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抓到你與阿烈之前,我不得不保持高度的警覺性。」席恩判斷她是听從阿烈的命令而來,只要抓了她,相信阿烈很快會現身。
「你能發現我,不代表能抓得到我,你可別太小看我,眼前的我已今非昔比。」她的心狂烈的跳動,渴望著快點殺了他。
「我已經感受到了。」由她身上散發出的邪氣,比上次他遇到她時要強烈許多,想必她是找到方法,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擁有如此強大的邪氣。「我不管你混入王宮有何目的,我都不會讓你得逞。」席恩的掌心慢慢凝聚光芒。
「話先別說得太滿,孰勝孰敗還是未知數。」她嘲笑他的不知死活,這回她可是有萬全的準備,能不會隨隨便便輸給他。
不待席恩先發動攻擊,她主動出擊,掌中兩道黑氣猛然朝席恩擊去,黑氣逼至席恩面前,便遭席恩手中的一道光芒擋下,正氣與邪氣正面沖突,兩道氣不甘示弱地斗著。
眼看黑氣漸漸落敗,露神色不善,她的黑發似有生命力般,突然朝席恩的咽喉刺去,意欲穿透席恩的喉嚨。
見黑發襲來,銀發馬上纏住黑發,兩者緊緊相縛,令露動彈不得,無法再傷人。
「啊!」露驚叫一聲。不可能!她明明由師父那兒得到了邪魔法,怎還會敗在席恩手上?那她先前的苦心安排豈不前功盡棄?
席恩冷眼看著她的不甘、怨恨,沒有放開她的意思,而勝負已分,黑氣落敗,立刻遭他手中的光芒吞沒。
露氣得兩眼布滿血絲,她伸出食指,置于齒間用力咬破,再將血點在被銀發纏住的黑發上,嘴里喃喃念著邪魔法反擊。
銀發應聲而斷,黑發重獲自由,又披回露的肩後。
席恩面無表情地看著幾縷飄落在地上的銀發,再瞥了眼她唇瓣上的點點血漬,不期然地回想起她的血亦曾存在于他的月復內,當時她的表情是那樣得意,就和現在一樣。
「我不會輸的!」這句話仿佛誓言般狠狠地烙印在自己的心口,露的手中再次凝聚了更強烈的黑氣,陰狠地朝席恩的胸口擊去。
席恩由于想得太過出神了,沒來得及防備,被她的黑氣擊退了三大步,他捂著胸口,有點茫然,似乎尚未回過神來。
「今天將是你慘敗在我手中的日子,我要血洗神殿!」露陰森森地開口,乍見他被她擊中,她有些驚訝,訝異于他的毫無防備,不管他是為了什麼原因沒來得及擋下她的攻擊,都不關她的事,只要她能殺了他便成。
血洗神殿!這句話讓席恩驚愕地回過神,看向她。
「等我血洗神殿之後,下一個目標即是療養院。」她興奮地將計劃告知于他。
「原來你的目標是我。」他以為她的最終目標是亞克斯,結果她從頭到尾都沒提到亞克斯。
「沒錯了只要是和你相關的,我全都會毀掉。」她不容許侮辱過她的人存活。
席恩輕撫著有些發疼的胸口,她剛才的攻擊是擊疼了他,但並未傷及內髒,他尚有能力與她對峙。
「你的手段太陰狠了。」他搖搖頭,著實想不透她怎會狠毒至此。
「哼!隨你怎麼說。」她不在乎他對她的評價,她的個性確實陰狠,不怕人說。
「既然你想殺掉每一個與我有關的人,那麼頭一個該殺的人就是你自己。」這些話突然沖出口,連席恩自己都覺得訝異。
他向來說話不會如此苛刻,為何在遇見她時竟會口不擇言?她是做過不少錯事,傷害過不少人,可是他不該以言詞傷人。
是他的錯!他沉著臉自我反思。
