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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廊上,銀色月光下,一抹被拉長的縴細身影。
唐芯站在門外已有多時,還是拿不定主意,一直徘徊在走廊上躊躇不前,想見他又不想見的矛盾念頭,佔據她思緒。
見了他,又怕他會對她做些踰炬不軌的行為;不見他,又擔心他不知好點了沒,傷口還痛不痛,有沒有定時吃藥搽藥。
唐芯杵在門外,黛眉緊蹙著。五天了!
今天已是第五天了,他竟然沒來纏著她,也沒霸道的把她鎖在身邊,更對她不理不睬、不聞不問,仿佛把她視為人間蒸發似的。
藥是誰幫他搽的?
衣服是誰幫他換的?
她之前所做得看護工作,現在是由誰來替代的呢?
會是莎蔓那個情婦嗎?
一想到他惡劣的玩笑、跋扈的指使、霸道的牢籠和那雙對她才有的堅定卻又溫柔的熾熱雙眸,全都已轉移到另一個女人身上,唐芯的心口一陣緊縮,她無法去想像,也不想去想像。
唐芯難過的轉過身,故意想不去理會,但喉嚨的酸澀涌上,嗆得她紅了眼眶。
忽然,一道暴怒的哼悶聲從房里傳來。她頓下腳步,茫然的望著後方,再一聲低咒,她已來到了澡堂內。
寬敞的浴室里,鋪滿了高級的大理石材,中央突起一塊長寬高相等的正方大石塊,上面冒出裊裊的熱氣,讓整個室內全籠罩在霧茫茫的水氣中。
「該死的!」
一道背對她的魁梧身形,矗立在石塊旁,一手胡亂在襯衫上猛扯,另一手垂在左側握緊拳頭,爆出的手筋和偶時的低咒,在在顯示著他的疼痛和憤怒。
「住手。」一抹小影急忙的沖過去,輕輕拉住他的大手,阻止他繼續傷害自己。
見到令他魂縈夢牽的女人,沃倫表情出現前所未有的驚喜,但也很快的恢復自然。掙月兌她的小手,繼續撕扯著襯衫,早上就不該執意穿上這件衣服的,穿上的時候,他痛得咒罵了凶手的十八代祖先,現在月兌下得時候,更是去他媽的……
「Shit!」
「不要,你快住手……」她啞聲的喊著,小手再次阻止他,看到他紅腫的傷口和襯衫上的血漬,唐芯咬著嫣紅嘴唇,忽然有種很想哭的沖動。
沃倫皺著眉,本想無顧她的勸擾,繼續扯開衣服,但看到那張天可憐見的自責小臉,和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楮,正蓄著眼淚隨時等著潰堤……他停下了動作。
他盯著她,忿然的眉宇間有著一絲不確定。
知道他停手,唐芯仰起小臉,回他的是一抹嬌艷的笑靨,帶著安心和難過的溫柔笑靨。
半響,在沃倫的堅持下,他們來到偌大的象牙浴池旁。米白的色調讓氣氛不再嚴謹沉悶,帶著夜里涼意的風兒,鑽進了六面水晶壓縮的精致大窗,拂過天鵝絨的惟幕,讓四周溫度降了許多。
沃倫圍著浴巾坐在池子里,整個上身就這麼肆無忌憚地果袒著,從背頸肩膀到腰月復,筋肉肌理的線條剛強有力,仿佛全蓄滿了粗獷硬朗的氣韻。
唐芯半跪在池畔上,輕拭那健壯的肩背,羞赧的大眼盡量別過一邊,雪芙的頰旁飄上黃昏時的紅霞。
雖然已習慣了他光果著半身,但此刻的他卻有著更懾人的氣息,不但胸膛臂膀充斥著硬漢的張力,渾身上下更凝聚著一股壓倒性的強悍,令唐芯不太自在。
忽然,一股手力將她拉進了水里,驚慌之後,她仍跪著,只是這回她是跪在他的兩腿之間。
「你是在擔心我嗎?」撫模著她柔女敕的臉頰,目光炯炯的直盯著。
她咬著唇,誠實的點點頭。唐芯不敢看他,一雙怯懦的杏眼只盯著他胸膛看,現在的他彷佛變了一個人似的,完全符合他尊貴的王者身分。
「那為什麼現在才來?」
