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坎一震,樂歪了,簡直比中樂透還要樂透!不是他自戀,但她說的「更好的人」除了他還有誰?申冬澈差點沒有開心得跳起來手舞足蹈。
「跟我在一起……真的……真的讓妳覺得快樂嗎?」他結巴了,手心猛出汗,連話都說不清。
「我很開心,我從來沒有這麼開心過,你呢?」她笑著望他。
「我也是,我也很開心,那妳要不要試著跟我……我的意思是,妳不要誤會,我不是趁火打劫的人,我知道妳現在感情正脆弱,我也不希望妳是因為太寂寞才答應跟我……跟我……」申醫師平常談起醫學常識可是口若懸河、舌燦蓮花,通順到不行,然而一面對心愛的人卻口吃得像個傻瓜。
「跟你談戀愛?」
看他著急,真的好可愛!都接過吻了,還這麼害羞。
「如果妳覺得太快了,我可以等,我不會勉強妳……」方蔚藍講話好直接,直接到他都不知該怎麼接話了。
「申冬澈,我發覺你講話好迂回,你可不可以再肯定一點?」
「請跟我交往!」他豁出去了,賭上男性的尊嚴。
「好。」方蔚藍笑了,她等的就是這句話。
「啊?」因為太順利,他傻住了。
「啊什麼?我說好,我們交往。」
「就這樣?」就這麼簡單?有沒有搞錯?
「就這樣。」她笑得像個天使。
就這樣?是的,往後的歲月,方蔚藍終于知道,在愛里,不管跟誰在一起,當決定要分開或相愛其實都只是一瞬間的事;那一秒里,她跟顧家洛分手,跟申冬澈靠近,結果就是這樣。
作決定很簡單,困難的是之前的心路歷程,考慮好久、掙扎好久,也痛苦好久,最後,她選擇放手。
愛情路上坎坷,有時候她自己必須要負大部分的責任,是她任生命的列車毫無目的的行駛,到最後,連方向都弄不清楚了,而現在,她要下車,為了趕上另一班列車,不同的是,這次她很確定目標,知道她絕對絕對不會再迷失。
而申冬澈想的是,因為一餐炸雞讓他得到她,真是太值得!
第七章
申冬澈不敢相信,他們相愛了!
接下來的日子,幸福得像在雲端,也快樂得不似真的。白天,她上班他看診,晚上接她下班,其余時間就在診所里一起照顧新來的兔寶寶。大家都同意,自從方小姐來了以後,申醫師變了,變得更新好男人了!
交往一個月,有一天他突然提議她把房子租出去,搬去跟他一起住,他的房子很大,可以讓她住得舒舒服服。她笑著同意,她想跟他在一起,不論白天或黑夜。
方蔚藍發現申冬澈的家跟他的人一樣,充滿了莫名其妙的規矩,每樣東西都有屬于它們的位置,從一進門那擺放整齊的鞋櫃到浴室里的牙刷,無一不是在他的「管轄」之內,可是方蔚藍一闖入,他就直接從管區降為市民,任她宰割。
住在一起之後,他們才體會什麼是相愛容易相處難?她常常把電視遙控器搞丟,看完雜志也忘了歸回原位,她也永遠弄不清楚洗衣機的功能與使用步驟,更記不住他那麼多的規定……這些都讓申冬澈頭痛不已。
偏偏這就是愛情,因為相愛,所以他們渴望一起生活,但這困難遠遠超過一個人的時候,方蔚藍的生活哲學是隨意就好,不必那麼循規蹈矩,但是申冬澈卻完全相反,他凡事悉心規劃,希望一切都能在他的掌握之中,這是他所謂的安全感,所以,跨越愛情,他們必須學會包容、接受並欣賞對方的生活方式。
爭執難免,但結果往往是申冬澈投降,因為愛情從不在他的計算之內,方蔚藍也不是他可以掌控的,更精準地說,其實是他被方小姐掌控了,所以他只有乖乖服從的份兒,幸好他還管得動咚咚,唉……
可是申冬澈醫師很保守,他謹守著男女間的分寸,沒有經過她的允許,從來不敢進去她的房間,雖然她已經是他的女朋友,而且都已經搬去跟他住,但他對她卻還是發乎情、止于理,不敢逾矩。
方蔚藍為此很苦惱,她以為既然他是愛她的,理應會很渴望她,但是他沒有。一開始她懷疑是因為自己缺乏女性魅力,可是從他看她的眼神又不像是對她沒有興趣的樣子,尤其是他經常忍不住吻她,吻得她雙腿發軟、天旋地轉,以為接下來將會一發不可收拾、天雷勾動地火……可是,他申大醫師就是可以把持住自己,在緊要關頭剎車,只是撥撥她被弄亂的發,笑著要她早點睡。
如果他不是「不想」,那麼就表示他……有難言之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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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澈,你有多愛我?」
「干嘛突然問這個?」他失笑,他對她的寵愛還不夠明顯嗎?
「人家想知道嘛!」
「那妳說要怎麼證明?」
一起這麼久,他很了解她一定又在打什麼歪主意。
「把照片燒了!」
她抽出他跟崔菡妮的合照,翻開抽屜找尋打火機。
「咦……犯不著這麼狠吧?每個人都有過去?那妳跟顧家洛的照片呢?」申冬澈很心急,雖然情已逝,但並不代表他不珍惜舊有的記憶,再怎麼說也是他的初戀!
「早燒光了,跟他分手那天就已經全燒光,那種感覺真是痛快,你要不要也試試?」
「不……不用了。」
申冬澈看著她拿出打火機,臉色慘白。
方蔚藍不置可否,把打火機與照片重新歸位,「就知道你心理還記著別的女人,瞧你,一說要燒掉照片就緊張兮兮的,還敢說愛我?」
天地良心!
申冬澈欲哭無淚,他哪里是記著別人?
他只是不想這麼絕情!忽然,方蔚藍噗哧一笑,「哈哈,跟你開玩笑的!我怎麼可能要你把照片燒了?這些都是回憶,應該要好好保存。」
申冬澈不甘被整,瞇起眼問︰「所以妳的意思是說,妳也沒有把妳跟顧家洛的照片燒掉?」
「不,我是真的燒了,一張都不剩。」她回答得很干脆。「冬澈……」她突然認真地看著他。
「嗯?」他吻著她的發。
「你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是不是……」
她紅著臉,唉!真不好啟齒。
「是不是什麼?」他狐疑地回望她。
「就是需要吃我目錄上的那個健健丸,那個……對男性的功能很有幫助,其實……你不必因為自己是醫生就不好意思,很多專治禿頭的醫生自己還不是禿頭?」她支支吾吾的。
他卻一頭霧水,「所以……妳想說什麼?」
「就是……就是如果你那方面有障礙,不能跟喜歡的女人那個……那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千萬不要自己一個人煩惱,我……我不會因為這樣就嫌棄你。」她聲音愈來愈小,頭愈垂愈低,從雙頰一路紅上了耳根。
「等等,妳說我有什麼『障礙』?什麼『那個』?」申冬澈挑起一眉,「妳給我說清楚,難道妳以為我那里『不行』?」
這下換申冬澈笑了,這方蔚藍真可愛,想象力如此豐富。
「怎麼?難道你不是那方面不行?」
她從睫毛下望著他,懷疑起自己的懷疑。
「為什麼覺得我不行?」
他的表現真有那麼遜嗎?
他好懊惱,很想立刻讓她知道他的「厲害」,「方蔚藍,妳知不知道一個男人被人家說他不行是奇恥大辱?我現在就有這種感覺。」
「因為……因為你……我們住一起也有一陣子了,可是你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