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安,芽裳小姐,祝你有個美夢。」女僕順從的收走餐盤離開。
「謝謝。」她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喃喃道,開始反省自己所犯下的過錯,想得愈久愈是覺得自己不對,當場讓她羞愧的想前去聖壇向躺在那兒的姊夫道歉。
隨想隨做,芽裳幾乎是由椅子上跳起,急著趕往聖壇去。
「你上哪兒去?」如鬼魅般的男性低嗓忽然響起。
芽裳猛然旋身瞪著突然出現在她房內的邁爾,他沒死?!他真的活得好好的站在她面前。
太好了!
頓時心中沉重的壓力減輕,使她不必再昧著良心為他的安危著急,她松了口氣,臉色更加紅潤漂亮。
「你還沒回答我的話。」邁爾不悅的盯著她熠熠發光的臉龐看,她看起來似乎高興過頭,而他可以肯定的是她的喜悅絕非來自他的出現,為此,邁爾的臉色益發黑沉。
「你怎會來?你怎敢來?」芽裳不以為她的行蹤有告知他的必要,想起她要前往的地點與目的,馬上讓嬌俏泛紅的臉刷白,才剛覺得對不起姊夫,卻又立刻做出對不起姊夫的事來,她太糟糕了。
「我要來便來,誰能阻止我?」邁爾將她泛白的臉色解釋為不喜他出現的表征,當下語氣高傲的不可一世,睥睨看她。
「你走吧!我不想跟你……」芽裳話尚未說完,便被他以唇堵口,讓她來不及把話道完。
邁爾趁著吻她的同時,摟著她縴細的腰以瞬間移動帶她離開雷瓦家。
本來他以為可以安分專注的處理亞羅斯大小事務,可是他沒有,他非但沒有辦法靜下心來,反而無時無刻不擔心亞克斯一行人來到雷瓦家見著芽裳時會驚為天人,甚至進而起念要她。
為了防範意外發生,他決意不顧被亞克斯發現的危險,闖入雷瓦家帶走她,好來個一勞永逸,幸運的,沒人發現他的到來,明顯的亞克斯不在主屋內,而身邊的隨從辛德、雷駿自然是跟在亞克斯身邊保護著,所以整個主屋內沒人有能力發現他的侵入,而他也就順利的帶走芽裳。
渴求的吻,強悍得震得芽裳分不清東北西南,亦無從發現早已隨他離開雷瓦家,來到他位于亞羅斯境內的宅邸。
瘋狂的烈吻燃燒著,炙熱的大掌摩挲著掌下曼妙的嬌軀,激昂的之火一觸即發。
芽裳碧眸半啟,吁氣如蘭,仰著頭承受情熱狂濤。泛著激情的眼瞳望去,視野所見是寬敞的大房間,沒有女性化的梳妝台,卻多了張擺滿文件的男性書桌,她的腦子為此情景著實愣了好半晌。
何時房內多了書桌來著?何時房內的鵝黃色地毯換成白色地毯?燭台何時由金變銀?
成串的疑問浮上心頭,使她納悶不已,她再定楮仔細一看,這里根本就不是她的房間,她在雷瓦家暫居之所!
怎會這樣?!她明明是待在雷瓦家的客房內,怎會于一瞬間來到陌生的地方?
其中究竟出了什麼錯?無需再猜想,即知是邁爾搞的鬼,他才是兩人間那個擁有瞬間移動能力之人。
「這里是哪里?」趁著邁爾專注于她小巧圓潤的耳垂上時,她偷口氣問。陌生的房間卻擁有和他相同的氣息,莫非這是他的房間?!
「梵家族的主臥室。」邁爾正迷戀于以唇踫觸她的耳垂,低聲咕噥道。
「梵?!」她听過這個姓,是亞羅斯一支深受皇室重視的貴族大姓,難道他姓梵?
