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你不是說去拿個東西,為什麼要那麼久的時間!」雙臂交抱在胸前,沃倫氣焰張狂地瞪視她,那質問的語調有著濃濃的不悅。
日光下,靠在躺椅上的沃倫,頭發凌亂的貼在額前,看來有些不修邊幅,那不耐煩的表情,更挾帶一股粗獷的男人味。唯一不協調的是,那張原本凍結的俊臉,在看到唐芯的出現後,頓時軟化了許多。
「過來,我有東西要給你。」
手往內一揮,示意她過來,而這舉動更令唐芯不滿,仿佛把差遣她當成了樂趣。
瞪著那跋扈的男人,唐芯簡直是氣煞了。
整天被他招喚來、招喚去的,就已經氣得足以抓狂,現在還得被管東管西,除了向他報備所有行蹤,更要在他預定的時間內回來。
就如現在,才晚了幾分鐘,即受到他嚴苛的責備。
不僅僅如此,她最最最……不能忍受的是他那鄙視的態度,不叫她名字就算了,他竟然還用卑劣的口氣叫她「女人」,仿佛這兩字是多麼低等、多麼卑賤似的。
「我的名字叫唐芯。」忍住怒意,她再次跟他提起。
「這我知道。」他又揮了揮手,神情有些不耐煩,看那女人不斷地想跟他劃清界線,讓沃倫感到非常的嘔氣。「女人你別杵在那,快過來看看,這些是不是你喜歡的……」
桌上有個精致的盒子,里頭全擺滿了耀眼奪目的女性飾品,這是沃倫想賜給唐芯的禮物。
他從沒像這樣討好女人,因為以前自動倒貼他的女人,足夠讓他如換衣服般一天換一件,而且在他的觀念里,女人不就是傳宗接代和排解的工具,根本無須浪費他的時間與心力。
但眼前這美麗的女人,讓他傾心著迷的異國女子,卻獨獨讓他破了例。自從她住進來,他是如此費盡心力,為她放掉所有原則,這一切的一切無不是只想討她歡心。
不領情的唐芯,卻哼的一聲掉頭就走。
女人!
又是女人!
既然那麼鄙視女人,干嘛還一直纏著她。
「要去哪?」
沃倫急忙起身拉住她,懊惱的抿緊唇,對她這幾天來的執拗,著實感到不解。
沃倫並下是故意的,因為在他的國家,女人代表所有女人的統稱,何況他的女人數也數下盡,更不得不這麼做了。而且,這種觀念早已讓他根深蒂固。
「我去哪兒關你什麼事。」
掙月兌他的手,為了那傷口而放輕的手勁,唐芯瞪了蹙眉的他一眼,很快將頭扭正。
整天被鎖在他身邊,任他使喚來使喚去的已不打緊,就連剛才她出去拿個東西,還得受外頭那群渾身帶刺的情婦們的氣,她們全都把她當作頭號敵人似的聯合炮轟,讓無辜的她根本是有理也說不清。
哼!
