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顫抖地自宗撼的懷里抬起頭來,勇敢地笑了笑。「我知道!我根本就不該回來的——我——很抱歉——」
「奇!不是這樣的!」父慌亂的搖頭。「我們沒有不歡迎你回來,你是我們的孩子!我們怎麼會——」他說不下去了,淚水淹沒了他所有想說的話。
齊哭著搖頭,「我說過沒有用的,你為什麼不相信!」她對著宗撼哭吼︰「你為什麼不相信我?!」她沖出房間,沖出這個家——一切真會過去的嗎?叫她如何相信?
「齊!」
宗撼拍拍父的肩,「她不會有事的,我會照顧她的。」
「那就拜托你了!」他老淚縱橫的說著︰「是——是我們對不起她!」
「齊!齊!」宗撼在小鮑園里追著她。「等一下!」
她傷心的停了下來,心痛得幾乎分不清楚東南酉北!「你還來做什麼?你追我做什麼?你瞎了嗎?沒看到連我的父母都不要我了!」她淚如雨下,鳴咽地控訴著︰「說慌!說什麼一切都會過去!統統都是說謊!」
「齊!」宗撼抓住她的肩膀。「不要這樣!事情根本不是你所想的那個樣子!你冷靜一點听我說。」
「我不要听!說來說去還是那些,我不相信!」
「齊!」他用力扳住她的身子。「你冷靜一點行不行?」
「不行!」她狠狠地瞪著他,淚眼模糊表情卻是驚人的,「你說!你老實說!難道你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嗎?我吸過毒、我是個太妹,現要你了看到了,我是個壞到連我母親看到都會害怕的人!你不在乎嗎?你真的不在乎嗎?」
「我當然在乎!」他氣得大吼︰「你就是要听這個是不是?你就是要證明你根本不值得愛,不值得任何人付出是不是?我當然在乎!我不是聖人,我只是個平凡的男人我怎麼會不在乎!」
「你也在乎的。」她委屈地哭著,「你終于承認了。」她擦擦淚水,苦笑著開口︰「我很奇怪你怎麼不問我,那個家伙到底有沒有得手?你問啊!你不是也想知道嗎?」
「不是那個樣子的,你為什麼不肯听我說?」宗撼嘆口氣,輕輕的抱著她。「如果你肯安靜下來听我說,你就會明白的。」他帶著她在小鮑園里坐下來,凝視著哭紅的又眼。「齊,我當然在乎,可是我更在乎你!那些過去的事為什麼不讓它過去呢?我愛的是現在的你、未來的你,或許有一天我也能學著去愛過去的你,你明白嗎?」
她低著頭不說話,淚水卻漸漸停了。
「你的父母有一天也能接受現在的你的,你要給他而時間,我們不能改變已經發生的事,可是我們可以改變未來啊!」
「你在安慰我!」
宗撼笑了起來,輕輕替她拭淚。「你哭成這個樣子我能不安慰你嗎?」
「所以你剛剛說過的話根本不能算數。」
「誰說安慰人的話一定是假的?」他凝視她。「傻瓜,我說的都是真的,我何必騙你呢?」
齊終于抬起眼看他,眼里的脆弱令他心疼。
宗撼抱緊她,將下巴抵在她的頭上,溫柔的摩擦著。「我說的都是真的,如果你不相信,可以用一輩子來考驗我。」
「宗撼?」她不可思議的低喃,楞楞地望著他。
他笑了起來。「不要光是叫,這是我第二次向你求婚了,難道你不能有比較好的反應嗎?」
齊想了一想,在他那柔情似水的眼光下慢慢靠近他——
她溫柔而羞怯的吻著他。
不知道在宗撼的心里這算不算是「比較好的反應」?
