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丹毓受不了他的自負而大翻白眼,終于明白歐涵霓為何會被他謠傳得如此不堪,只因為追不上人家,就卑鄙的破壞他人的名譽,這種人太投品了,跟他繼續爭論下去會感染到他的卑劣氣息,不如隨地去吧!
從頭到尾看得一清二楚的程溫柔不敢相信地張大眼楮,她亦沒有想到人人稱贊的李孟儒會是個沒品的家伙。唉!實在是教人太失望了。
「溫柔,我們走,隨他去亂吠吧!」朱丹毓提議退場。
「太好了。」程溫柔附議。
兩人厭惡的瞥了猶口出惡言的李孟儒一眼,聳聳肩離開。
「被我說中了,無臉再留在這里了吧!」李孟儒對著她們的背影繼續說出詆毀朱丹毓的話。
有的學生因看不慣他沒風度的表現跟著失望地離開,有的女學生則因弄不清是非,一味地同情李孟儒的遭遇,益加戀慕他,馬上圍住他,伸出溫柔的雙手安慰他。
為此,李盂儒笑逐顏開。看!他還是根有女孩子緣的,是歐涵霓與朱丹毓不懂得珍惜他這個新好男人。
◇◇◇
與程溫柔分手後,朱丹毓滿懷愁悵地步行回家,心底想的、念的皆是古蒼鐸目前在做什麼?取景順利嗎?有無遇上阻礙或是身體不舒服?這全是她最關心的。
可惜她無法從報章雜志上再得到他的消息,因為有關他的報導已經退燒,而她也正為此傷透腦筋,有幾次沖動得想打電話到報社去抗議,佯裝對藝文有興趣,抗議報社有頭無尾,未將他的去向、行蹤報導得更加詳細。
終究她還是保有理智,沒打那通電話,所以只能憑著大腦兀自去幻想他所有可能到的地方、取景的情形,以及他的心情。
唉!可憐的她,饒是想他想得要命,仍不敢對旁人道出口?這回她甚至不敢請教她的狗頭軍師——朱彥駒。話說她的好哥哥對于她多日待在古蒼鐸那兒沒回家一事感冒得很,從此對古蒼鐸的印象大惡,連有關他的報導,好哥哥一律轉台或是將報紙扔掉,不屑一顧。
而她也因為不想讓家人擔心,所以沒把她被萬家父子抓去一事從實招出,家人還一直誤以為她真的是為了古蒼鐸的畫展徹夜忙碌,在她回家後,媽咪還直嚷著她瘦了不少,想必是過著日夜顛倒、辛勤工作的日子,于是抓著她猛進補,幸好在肥了五公斤之後,媽咪總算滿意的松手,否則她真會被媽咪補成名副其實的豬小妹。
抑郁的望著清朗的天空,不知身在遠方的他有無想過她?呵!簡直是痴人說夢,古蒼鐸討厭她都來不及了,怎會想她?說不定他還在大肆慶祝終于擺月兌她了呢!
思及此,小唇瓣不悅的噘了噘,老天爺的安排不公平,為何要讓她喜歡上他,卻又不讓古蒼鐸也喜歡她,害得她獨自一人罹患相思?
可惡!老天爺一定根討厭她才會如此待她!她忿忿的責怪上蒼有失公允,沒去注意前頭站了一個她日思夜念之人。
迸蒼鐸在朱丹毓回家必經的路口等了她良久,好不容易見著步伐遲緩的她,終于松了一口氣。天曉得他到大陸取景,明明看的是富麗的河川美景,卻每每將每幅景色看成她宜喜宜嗔、青春洋溢的臉龐。第一次還好,可以按捺下想見她的心,但接二連三想著記憶中的她,使他再也壓抑不下滿腔的孤寂與相思,連忙買機票回台,早顧不得先前擬妥的計劃。
不管她是否仍喜歡著李孟儒那臭小子,他決意要將她的心奪過來。或許一天、一年奪不到她的心,但五年、十午後她鐵定能感受到他的愛,進而正視他的存在。
他可以等,無論要等幾年都無所謂,反正她的心他是要定了!
