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武總以饒富興味的目光來看她,但這不是侍衛長故意窺探他們的閨房之樂,而是沃倫那霸道男人,淨是毫不在乎的想擁有她就擁有她。
就如現在,雖然這里位在大廳最偏僻的角落,但四處水晶燈打下的刺眼光線,和侍衛嚴謹一絲不苟的巡邏下,怎可能會漏掉這處,那他竟然還想在這里……
「懲罰你。」
他啃著那圓潤的耳珠,室內全是她身上所散發出的花香味,輕甜怡人的鑽入他鼻心,卻讓深邃的瞳仁更加地暗了。
這幾天,他努力的克制自己,給她充分的自由和私人空間,但她竟然趁機交起了朋友來,不僅跟他們談天說地的,還對他們綻放燦爛的笑靨,與屬下良好的互動,讓他醋勁、敞勁大發。
他真想收回那句話,恨不得把她鎖進懷里,甚至是融為身體的一部分,可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所以,只好故意加派工作給那些屬下,讓他們盡量遠離她;或是故意有事沒事的抱病受傷,來博取到她久留在身邊的時間……
此刻的他,完完全全栽進一個女人手里,這大概是沃倫始料未及的事。
「為什麼,我哪里作錯了。」她嘟著臉生氣的說。
這跋扈無理的男人,就是喜歡無緣無故的定她罪,罪狀淨是一些不成理由的理由,而那懲處的方式不外乎是,把她狠狠地吃乾抹盡罷了。
「你是不是又想用那惡劣的把戲來對付我,嗯?」他以為那些粉末是她以前用來對付他的防身物品。
「哪有!我哪……」
霸道的唇倏地封住她口,不待她的說辭,那個精力無窮的男人,早已一舉攻城掠地的佔有了她,得意的笑容映入她迷蒙嬌羞的眼底。
春色無邊的夜,這才正開始呢!
第八章
綠蔭下的庭院里,傳來陣陣無聊的嘆息聲。
迎向刺眼的艷陽,唐芯仰起臉,眯起了眼,喃喃的抱怨幾句︰「無聊!真是無聊!」
好幾天了,除了晚上要抵御沃倫一連串的熱情,現在還得跟漫長的時間做對抗。這美輪美奐的宮殿固然漂亮,但整天被鎖在這里是會悶出病的,可是霸道的沃倫就是怎麼也下肯放她出宮,說什麼等他事情告一段落,再來好好補償她。
沃倫把她管得這麼緊,一副深怕她會跑了似的緊張模樣,雖然她是有些埋怨,但心底卻清楚的漾起了喜孜孜的感覺,仿佛全身都浸泡在香甜的果蜜里。
所以她忍了下來,她暫時不跟他計較。
但,不知怎麼了,原本陪她談天嘻笑解悶宮里無聊生活的侍衛女僕們,一個個都埋頭苦干於自身事,繁忙的工作像是突然暴增似的。
連偶爾會陪她聊上幾句的武,也不再多話,站在後側,板著專業的冷酷面孔,永遠離她十大步的距離。
好怪!真得很怪!
他們之前都好好的,怎麼一夕間,全變了樣。
當腦海忽然閃過一張跋扈張狂的俊臉,她便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哼的一聲,蹙起的黛眉,打了好幾個死結。
「怎麼啦?是什麼事讓如此美麗的唐芯淑女哀聲嘆氣呢?」一道很悠哉的男性嗓音介入。
唐芯轉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退後幾步,這個陌生男子無聲無息地欺身到她身後,她卻沒有發現而震驚不已。
五年來,在組織的訓練下,她已經練就了高度的敏銳度,很少人能近她的身而不被她察覺,不僅如此,她連這男子何時在她身後都不知道。
這男人……似乎不像他嘴角含著的愜意笑容這麼簡單!她看著他,眼中的警戒線自然升高了許多。
「厲害!真是厲害呀!」
男子是故意躡手躡腳湊近她的,而見她如此機伶的反應,令他不禁吹哨拍掌,毫不掩飾內心的激賞。
「哎呀!我真不應該。」收起不正經的笑靨,非常紳士的向她行禮示好。「容我介紹,我是沃倫的好朋友,查爾斯。」
唐芯對他仍有著防備。記憶里,她應該是沒見過這個人,也沒听過有這號人物,因為在宮里的這段時間,沃倫把她管得緊緊的,根本不讓她跟外人接觸。
不過,他說話的時候,那穩健的有著濃厚英式腔調,好像在哪听過似……
透亮的杏眼敏感地打量著他,她知道這並不禮貌,但那男人隱隱散發出的高度危險,讓她實在沒有辦法不去注意。
突然,她瞠大了眼,瞪著男子右眼角藏於長睫中的紫痣,雖然他和那時的相貌打扮完全不同,但她還是可以很確定,就是他!
