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異族人,無法了解他們的心態,所以她能自在的和他們交談,因為她終將要離去。」或許你可以留下來。「小威努力掩飾自己的渴望望著她︰」西沙很喜歡你,如果你留下來,你會成為他的妻子之一。「」唔。「雪兒忍不住輕笑︰」我很喜歡‘之一’著兩個字,可惜我不願意當任何人的‘之一’,我只能成為一個‘唯一’,你們的女性很偉大,居然可以四個人分享一個男人的愛情,我做不到,如果我的丈夫膽敢看其它的女人一眼,我會掐死他。「小威十分不能理解地搖頭︰」可是西沙不可能只娶你一個人,萬一你不能生繼承人怎麼辦?「」繼承人?「雪兒一愣︰」你不就是他的繼承人嗎?「」除非他沒生繼承人,我只是個後補而已。「雪兒睜大雙眼,簡直不敢相信他們會對一個孩子如此殘忍!
如果西沙有了子嗣,那麼直到他成人為止,小威都只是王位的候選人,除非西沙死後每人繼承他,那小威才有希望登上王位,而一旦王位繼承有望,他便被打入冷宮,既當不了王者也當不了平凡人--可是他卻必須為了那些微的可能性犧牲掉他的一生!
雪兒愣愣地看著眼前著年僅八歲的孩子,他知不知到自己是這種不合理權政下的犧牲品?
他知不知道或許終他一生都不會有朋友?
他知不知道--」我不想當王的。「他突然靜靜的開口︰」我很希望西沙趕快生個繼承人。「」為什麼?「她輕輕問著。
小威凝視遠方,輕輕地回答︰」因為我不想像西沙一樣。西沙--其實很可憐。好幾次我看見他一個人坐在帳篷里,很久很久都不說一句話,所有人都仰賴他,可是當他想找人說話時,卻總是每人肯陪他,我們一直沒有進步,他想改變,可是很多人反對,還有些人想暗殺他。說他違反傳統,我不想像西沙一樣,我現在還有西沙,可是西沙說等我長大,他就要把王位交給我,自己去流浪,到時候我連西沙都沒有了,我不要那個樣子。「說著,南海靜靜地淌下淚來,臉上的表情無比的脆弱寂寞--雪兒不發一言地將他擁進自己的懷里。
許多表面上浪漫的事情,背地里充滿了當事人悲哀!
他們肩負著無法駁悖的命運,望著完面世界走不出去,想改變現狀卻充滿無力感--」小威,我有三個哥哥,大哥叫林奇,他是個考古學家,最喜歡做的事是挖土,可是他卻只能繼承我們家的事業,雖然我們全都不愁吃穿,但靠林氏生活的員工數以千計,他不能為了一己自私丟下他們,他一直很寂寞,因為他有印地安人的血統,以前很多人瞧不起他,可是他還是一樣活著,得到尊敬,我想他的心情和西沙是有些類似的,的確很辛苦,可是很多時候,很多事是你不能不做的。你懂嗎?你將來也許會成為第二個西沙,如果有那麼一天,你決不能逃避它,也不能害怕,因為他們雖然不能成為你的朋友,可是他們卻依賴你而生存。「小威在她懷里點點頭︰」你會一直當我的朋友嗎?你不必依賴我而活著。「雪兒微笑揉揉他的頭︰」當然會,就算我必須以來你而活著。「」真的?「她抬起他的小臉,直直望進他的眼中︰」當個王者,最重要的是知人善任,你要學著相信值得相信的人。「小威微微露出笑顏︰」我相信你。「」可是這句話本身就互相矛盾,什麼叫‘值得相信’?「」蜜娜。「雪兒抬眼,一名覆著面紗,有著冰冷雙眼的女子站在他們面前。」先生已在你的帳篷里等你了,又想逃課了嗎?「小威吐了吐舌頭,乖乖站了起來︰」我忘了今天上數學課。「」你總是忘了上數學課。「女子輕聲斥責。」現在就去。「小威輕快地奔回自己的帳篷。」你是西沙帶回來的聯合國大使?「」應該是。「蜜娜打量了她一會兒,眼神更加冰冷,充滿敵意。
