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下來。」國恩焦急地望著漆黑的大樓。「希望里面的人都睡死了!」
可惜連坐在大廳的警衛都跳了起來。「怎麼回事?!」
「慘了!」她連忙將水平的頭壓低。「快藏起來!」
柄恩以最慢的速度滑動車子。冷汗在她的額上滲出,眼看巷口就要到了。
「國恩!那是我爸的車!」水平突然輕聲驚叫起來。
「什麼!」國恩一楞。「他來做什麼?你爸爸常常這樣半夜突擊檢查嗎?」
「才不會!這種時間他應該和他的情婦在一起的。」
陷阱!
她驀然明白所謂「陷講」的意思了!「槽了!」
「怎麼樣?」
「他們打算抓齊!」
「什麼意思?」水平見她一臉的驚恐,不由得也緊張起來。「你不是說你們是受雇來測試的嗎?」
「對!可是從來沒人可以抓到齊,如果她被你爸爸逮到,那家公司的知名度會直線上漲;如果我猜得沒錯;他很可能已經通知好警察和記者等著了!」她臉色大變的︰「以前也有人做同樣的事,他們先發布消息然後再將人保出來!」
「那也沒關系啊!」水平松了一口氣,「齊又不會去坐牢。」
柄恩蒼白著臉。「是這樣沒錯,可是你想她的家人知道了之後會怎麼樣?」
水平當下綠了臉。「完了——」
椅齊閉著眼楮在心申默禱著︰一定要開!
她的手輕輕地轉動——
開了!
她大喜過望的睜開眼楮。保險箱開了,她所要的東西就在眼前!她連忙將袋子打開,將東西放進去。
東西到手了,可是她卻總覺得似乎還有什麼事正等著她!
她起身往外走,辦公室仍然一片陰暗,可是——
她一楞,有人!
對方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似乎已經等她很久了。她定在當場,不用問也知道是誰!
她失敗了。
齊習慣性的咬著下唇,思索著下一步該怎麼做?如果她可以闖出去,那麼她的任務就不算失敗,可是要如何闖出去?
宗撼就坐在她的面前好整以暇的等著她,要通過他比登天還難!
她靜靜地移動,密切地注意他的動靜,門口就在他的旁邊——
突然她腳下一絆,整個人往地上跌去!
宗撼嚇了一大跳,連忙跑到她身邊。「齊?」
他一靠近,她就知道他中計了!他根本還來不及反應,她已經有所動作了。
齊迅速跳了起來,想也不想便往門口沖——
宗撼的動作卻也不比她慢,他搶先一步抓住了她的手。「等一下!」
齊甩開他的手,在黑暗中輕靈地轉個身往外竄。宗撼卻沒放她走的意思,他追了上去,幾乎就在同時燈亮了起來!
驀然亮起的燈光讓她措手不及,腳又被擺在牆角的垃圾筒絆了一跤,整個人往地上跌去,而在還來不及反應時頭部已經感到一陣劇痛——
「齊!」
「我去!」
「水平?」國恩訝異的輕嚷。
「回家又不會死人,可是萬一齊真的發生什麼事,我這輩子都會良心不安的。」她勉強地笑著;「你趕快到後面去接她吧!我爸爸那里我會應付的。」
「水平——」國恩難過的望著她,明知道她有多不願意回家卻又無能為力——她難過地垂下眼。
「我一定會再去找你們的!」水平說著,將車門打開。
「就算你不來,我和齊也會去找你的!」
水平真心的笑了起來。「好啊,你們去把我偷回來好了!」
「沒問題!」
「齊?」宗撼大驚失色地扶起她。她的雙眼緊閉、臉色蒼白,一些鮮血自她的頭上流了下來。「你怎麼樣了?說話啊!」
她勉為其難的睜開眼,忍不住發出申吟。
「我送你去醫院!」他抱起她,焦急地往外沖!
