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離開後,逃過一劫的露總算放心的笑了,她站在原地,神線穿過石牆,一下子便瞧清楚了發狂的侍衛,她開心地例嘴輕笑。
是瑪姬!瑪姬可能知道她被席恩帶走,為免有意外發生,才會對侍衛們下手。好在瑪姬機伶,不然她將前功盡棄。
平凡的臉上掛著突兀妖邪的笑容,她笑看在西宮中慌張的人群,笑看席恩的愚蠢。她覺得諷刺極了,身懷邪魔法的她竟也有踏入神殿的一天,太好玩了!
她倒要要好好地鬧上一場,讓所有人知曉她邪魔女露可是不容小覷的,而這座神殿絡將成為廢墟一座!
炳哈哈!
解除發狂侍衛身上的邪魔法後,席恩將那幾名侍衛召來,詢問他們在喪失意識前,是否曾遇過怪異的事情,在確定是邪魔女露或是她的爪牙在王宮中出沒後,他下令所有人進入緊戒狀態,不再讓邪魔女露與其手下有機可乘。
他沒有忘記那個待在神殿的女孩,她說她曾遇見邪魔女露,她很可能是直接被下了邪魔法。邪魔女露既然親自下手,一定有其他用意,也許他應該暫且不解除存于那女孩身上的邪魔法,籍以引邪魔女露現身。
還有,直覺告訴他,那個女孩有問題,當他接近她時便覺得十分不舒服,那種感覺十分熟悉,卻又說不上來曾在哪兒有過相同的感受,那種憎惡感絕非單單是她身上的邪魔法所致。
在面對同樣被施下邪魔法的侍衛時,他的感受卻完全不同,沒有厭惡、憎恨,而是一心想為侍衛們解除痛苦,那時的他心中充滿了慈悲。可是面對那名女孩時,他不存慈悲心,心底甚至涌起一股想除去她的沖動,好似她的存在玷污了王宮,不該將她留在人間。
為何會如此?席恩著實想不透原因所在,可是直覺告訴他,他絕不自若等閑視之,否則會造成難以換回的局面。
為了引邪魔女露出現,他可以忍下一切的不適感,佯裝對女孩毫無憎惡,讓她在神殿里走動;只要能引出邪魔女露,他可以忽略內心的感受。事實上,為了解除邪魔女露對亞羅斯王國的威脅,他隨時有犧牲生命的準備。
太陽高掛在天際,熱辣的光芒似乎傷不了席恩,待他一身清涼地回到神殿時,已是隔日上午。
他一踏入神殿,立刻看到那名女孩幫著其他侍女清掃神殿,他特別留意女孩的容貌,經過一夜,他幾乎忘了她的模樣。
丙如他所料,她生得平凡無奇,連讓人記住的特點都沒有,說話結結巴巴,膽子好似老鼠般小,莫怪邪魔女露會挑上她。
「祭、祭司,您、您回來了。」在席恩踏入神殿後,露毋需回頭即感受到他惹人厭的氣息,她任由他打量她,盡量不引起他的懷疑,其實心底是害怕他會突然出手攻擊她,或是說要為她解除身上的邪魔法。
等了許久,他都沒有出聲,而其他侍女發現他的歸來,于是她唯有先向他問安,再看他有何反應。
「嗯,你昨晚住得還習慣嗎?」席恩如閑話家常般與她聊著。
「還、習慣。」她極力隱藏住身上的邪氣,不讓勃發的邪氣再度引起他的注意,待在他的地盤上愈久,體內的邪氣便益發蠢動,奔臆狂竄,一心想毀掉與自己不合的事物。
「那就好。」席恩點點頭,不意外她又是以頭頂面對他,但當她低垂著頭時,她臉上究竟是何種表情?而她心底又是怎麼想的?