都怪他太花心了,情婦這麼多,卻還一直不放她走。瞪視那意氣風發不似受傷過的男人,毫無理由的,心中充滿了恨意。
「你是我的看護。」眉頭一挑。
「看護又不是貼身保鑣,我為什麼一定得待在你身邊。」
其實,唐芯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每當醫生笑著宣布他傷口恢復情況越來越良好時,她卻怎麼也笑不出來……不!她當然希望他能趕快好起來,只是莫名的失落感盤據在她心頭,讓她實在無法開懷一笑。
而一直找不出原因就已經夠煩人了,但再看到他整天以差遣她為樂趣之後,唐芯心里更是對他火大至極。
「還有,你自以為是土耳其王,就可以這麼失禮的不尊重女人嗎?我有名有姓,為何你都一直叫我女人、女人的……」
唐芯雖然知道男女平等在回教國家並不適用,尤其是他那尊貴的身分,但想到自己這幾天所受的怨氣,才不由得的抱怨個幾句。
沃倫摩娑著下巴的胡渣,用那炯炯的目光盯著她看。
從沒有人敢在他面前大聲喳呼,更不可能指責他的不是,若有,那人下場肯定是身首異處。
不過,看她咄咄逼人的美麗臉蛋,沃倫心湖泛起莫名的漣漪,而那頂撞他的俏模樣,更令人感到怦然心動。
「我根本沒義務要照顧你,其實我大不了可以一走了之……你、你干嘛這樣看人!」迎視著那飽含深意的目光,她心陡然一跳,不滿的話語和忿然的瞪眼,全都因為他那怪里怪氣的神情,而變得局促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唐芯。」性感的嗓音帶點沙啞的低沉,他突然這樣喊她,讓她臉頰微微燙紅,覺得渾身都不自在。
「干嘛?」
「唐芯。」
那讓人不安的眼神,混著煙草的氣味,尤其是圍繞在她四周的陽剛氣息,更讓她神經緊繃……
危險!唐芯警覺性的退後了幾步。
他卻一步步走向她,將她逼回到陽台才停下,雙手撐在她身後的欄桿上,低頭傾向她,以一種曖昧的姿態和語氣在她臉畔吐吶著。「你不是要我這樣叫你嗎,唐芯?」
「我、我又沒有要你那樣要叫……」她縮著頸子,想與他拉開距離,但心越急,粉頰就越紅。
「不然,我該怎麼叫好呢?芯,我的芯。」對上她惴惴不安的杏眼,嘴角含著愜意的笑容。此刻的他,宛如一只玩弄獵物的惡劣黑豹,隨時看他心情,來處決那微不足道的小生命。
「你你你……我我我……」剎那間,唐芯的舌頭仿佛打了結,因為他最後喊的那句話,讓她心湖泛起莫名的漣漪。
看她的反應,沃倫滿意的笑著,既然已經解決了她問題,那麼現在換他了。剛才,他似乎听到她有意破壞他們之間的約定。
「芯,你知道,向來我對不遵守約定的人,通常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嗎?」他一字一句都說得很輕很柔,听來卻讓人備感壓力。
被他手臂和胸膛框住的幽閉空問里,他深濃的呼吸,令唐芯無所適從,頭頂上的兩道熾熱目光,讓她渾身緊繃。
「我……不知道……」她別開臉,強自鎮定。
「那我現在明白的告訴你,這可是要殺頭的。」指尖以不輕也不重的力道,劃過她細女敕的頸子,粗糙的觸感激得她輕顫了下。
又想威脅她!真是夠了。
「請便。」唐芯賭氣的一哼,仰起頸子,她討厭被當成目標,被困在這王宮好幾天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定位,而她呢?
雖然知道自己是外人,但那種無車被當作是箭靶的感覺,真不好受。
唐芯真不懂為何他不肯放過她,難道就為了報復第一次踫面的那劑麻醉針嗎?
若真是這樣的話,那她不就傻透了。
沃倫張狂一笑,危險的眸子閃著深不可測的光芒,他這輩子可以接受挑戰,卻不容許挑釁。
「唐芯,記著你今天的行為。」語霸,捏住她下巴,便直接封住她的嘴,用悍人狂霸的方式,佔有她。
雖然這女人是秘密組織的人;雖然還沒模清她到底要的是什麼;雖然屬下建言過,請他別當真,以免傷到了自己……這些他都知道,他也都有盡量避免,但……
她的溫柔,他震撼;她的惱怒,他傾心;她的倔強,他包容……她對他所做的任何不敬行為,或甚至是挑戰他的權威,這些他全不在乎。
此刻最讓他懊惱的是,一直捉不牢她的心。
一想到待傷勢恢復後,一切就會恢復原點,那麼,這女人也就要離開他了嗎?
手臂一縮,,把柔軟的身子緊緊地按進懷里,不管傷口傳來的巨痛,沃倫恨不得將她嵌進體內,成為自己的一部分,永不分離……
懊死的!不管發生什麼,他是不會放手的。那道誓言融為一個狂烈熾熱的吻,吻進她嘴里,封化住她旁徨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