那是雪兒早已熟悉的眼光,她坦然地回視︰」我的身份冒犯了你嗎?蜜娜小姐。「」沒有,可是我希望你完成任務之後盡快離開這里!「」那你去問西沙,我是被他‘請’來的,你的希望最好是寄托在他的身上。「她滿不在乎地揮揮手。
蜜娜看起來像座冰雕,光是那種眼神便足以讓人結成冰塊,她很難想像西沙要和這樣的女子共同生活一輩子,或許他真應該娶四個老婆的,只要其他三個不要像眼前這一個這麼冰冷就好。」這里不歡迎外來的人。「雪兒開始不耐煩,她站了起來︰」很好,因為我也不喜歡這里,如果你沒別的,如果你沒別的‘歡迎詞’可說的話,我要走了。「蜜娜微微一愣,沒想到她會是這樣的態度。
雪兒朝她微微一笑︰」別像只母獅一樣,並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有興趣和你搶丈夫,至少我就沒興趣,你的爪子和牙齒對我是沒有用的!「說完,她便翻開帳篷的門,自顧自地走了進去,完全不理會背後一道森冷的目光。
他們被蒙上了眼楮,丟在一輛卡車上,奔馳在沙漠之中,前往不知名的地方。
維德緊緊挨著林捷,努力想保持神智的清醒,卻忍不住靶到口干舌燥、呼吸困難。」靠在我的肩膀上會舒服一點。「她猶豫著,那樣親密的舉動似乎不該對一個才認識不久的男人做的。」在這種時候享受一下是很奢侈的,誰知道還看不看的到明天的太陽。「他嘆息似地說著。
維德苦笑,掙扎著靠在他的胸膛,听著他穩定的心跳,有種安全感。」這樣好多了。「」謝謝。「理解在震動的卡車上保持不動的姿勢,她的頭發在他的鼻尖飄動,傳來她身上特有的味道,他忍不住深深呼吸,心里有種柔情漸漸泛濫。」我們會被送到哪里去?「」天知道,也許是屠宰場。「」別開玩笑。「她輕斥︰」如果他們要殺我們不必大費周章運到屠宰場,沙漠是消化人肉最好的地方。「」也許他們不喜歡人干。「」林捷!「他輕笑,用下巴搔搔她的頭︰」想有什麼用?他們把我們送去哪里又不是我們可以控制的,如果你那面護身符力量夠大,或許我們會直達他們的內部。「」不知道小森他們現在怎麼樣了?「」大胖會照顧她的,你還看不出來嗎?他們兩個已經成了生死與共的伙伴了。「」我知道。「她嘆息似地回答。
靶情在很多時候是不需要以時間來衡量的,往往剎那的交流勝過平凡世界的數十年。
小森和大胖在短短的數天內,彼此相知想惜,幾乎到了無法分離的地步。
她也懷疑過那是因為處于生死關頭而產生的戀情,但小森的眼神是那麼的肯定,大胖亦然。她不得不相信,他們是貞德相戀了!」你不開心?「」當然不是。我只是擔心他們的未來。「林捷笑了笑︰」永遠都要這麼理智的評估一切嗎?什麼叫未來?誰的未來?你是以小森的角度,大胖的角度?還是你的角度在擔心‘他們’的未來?「」都不是,是現實的角度。「」什麼叫現實?「」我沒興趣和你玩文字游戲,你知道我的意思。「林捷搖搖頭︰」國籍?生活方式?經濟狀況?年紀?還是思考方式?你沒听說愛情是不合邏輯的嗎?那些表象到底有什麼重要?「」你是天真還是浪漫?「」都不是,我只是相信愛情。「」可見得是天真。「短暫的沉默籠罩在兩個人之間,維德不安地欠了欠身,看不到他的表情使溝通上有些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