「為什麼要我做這種事?」國恩咕噥著抱怨,不習慣地推推鼻梁上的眼鏡。好怪異喔!」
「不要抱怨!現在你是我的秘書,應該有點端莊的樣子。」老將扯著自己脖子上的領帶,老是覺得呼吸困難,他忍不住本噥︰「我也很不好受啊!都是賀東,說什麼這樣才有用——我很能還沒派上用場就先窒息而死了!」
「該死的陸明昌!一點知識都沒有!他難道不知道現在真正的權勢的人根本不是這樣打扮的嗎?活在五十年代的笨蛋!」她低聲詛咒著。
「他來了!」老將連忙抬起頭,整整自己的西裝。
「陸先生。」
陸明昌莫名其妙的打量著他們,「兩位是?」
他居然穿著運動裝!柄恩看傻了眼。
懊死的賀東!
「我們是保全公會的人。」老將有模有樣的說著,朝國恩揮揮手︰「把東西交給陸先生。」
柄恩將她們偷到手的東西送到他的手上。
「這是您委托我們的嗎?」
陸明昌一看到那只小豬就有氣!他面色不善地點點頭,「是。」
「我們的人已經完成任務了。」老將示意國恩將那張單子送到他的在前,「這是我們的收費。」
陸明昌一看到上面的價錢便怪叫起來︰「五十萬?你搶劫啊!」
「咦?陸先生難道事先不知道我們的收費標準嗎?」
「跟我接頭的那個人又沒說!他只說等東西到手之手再付錢就可以了。我問過了,根本不用這麼多錢的!」
「喔!他沒告訴你,我們的計費標準是隨著任務的難易而改變的嗎?」老將故作驚異的說著︰「我們的人在這次的任務中受了傷,當然費用要高一點的。」
陸明昌不悅的瞪著他,「那是她的功夫不好,怎麼可以算到我的頭上?難不成她要是在這件任務中死了。我還得償命嗎?」
柄恩蹙眉頭。「陸先生,話不能這樣說,我們的人之所以會受傷,是因為貴公司用不正當的手段所造成的——」
「不正當的手段?」陸明昌脹紅了臉叫起來︰「什麼意思!什麼叫我用了不正當的手段?」
老將看了國恩一眼,神態自若地開口︰「據我所知,陸先生打算將我的人送警的,不是嗎?這可是違反了我們的合約喲!」
「我——」陸明昌嘴硬地︰「我怎麼知道那是不是你們的人?萬一真的是小偷怎麼辦?」
「那也該等抓到了問個清楚之後再做打算的,不是嗎?怎麼事先就通知了記者呢?」國恩老實不客氣地反問。
「誰告訴你們的?根本沒有那回事!」他死也不肯承認。
老將和國恩對望一眼,國恩聳聳肩,再度拿出一張單子交給他。
陸明昌一看差點昏倒!「八十萬?!」
「你再說我就漲到一百萬。」老將閑閑地說著。
「什麼?」他叫了起來。
「因為你不肯認錯。」國恩竊笑著回答。
「如果我不付呢?」
「可以啊!,那你在保全業這一行就混不下去了。」
「你們這是威脅我?」他氣得綠了臉。
老將有些憐憫的搖搖頭。「不是威脅,而是要維護我們的規矩;你既然已經雇用我們了,就不應該再打壞主意,要不然這些事也不會發生的。這是規矩,你破壞了我們的規矩,如果不讓你付出一點代價,將來大家都這樣那我們還混什麼?」
陸明昌望著眼前的兩個人,一時之間竟說不出話來。
「先生!賀先生來了。」此時佣人在門外叫著。
「叫他自己上去!」他沒好氣地說著。
「可是…」
「可是什麼!沒看我在忙嗎?」他大吼。
「喔……」
老將和國恩對看一眼,強忍著笑意。「到底怎麼樣,陸先生?」
「五十萬!我只付五十萬!」
「這種事是不可以討價還價的,」國恩裝模作樣的說著。
「你們都可以漲價,我為什麼不可以殺價?」陸明昌瞪著她,突然蹙起眉頭︰「我好象在什麼地方見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