「你姓什麼?」
「你以為呢?」听出她語氣中的異樣,邁爾終于舍得放棄她的耳垂,抬起頭來反問。
是身分大公開的時候了。
「你姓梵!你是亞羅斯的貴族!我問你,這次亞羅斯出征普曼,亞克斯王手上第一大將即是梵爵爺,請問你與梵爵爺有何關系?」于心底她衷心期望他不是那個人,不是威名遠播人稱戰神的梵爵爺,她希望他不過是梵家一名無舉足輕重的小人物。
但可能嗎?他豈會是梵家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光憑她對他鮮少的了解便知他不是任人呼之則來,揮之則去之人,事實擺在眼前,只是她不敢承認罷了。
「我就是他;他就是我。」邁爾的話無疑是逼她面對現實。
「為什麼……我作夢都沒想到我會遇上鼎鼎有名的梵爵爺,而你竟是他!」芽裳搖搖頭,困難的消化他的話。
「我是梵爵爺與否並不影響你我之間的關系。」
「難怪你會帶我來主臥室,這根本就是你的臥房……」她壓根沒把他的話听進耳里,喃喃自語。
慌亂的眼看著房內的擺設,她沒想過會有踏上亞羅斯國土的一天,沒想過她竟然會踏入大名鼎鼎的梵將軍、梵爵爺的臥房。
虧得她先前還為他的生命安危擔憂,結果全是白操心了,算她自作多情,素來不敗的戰神豈會在戰場上有意外?倘若她的擔心傳出去,恐怕會笑掉所有人的大牙。
簡直是太可笑了!連她自己現在回想起都覺得自己蠢到無人可比,笨到不可救藥。
「看著我!我說我的身分並不代表什麼,我跟你的關系不會有所改變。」邁爾用力抓住她的肩,強迫她看他。
「我問你,我姊夫是否死在你手上?」她憂慮的問,碧眸中有著明顯的哀傷。
「該死的!不許你為他難過!」他低咒出聲,不愛見她為了寫德魯傷心難過,她怎能在他面前想著別的男人。
「為何不許?他是我的姊夫,是我的親人,我不覺得我為他悲傷有何錯,我要你告訴我,他是不是你殺的?」她沒忘記他對安德魯的厭惡。她想象著安德魯與他在戰場上相遇的情況,他是否如見著世敵般追殺安德魯?
邁爾定定的望著悲傷中帶懷疑的她。
「你說啊?是你殺死姊夫的嗎?」如果是的話,她得負一半責任,是她使他更加厭惡安德魯的。
「不是我!他的確是死在亞羅斯人手中,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人不是我殺的。」不知為何,他向她澄清,其實他可以選擇不提的,但他不願她因安德魯的死而對他產生更多的恨意。
「不是你……」听到人不是邁爾殺的,她陡然放下心中的大石,幸好姊夫不是死在他手中,不然她不知該怎麼面對他,是要殺了他替姊夫報仇呢,亦或是佯裝沒這回事?她不想再陷入兩難之中,那樣太苦、太苦。
「告訴我,凶手是誰?我要知道。」芽裳急切的抓住他的衣領追問。
「你無需知曉。」邁爾拉下她的手,不理會她渴求的目光。
「我要知道實情,你告訴我,你一定知道凶手是誰。」她不死心繼續追問,非問出個水落石出不可。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你執著于想知曉殺死安德魯的人做什麼?莫非你打算憑一己之力為安德魯報仇?」他猛然抓起她的手腕逼問,他不喜歡她可以為了安德魯而讓自己雙手染滿鮮血的念頭,非常的不喜歡!
「放開我!你抓痛我了。」她痛叫,擰著眉拚命掙扎。
「你先回答我。」邁爾放松力道盡量不抓痛她,卻沒有放開她的意願。
「我不要回答你!」掙月兌不開,芽裳惱怒的一手成拳捶打他的胸膛。
「如果殺他的人是我,你打算怎麼做?殺了我替他報仇嗎?」他臉色不善的假想。
芽裳驚訝的看向他搖搖頭,爾後再用力搖首,「你不是殺他的人,不要問我這樣的問題。」平日要她殺動物都不可能,更何況是要她殺人。會想知道殺死安德魯的凶手,也是想要心里有個底,她不太可能會為了復仇殺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