此次會在這里等她便是為了正面向她下戰帖,讓她有他會纏她一生的心理準備。
迸蒼鐸信心滿滿地等著朱丹毓發現他的存在。
垂頭喪氣的朱丹毓只顧著想他,根本沒發現惹得她茶不思、飯不想的人回來了。
「你眼楮看著地面走路不怕撞到電線桿嗎?」被她忽略,古蒼鐸心情不好過,神色不佳地出聲喚她。
誰?誰在跟她說話?那聲音听起來好像……好象是古蒼鐸的。不,不可能,古蒼鐸現下人在大陸,怎麼可能跑回台灣?一定是她思念過度得了幻听,待會兒得上醫院著醫生,看能否治愈。
朱丹毓面對現實打消雀躍的心情,頭垂得更低了,無精打彩地步上漫長的回程。
「朱丹毓!」她的不理不睬讓古蒼鐸眉鋒攢緊,乾脆揚聲叫她的全名。
咦?真的有人在叫她,而且是古蒼鐸的聲音,她听得真切,應該不是幻听。腳步頓了頓,她心想回頭看看好了,就算不是,也沒損失啊!
先做好心理建設,有了撲空的準備後,她深吸一口氣猛然回頭,眼前所見令她熱淚盈眶,她真的是想古蒼鐸想瘋了,竟然將他人的容貌看作是他,明天她要去預約心理醫生了。
「你總算停下來了。」古蒼鐸沒好氣的踱至她面前,他相信今日喚她的人若是李孟儒,她早就回頭了,哪還需他一喚再喚。
好像!不只是聲音、容貌,連動作她都看成和古蒼鐸一模一樣,完蛋了!或許她該馬上去找心理醫生才是可行之道。
「你傻了嗎?」古蒼鐸發現她不尋常的目光,擔心地問。不會吧,他們不過分別一個多月,她就變傻了?
「沒有啊!你知道嗎?我不曉得你是誰,可是我卻將你看成是古蒼鐸。」她貪婪的審規他的一舉一動,分身也好,至少可以稍解她的相思之苦。
「我是古蒼鐸啊!」他不知該以何種表情面對她,她的語意是不想見到他嗎?若是這樣,為何他會感覺到她的目光似乎比以往熱烈?
「不會吧?你別騙我,我的腦筋很正常的。」朱丹毓不信的搖搖頭,她不了解來人是抱著何種心態來欺騙她,可她是非常清醒的,不會輕易上當。
腦筋正常才怪!古蒼鐸無力的長嘆一口氣,到底他該怎麼讓朱丹毓相信他是本尊呢?
「好像喔!你們連嘆氣的表情都一模一樣呢!」她像發現外星人般驚叫。
迸蒼鐸搖搖頭,乾脆一把將她摟進懷中,以熱吻喚醒她。
雙唇接觸的一剎那,朱丹毓恍若置身于無地心引力狀態的外太空,整個人隨同心都飄了起來,她熱切的回應他的吻,兩人吻得激狂,彷佛吻不夠對方一般,完全不顧此刻正身處于人來人往的大馬路上。
朱丹毓昏了頭,發出細微的申吟,經由這一吻,她已能肯定站在眼前的人正是古蒼鐸,不是出自于她的幻想。
這吻持續了良久,直到他們無法呼吸,才依依不舍地宣告結束。兩人氣喘吁吁地互抵住對方的額頭。
「怎樣?知道我是古蒼鐸了吧?」他粗啞著聲音問。
「嗯。」她像只小貓般發出滿足的咕噥聲,心中好不喜悅,舒服的窩在他溫暖的懷抱中。
她的順服讓古蒼鐸的信心又往上提高好多,看來她無法抗拒他的魅力。
「對了,你人不是在大陸嗎?怎麼會突然跑回來?」朱丹毓突然想到這個問題,猛然拉開兩人的距離。
「因為我把心遺落在台灣,當然得回來啊!」他答得順口,而朱丹毓卻有听沒有懂,仍舊是一臉茫然。
「喔!那請問你撿回你的心了嗎?」她小心翼翼地請教。
「嗯,我現在已將她安放在我懷中。」他再度用力的把她摟回懷抱,享受擁有她的真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