「什麼意思?我可不認為我和你扯得上關系。」她皺了皺眉,一時無法理解他話中的意思,但問題一出口,她便了解他話中的意思了,他是指她曾與他發生過親密的關系,相較之下她比任何人都還要更親近他。
她臉色微變,壓根兒沒想過自己會與他扯上關系,那次的行為不過是為了奪得他的能力,根本沒有其他原因,就算他問她一百次,她都會這樣回答,所以她不承認與他有過關系。
席恩沉默地看著她,沒有搭腔,不願再回想起往事。他居然再次提起,他到底在想些什麼?他實在愈來愈不了解自己了。
不過目前的問題是在該如何阻止她濫殺無辜,他不能讓其他人因他而犧牲生命。
「席恩,你放心好了,等我殺了你之後,我會將你我的事散播出去,讓你死也不能瞑目。」她惡毒地說。
其實她心中十分氣憤他再次提起,連她自己都不願提起那樣難堪的往事,當時本來是她佔上風,結果卻遭他反制,最後慘敗在他手上,差點連命都丟了,她哪有臉再提起。可是今日的情況不同,為了擾亂他的心神,她故意說要昭告天下有關他們倆的「好事」,讓他再也不能以平靜無欲的面孔面對她。
席恩沒有阻止她的意思,既然他做了那樣的事,自然有心理準備承擔一切後果,他不會逃避,當然也不會如她所願氣急敗壞地指著她的鼻子叫罵。
他的沉靜讓露泄了氣,心底的怒火因此燃燒得益加旺盛。
「再試試我的迷香吧!」她揚聲故作撒粉狀。
席恩沒有阻擋的動作,他坦然面對,一只手指揮掉落在地上的銀發,筆直地朝她射去。
露瞪大眼急忙阻擋,其實她身上根本沒有迷香,她暗中施放的是邪魔法,雖然她掌中強烈的黑氣是朝他撲去,但他的銀發亦直逼而來,她嚇了一跳,趕忙又施出邪魔法阻擋。
銀發上頭擁有席恩的法術,仗著發絲的細小輕易穿過邪魔法,往露身上刺去。
「啊——」露尖叫一聲,整個人跌倒在地。
而朝席恩擊去的黑氣被他輕松化解,他早料到露會用偷襲的手段,因此已做了防備,就等她出手。果然不出他所料,她真的做了,所以他輕松地化解掉她的攻勢。
「不可能的!我不可能會輸!我怎麼可能會輸!」
她激動地大叫,無法相信在擁有了師父的邪魔法之後,她還是輸了。
「你不比黑蒂霞邪惡,所以無法將她的能力完全發揮。」席恩走到她身邊,清楚地告訴她失敗的原因。
「你胡說!」她生氣地猛搖頭,扯動了刺在身上的銀發,血絲順著銀發流出。她卻不覺得痛,死命地瞪著今生最大的敵人。
她是邪惡無情的,豈會如他所言,不及師父邪惡,她根本沒有仁慈之心啊!是他在說謊,是他在欺騙她,而她不會上當受騙的,絕對不會!
露故意忽略他的話,一心一意只想著與他之間的千仇萬恨。
「我有沒有胡說,你自己明白。」席恩面無表情地看著流血的她,心中沒有絲毫憐惜之情。
「既然敗在你手上,我無話可說,你殺了我吧!」
她冷冷地等他動手。她早有面臨死亡的覺悟,他們是敵人,他不可能會仁慈地留下她的性命,而她亦不需要他的同情。
殺了她?沒錯!抓她的目的當然是為了殺她,否則放了她,還得時時擔心她會出來作亂,唯有殺了她,方能讓他不安的心靈恢復平靜。
「阿烈在哪里?」逮著她後,他的下一個目標即是在逃的阿烈。
「我不曉得,我沒有和他聯絡。」她直直地看著他,沒費心思去說謊。
「你們沒有聯絡?」席恩以為她是和阿烈一塊逃走的,沒想到他們會各走各的。
「呵,很失望吧?你不是很厲害,能算出每個人的未來嗎?我想,找出阿列的行蹤絕對難不倒你,自己去算吧!」她冷然地道,嘲笑她的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