰「誰喜歡一輩子見不得光?不替自己想,也得替孩子想一想,我決定替孩子積點陰德。」
「真的?」左騴驚喜地︰「我還以為要說服你們兩個可能要花上我大半輩子呢!」
「留著你的大半輩子追小莎去吧!」
「小莎?」黑仔訝異地︰「他喜歡小莎?」
「喜歡得要命!」老蕭取笑著說道︰「喜歡到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
「嘿——」
「我也喜歡小莎。」黑仔大笑︰「如果再年輕個十幾二十歲,我們可就是情敵了!」
「我餓了……」小男孩天真地說道︰「我們可不可以吃飯?」
左騴笑了笑拍拍男孩的頭︰「當然可以!我們用不著拿那種糗事當下酒菜是不是?」
「有人覺得丟臉。」
老蕭閑閑地揮揮手︰「他是該覺得丟臉!」
「你們兩個老家伙除了取笑我就沒別的事做了嗎?」左騴指指正在冒煙的鍋子︰「例如滅火這一類的事?」
「該死!」
「我就跟你說要一匙的鹽吧!」老蕭大叫著,邊找滅火器。
「這跟鹽有什麼鬼關系!」黑仔邊罵邊找水。「水啊!」
老蕭盛了一大鍋子水往冒煙的地方潑,黑仔頓時成了落湯雞!
左騴和孩子大笑!
黑仔瞪著老蕭︰「你就不能看準了再潑嗎?」
老蕭尷尬地聳聳肩︰「來不及嘛!」
「來不及!我讓你知道什麼叫來不及!」黑仔氣得抓起水管。「我讓你嘗嘗來不及的味道!」
「喂!這是我家!喂!這太過分了!老蕭大笑著閃躲︰「菜都濕了!」
左騴抱著孩子大笑著說︰「讓他們去自相殘殺,我們出去吃漢堡怎麼樣?"
「好耶!」孩子歡呼地大叫。
「喂!等等我!我也去!」
「我也去啊!那是我兒子!」
笑聲在屋子里回旋,一切似乎都充滿了希望——
可是上天是公平的,有希望的地方相對著也代表會有——絕望。
因為這個世界是如此公平,所以——有時不免顯得更加地殘酷!
「小姐,你的同學說要找你。」管家開門之後,走向在陽傘下發呆的商可兒︰「說是姓丁。」
「姓丁?」可兒跳起來,莎馜的手里拿著一個長方形的包包站在管家的身後,她憤怒地叫道︰「你來做什麼?誰教你來的?」
莎馜不以為意地淡淡一笑,將包包打開。里面是兩把竹劍和簡單的護腰、面罩;她將其中一把竹劍扔給她︰「來找你切磋劍道。」
避家不知所措地看著她們,她緊張地看著商可兒︰「小姐……要不要我去叫老張——」
「不用,這里沒你的事,你可以下去了。」商可兒接過竹劍和護腰對莎馜開口︰「這可是你自找的!」
「勝負未分之前話不要說得太早。」莎馜戴上護腰站上花園走道,那是個相當好的場地,兩個人在走道上謹慎地凝視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