「因為……因為你……」她以為他有了那些情婦,就不需要她這什麼都不是的外人了。
「說。」捏著她下巴,不許她藏住那嬌美的容顏,沃倫緊緊的盯著她,用更加強硬的態度詢問。
一道懊悔惱怒的光芒閃過他眼里。他給了,他什麼都給了,這幾天他給了她完全的自由,但得到的卻是她的冷淡,他半夜時常驚醒,恐慌的尋找她的身影,深怕闔上眼,人就不見了,永遠的離開他……
唐芯听了,一股委屈涌了上來,他的怒氣重重擊在她心扉上,難過的淚水潸然滑落。她有來找他,可侍衛長不願意為她放行,連醫生也跟她說主子不想見她……這五天,她還是不放棄的想來見他,但那男人始終不肯接見。
「我好想你。」淚眼婆娑的道。
她的無助,令他胸口揪緊淌血;她的真心,讓他心房震蕩搖擺,忿然的峻臉、懊悔的眸子……都溢滿了不易察覺的開心和得意。
「過來。」他的聲音堅定如鐵,卻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溫柔,那是來自靈魂深處的溫柔,是只有對她才會展現的溫柔。
唐芯睜著水盈盈的大眼,怔愣愣的望著他。
那懵懂未知的天真表情,讓他欲火和怒火同時高漲,過了這幾天,她還是一樣的不听話。一聲重哼,縴細的身子已被卷到他面前,她被迫跨坐在他腿上,與他面對面。
在他熾熱灼人的眸光下,她心慌意亂的垂下眼楮,深濃的呼吸和燙人的氣息,讓稍褪的紅潮又悄悄蔓延上了粉頰。
「芯,看著我,告訴我,你有多想我。」雄厚的男性嗓音從頭頂上方傳來,唐芯手足無措,身子微微抖顫。
「听話。」他又喊道,眉宇間自有一股強悍的氣勢。
她連忙抬起頭,仰起頸子,在他堅定霸道的目光下,她情不自禁的輕啄他唇,听到他喉結傳來的笑聲,唐芯心一驚,小臉驀地變得紅通通的,對於前一刻的失態,窘得幾乎無地自容。
「不夠,我感覺不到。」
他的捉弄令她臉頰羞紅到極點,唐芯輕睞了惡質的他一眼後,生氣地別過紅艷如牡丹的臉兒。
沃倫知道,嬌羞的她是不可能會再自動送上虎口的,所以他也只好自己采取主動攻擊。輕掃她腦勺,燙人的唇從眉心眼角順著淚痕吻了下來,疼惜的、溫柔的,直到漾著害羞的唇角上,他停住了。
「跳舞給我看。」
唐芯羞赧的搖著頭。
此刻的她身子顫抖,雙腿發軟,這樣要她怎麼跳,而且還是在這羞人的氣氛里……她做不到。
眉峰挑起,他不再多問,佔有欲的唇又吻住她,啃著她唇邊肌膚,就是故意避開那甜美的唇。
醺人的氣息和刺麻的酥癢,燙得唐芯突然覺得口乾舌燥,粉舌不自主的舌忝著唇辦,彷佛希望得到什麼滋潤似。
「跳給我看。」他霸道的半是命令。
她還是搖頭。
他不在乎的勾唇一笑,點點細吻來到她耳畔,輕輕一呼,唐芯也深深一喘,心口強烈的起伏著,一種心悸的直覺襲上她腦海,他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抿著彷佛乾涸的唇,輕聲喊著︰「好,我跳……」她不得不退讓,唯有允諾,她才能覓其折磨。
沃倫滿意的笑,卻也毫無預警的俯,狂霸地封住她的唇,剛才,早在見到她的那一刻,他就想這麼做了,若不是想逼出她的真心,他才不想如此委屈自己。
他的縱情攻勢,讓底下的人兒承受不住,唐芯嚶嚀一聲,他才發揮莫大的自制力,猝然抽離她甜美的唇。
埋進她發絲,深深的呼吸吐吶著,闈墨的眼神瞪著波光粼粼的水面,故意不看那被他愛憐過而紅艷的唇,因為有那麼一瞬間,他差點欺身再度擄獲她的芳唇,肆意的佔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