「祭、祭司,您辛、辛苦了一夜,要、要不要……去、去休息一下?」露急著把席恩趕走,不讓他有機會提起要幫她解除身上的邪魔法一事。
「我沒事。對了,你說你叫什麼名字?」她的名字與她的人一樣,讓人很容易遺忘。
「莉莉,我……我叫莉莉。」她聲如蚊蚋地回答,明了是因為「莉莉」這個名字過于普通平常,以至于讓他記不住。
「好,我會記住。」莉莉,一個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名字,使得她的身世更加撲朔述離。她真的是普通的鄉下女孩嗎?他的心中有著懷疑,看來他得派人到她的家鄉去查她所言是否屬實。
露好似高興又有些不安地絞扭著雙手,佯裝不知所措地看著席恩,頰上還有著少女的羞怯,實際上她恨不得馬上撲過去殺了他。
「祭司,我幫您準備好早膳了。」一名待在神殿學習,身著白袍的男童走過來,臉上平和的神情與席恩如出一轍。
「好,謝謝你。」席恩點頭向男孩道謝。
受到稱贊的小男孩臉上悄悄浮現喜色,若非受限于平日的教導,他肯定會開心地跳起來。
露沒去注意小男孩高興與否,昨晚神殿內除了她之外,全是跟著席恩學習的學生,他們謹慎的言行與有禮的舉止,讓她見了百般不耐,月復中的怒火狂燃,對此地的厭惡感不斷加深。為免氣到失去理智而大開殺戒,她特意避開所有的人,不再與他們接觸,以防他們說了不中听的話,惹得她怒火大熾。
「莉莉,你用過早膳了嗎?」席恩有禮地邀請她共進早餐。
小男孩盡避知曉莉莉已用過早膳,但也沒有無禮的插嘴。
「我、我吃過了,謝、謝謝您,祭司。」要她與席恩一起用膳,不如殺了她會痛快些。
「那我失禮了。」他溫和地向她行了個禮。
小男孩見狀,也向莉莉行禮。
「祭司,請、請慢走。」他會向她行禮,令露大感意外,而且他沒有再提起要幫她解除身上的邪魔法一事,令她訝異不已,依他昨天的堅持,她以為在他回來後定會舊事重提,沒想到他並沒有,是忘了嗎?以她對他的了解,不以為他會輕易遺忘,就不知是什麼原因使他沒再提起。
是她的身分曝光了嗎?不!不可能!她隱藏得那麼好,無論外貌或名字都平凡到讓人無法記憶,瞧席恩剛剛又問她的名字即可知曉,在他心底,她是個容易被淡忘的女孩,他怎麼可能會對一個不起眼的女孩產生懷疑呢?她還是別自己嚇自己。
「唉!無論我何時看到祭司,他總是那樣的神聖有禮。」一名侍女禁不住愛慕之情地低嘆。
神聖?有嗎?露的眉暗暗地挑了下。
「是啊!祭司他高潔得不會對女人產生遐想,但我們卻對他產生綺念。」他愈是高不可攀,愈多的女人就對他更加痴心。
哼!是嗎?露在心底冷笑,她可沒忘了中迷香後的席恩與平時的他有多大的不同,他狂烈的火熱至今她仍沒有忘,他居然也掀起了她體內的情潮,這是最令她驚訝的地方,她以為沒有男人能挑動她的,沒想到他卻輕易辦到了,是什麼原因讓她陷入同樣的火熱中?
是由于看他痛苦掙扎的關系嗎?一定是看著他拼命地克制,偏偏克制不住,讓她由其間獲得很大的樂趣,方便得她忘了目的,差點迷失了自己。
抑或是他是她的敵人,讓生平最大的敵人受困于她的手中,令難得得到勝利的她開心過頭,跟著被他灼熱的大掌弄昏了頭?
反正一定有一個原因,不過她很明確的知道,席恩也有失控的時候,在他摟著她纏綿時,他的表情可不是一如往常的平板無欲,當時在他的銀瞳中燃燒,他的臉頰還曾因得不到舒解而痛苦地僵硬著。
瘋狂的表情在在說明了他也是個正常男人,逃不過女人所布下的溫柔陷阱。
只是……只是他事後要殺她的表情著實駭著了她,她沒想到他發起狠來會不輸給她,她以為他吃了悶虧會模模鼻子斥責自己愚昧,沒想到他除了斥責自己之外,還想取她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