「你、你是咖啡店的……」
眸底有著一閃而過的贊賞之意,查爾斯知道她已看穿了他身分,雖然原本就是有那個意思,只不過沒想到會這麼快罷了。
「沒錯,我就是咖啡店被買通刺殺沃倫的殺手,也是送你漂亮玫瑰花的那個人。」查爾斯閑適地靠向牆柱,雙手環在胸前,過分瀟灑的模樣,彷佛在敘述他人之事。
「你明明是他的朋友,為什麼還……」
夜店那晚,那發子彈根本就是想奪去沃倫的性命,毫不留情的。一股心疼涌上,唐芯替沃倫感到難過。
「為了錢。」他丟回一句在簡單不過的答案。
黯然的神色全落入查爾斯的眼里,薄情的嘴角馬上露出一抹狙詐的笑意。他有預感,那樣東西很快就能到手,一股迫不及待的喜悅,讓他情不自禁的咧嘴大笑。
但她清楚絕非這般簡單。
「說吧,你所說的一物抵一命,那「一物」是什麼?」
「呵,沃倫那小子眼光還挺不錯,挑上了一個聰明的女人。」她的冷靜,再次受到他的贊佩。
「到底是什麼?」美目凜若寒雙。她最厭惡的人莫過於這種人渣。
「唉唷!不愧是情侶倆同個樣,竟然連脾氣也會互相傳染。」在她憤怒的眼神下,查爾斯從容不迫的說︰「我要得很簡單,我相信你給得起,只不過……」
「不過什麼?」
「若我說了,你真舍得給嗎?」挑起眉,他用試探的態度反問,眼里閃著挑釁的光芒。
她沒回答,但那清麗的大眼中已說明了一切。
「就是「邪瞳」,我要它了。」他仍吊兒啷當的說著。
「不行!」
放遠的目光露出稍縱即逝的謎光。再次對上唐芯,查爾斯開心的暗笑,像遇到強敵般那種莫名興奮的感覺。
「既然不行,那就等著收尸吧。」聳聳肩,他不以為然的轉身離去,走了幾步又停下來,微側著首再道︰「對了!我剛才遇到沃倫那小子,他要我轉告你,三點以前沒進到郁金香花房前,你就等著被處罰吧。」話說完,他便舉手優雅的揮了揮,狡猾的笑容隨著那悠悠哉哉的步伐,消失淡去。
那就等著收尸吧……
查爾斯所說話,像刀刀般一字一句深刻在她心里,疼痛得讓唐芯頓時僵在原地,在他看不見的範圍內,任由縴弱的身子顫抖著。
不行!她不要他死!唐芯曾答應過不把腰鏈拿下,因為沃倫說過那是非常重要的東西,比擬他的心,可是若不交出來,他的性命必定會受到威脅……苦著一張小臉,神色異常凝重。
除此之外,她還有一點不太懂查爾靳到底是好是壞,雖然整個人散漫著玩世不恭的模樣,甚至有些猖狂邪氣到狡詐多端,但從那眉宇間所散發出的正然之氣,又不似壞人一般。
但,這也有可能是種偽裝,要不然他埋伏在沃倫身邊這麼久的時間,卻不被察覺心底不軌的意圖,可見此人並非等閑之輩。
雖然他再三保證,只要交出「邪瞳」,就不會傷害到沃倫,可是她的心依然沉甸甸的,充滿了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