齊卻猛力一跳,掙月兌他溫暖的懷抱,縱身往窗外跳下。
「齊!」宗撼大叫,發瘋似的沖上前去。
宗撼那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大概全世界都听到了!
柄恩听得嚇出了一身冷汗,她驚恐的沖出車子,抬頭往上看——
齊象特技演員一樣縱身跳出窗子,雙手抓住她事先安排好的繩子往下溜。
柄恩全身發抖的看著她漸漸接近地面的身影。「我如果再幫你一次,我就活該下地獄!」她咬著牙發誓。
「最好是這樣!」賀東的聲音突然冒了出來,那聲音里有強忍的憤怒!
她一楞,往聲音的方向看去。「賀東——」
「就當我沒看見,你快走吧!」賀東痛心地說著。
「對不起——」她低聲說著,連忙坐回車子將車子發動,這才發現自己的臉上居然有幾滴血。「齊——」
齊終于回到地面上,整個人搖搖晃晃的幾乎站不住腳!
柄恩趕緊將車門打開,「快上來!」
齊強忍著暈眩上車,有氣無力地︰「快走——」
她那一頭一臉的血看起來觸目驚心!柄恩顫抖著「你忍一忍,我馬上送你到醫院!」
「不!到——到老將那里去——」她的聲音愈來愈虛弱,人已陷入了半昏迷狀態。
「搞什麼?!」陸明昌氣急敗壞的咆哮著︰「明明已經抓到了!人都受傷了,怎麼還讓她跑掉?」他怒氣沖天的朝他們吼著︰「你們到底有沒有用心?!還想不想拿錢啊?」
宗撼瞪著地上的血跡。「我不會拿你的錢的。」
「什麼意思?不拿錢就算了嗎!」陸明昌仍吼著,轉向女兒︰「還有你!你剛剛為什麼攔著我不讓我上來?」
水平和宗撼一樣瞪著地上的血跡。吶吶的說不出話來。
「你們在看什麼!」陸明昌氣不過,沖上前去將地上的血跡用腳亂踩著。「我在問你們話!」
宗撼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半句話也不說就轉身大步走開。
「站住!」陸明昌氣瘋了的大吼。
「我勸你不要惹他,他現在的心情很不好。」賀東不道什麼時候已站在他們的身後,平靜地說著。
「不要惹他?!」陸明昌瞪著他,象見到怪物一樣「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是你們的老板!」
「已經不是了。」賀東微微一笑,表情居然有些憐憫。「從剛剛開始就不是了。」
「什麼話?你知不知道我可以告你們!」
「我會和你打官司打到你輸為止。」賀東仍毫不以為忤地笑著,說的話和表情完全是兩回事。他朝水平頷首為禮之後瀟灑地退了出去,竟看不出他有半點怒氣的樣子。
「反了!反了!」陸明昌氣得鬼叫︰「我要告你們!我一定要告你們!」
水平慚愧地垂下眼,為自己居然有種蠻不講理的父扁對他們感到抱歉。
「真是氣死我了!」陸明昌見他們已經走遠了,一肚子的氣全島在女兒身上,「你到底在搞什麼東西?先是和一個小偷在一起——」他恍然大悟的嚷了起來︰「就是她!今天來偷東西的就是她對不對?你居然串通外人來偷自己的老子!」
水平忍不住叫了起來︰「你少冤枉我!怎麼不說是你自己太過分了?為了賺錢不擇手段!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害了很多人!」
「你——」他氣綠了臉。「你跟我回去!等會兒我再好好教訓你!」
「我不要!」水平焦急的嚷著︰「都是你害齊受傷了!我要去看她!」
「你試試看!除非我死了!」陸明昌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用力抓住她的手。「跟我走!」
水平急得落下淚來,卻又無地掙月兌她父親,只好任由他拖著離開。可是她知道。如果她不想辦法逃跑,親眼著到齊安然無羔的話,這輩子她都不會原諒他的。
宗撼以不要命的速度開著車,臉上的表情可怕極了!他的腦海里不停的想著她跳出窗子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