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撼瞪了他的摯友一眼︰「謝謝你啊!」
賀東滿臉尷尬的干笑著,「我本來打算自己告訴你的——」
「到底怎麼樣?」老將沒耐心的叫著;「有沒有那回事?」
宗撼看了齊一眼,她正一臉期待的注視著他。他哀嘆一聲,反正是在劫難逃了,索性拖個人下水算了。「是有這麼回事,他打算抓齊向新聞界公布,不過他不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在他的感覺里齊只不過是個小偷罷了。」
「什麼‘只不過是個小偷罷了’!」國恩抗議的反駁︰「齊和我是掉入他設下的‘陷講’也!他這麼做太可惡了吧!況且他現在還把水平軟禁在家里。」
「那個小女孩是他的女兒?」老將訝異地問。
「對啊!水平那麼活潑的人,被關起來一定會瘋掉的。」齊嘆息著。
「說不定齊這次受傷也是他安排的!」國恩眯著眼,煞有介事地說著︰「他事先就知道我們會去,可是他又擔心宗撼和賀東抓不住我們,所以他就先布下陷阱等我們上鉤!」
他們全都看著她,異口同聲地︰「哇!太夸張了吧?」
「天曉得是不是這樣的。」她嘴硬地辯解著,可是想了一想,好象真的有點夸張——「好吧!我承認我是有點‘小人之心’,可是陸明昌也不是什麼君子啊!」
老將翻翻白眼。「好!就算他真的是十惡不赦好了,你們現在到底希望我怎麼做?」
「幫我們救出水平啊!」齊認真的點頭,傷口又讓她痛得掉下眼淚,她一臉痛苦的說著︰「總不能讓她老是被關起來吧?會得自閉癥的!」
「喔——」老將沉吟了三秒鐘,「那倒不是什麼大問題——」他想了想,「不過事先聲明喔!接下來的事我可不管的,你們不可以叫我去當家庭保姆!」
「不會吧?」國恩怪異地打量著他。「沒那麼狠要叫他家破人亡的啦!」
老將生氣的瞪著她,他們全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余怒氣未消的朝齊伸出手,「東西呢?」
齊抓起一直扔在地上的背包,上面仍沾有她的血跡;她從里面掏出一只可愛的小豬撲滿交給他。
宗撼一看臉部綠了,「你千萬不妻告訴我,你冒著生命危險,為的就是偷這只小豬!」
「難道你不覺得它很可愛嗎?」她頑皮的笑著。
他簡直不敢相信!「難道不能偷一些比較有價值的東西嗎?」他咆哮著︰「陸明昌真應該判死刑!」
連他也倒戈了,可憐的陸明昌——
齊到底跑到哪里去了?為付麼他連續來了兩天卻都我不到?連國恩也不見了,會不會發生了什麼意外?
軒憂心仲仲地在她們家門口踱著步,來來回回地走著。就算她們不在,至少也還有那個小女孩啊!沒道理全都出去了吧?或者她們怕他再來傷害齊?
他嘆了口氣,幾乎要放棄了。看了看手表,他已經等了她們一個晚上了,如果要回來早該回來了,或許她們出去旅行了吧?
他再看那間陰暗的房子最後一眼,終于決定不要再等下去了。走到巷子口,才打算打開車門,卻看見國恩的車子正緩緩駛了過來,他連忙攔下她。「國恩!齊呢?」
隋國恩有些意外的看著。「你來找齊?」
「我找了她兩天了。」
「這回又有什麼事?該不會又來罵人吧?」國恩警戒地注視著他。
軒苦笑兩聲,「你真的很得理不饒人,我是齊的哥哥,難道我關心自己的妹妹,也是那麼罪不可恕的一件事嗎?」
她聳聳肩。「沒辦法,你的紀錄實在太差了,每次出現準沒好事。齊現在受傷了,我可不希望你再去找她的麻煩。」
「齊受傷了?!」他大驚失色地,「在哪里?傷得重不重?怎麼受傷的?」
「跌破頭了。」國恩看他的樣子忍不住嘆口氣︰「我帶你去看她吧!你先在這里等我一下,我得回去拿點東西。」
賀東埋首在公文堆里。這幾天為了齊和國思的事他和宗撼幾乎都沒上班,現在宗撼是死也不肯離開齊,所以他只好自己回公司啃紙頭。看著那成堆的公文他真想逃走!
「賀先生,你有客人。」秘書敲敲他的門說著。
「誰啊?」他不耐煩地︰「沒看到我已經快被這堆紙壓死了嗎?」
「是……」
「是我!」
他意外地抬起頭,「陸先生?」他站了起來,用他那憤怒平靜而斯文的微笑問︰「有什麼事嗎?該不會是來通知我們上法院的日期吧?」
陸明昌走到他的面前,理直氣壯的開口︰「我是來和你談一件交易的,如果你答應,我就不告你們。」
賀東幾乎失笑!
陸明昌實在是個很可愛的暴發戶,他根本還不知道他的生殺大權已經掌握在他們手里了,居然還敢大搖大擺的來向你提出交易!
他微微一笑,裝出十分有興趣的說︰「請坐,您想交易什麼?」
「你念過大學吧?」
他楞了一下。「我念過研究所。」什麼怪問題?
陸明昌點點頭,在他的面前坐下。「我的交易是這樣的︰你負責幫我的女兒補習,我保留控告你們的權利,只要我的女兒考上大學,我就保證不告你們。」
賀東傻了眼,怎麼會有這種交易?
他哭笑不得地問︰「那如果她一直考不上大學,我豈不是一輩子要替她補習了?」
「不可能的!水平那麼聰明,她一定考得上大學的。」他十分有自信地回答。
「既然您對令媛這麼有信心,那又何必找我補呢?補習的老師多的是,你很容易找得到的。」
「那不一樣,我只喜歡你!」
「什麼!」賀東差點從椅子上跌下來!
陸明昌卻是十分認真的︰「而且你不是也對水平很有意思嗎?那天看到尋人啟事的時候你不但很緊張,後來在公司那一次我看到你們兩個眉來眼去的,我就知道你們互相都有意思。」他嘆了口氣,表情有些黯然,「水平年紀還小,不過年輕人談談戀愛我是不反對的,但也不能亂來,如果對象是你,我就放心了;等她大學畢業之後,只要你們都決定好了,我也不反對你們結婚。」
他說得很清楚,賀東卻听得很迷糊。
什麼時候他對水平失蹤消息的關心,居然變成所謂的「愛情」了?天知道他當時根本連水平長得是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竟然連麼司出事那一天,他為了表示感激她救了齊和國恩的一個微笑也變成了「定情之笑」!
賀東哭笑不得地搖頭,實在不知道如何用語言表達這種極度的荒謬。
陸明昌卻仍自顧自地說著︰「如果你沒意見的話,我希望你今天晚上就到我家里來,聯考快到了,我不希望再拖下去。」說完他見他沒說話便自己站了起來。「七點,不要遲到,我最恨年輕人遲到。」儼然一副未來老丈人的模樣走了出去。
賀東目瞪口呆地。
這太夸張了吧?!
「齊!我帶你老哥來看你了!」國恩才到門口便大聲嚷起來︰「齊!」
「我在你的頭上。」
柄恩和軒不約而同的抬頭。齊正半個身子掛在窗戶外面替老將整理他那一牆的爬藤,頭上還綁著繃帶。
「齊!」國恩怪叫起來,「你瘋了?快給我下來!跳窗子還不夠,連瓜藤你也要試一試嗎?」
她鎮定地朝他們微笑。「不會有事的;你不要大驚小敝好不好?我很快就好了,你要不要牽牛花?」
「不要!你的頭不要開花我就謝天謝地了。宗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