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恩!"亞克斯雙眸進出怒火。可惡!席恩是存心的,故意不講明禮物的身份,害他承諾將絲芮贈予內谷。
懊死!要他把絲芮送給內谷才有鬼,內谷是朝中人盡皆知偏好的中年男子,把絲芮送到內谷面前無疑是羊人虎口有去無回,他豈肯。
沒錯!他如席恩所言,已後悔,且決意不實行先前所言,哪管得了君無戲言。
"是!"席恩笑眯咪再向他行個禮。
"可惡!若非是你將絲芮護送進宮,我一定給你難忘的懲罰。"他惱怒低咒。
"王說的甚是。"就因人是他帶到的,他當然敢囂張作亂,逗弄怒火中燒的狂獅,算是為先前受過亞克斯一肚子火的人報仇吧!
"既然知道,還不退下,是要等我想出罪名好懲治你嗎?"礙眼的電燈泡使他無法與分離已久的愛人獨處,他理所當然不客氣的下逐客令。
"不敢!我這就退下,讓王與絲芮小姐細訴相思。"席恩行過禮後,識相離開。
久未與她交談,一時間亞克斯不知該說什麼,同時亦不解她怎會肯隨席恩而來。
她……不是恨他嗎?
"你……席恩他……"
"他說你想見我,是嗎?"她要親口听他說。
亞克斯靜靜的看了她好半晌,考慮著答或不答。
起先她跟著席恩一道進來,因全身覆著白布使他看不見她容貌,便誤以為她是席恩的侍女,與席恩同行是帶著席恩口中所謂的禮物,怎會想到她本身即是禮物。
"你的頭發為何會剪短?"皺著眉不滿模著剪短的金發,雖然短發未能減去她的美貌,但他就愛她長發的模樣,尤其愛她那細長發絲包圍著他的情景,那會令他有她是僅屬他一人的感覺;還有,她變得好瘦、好瘦,瘦到令他驚怕若來陣強風,鐵定將她刮走,她怎會變得那麼瘦?!是沒吃飯嗎?
"你想見我嗎?"沒得到他的答案,她亦固執的不回答他的問題。
"頭發為何會變短?"亞克斯有著與她相同的固執。
兩個氣勢相當的人面對面,互不相讓。
"是我先問你的不是嗎?既然你不想見我直說何妨。"雙掌堅定的推開他的胸膛,微微一笑,轉身舉步離開。
"站住!我有準許你離開嗎?"亞克斯從後抱住她,下巴抵著她的肩窩,語氣激動。
在她推開他的那一剎那,他好怕她會就此走出他的生命,他曉得,她這一走,是不可能再回到他身邊,所以他說什麼都要留下她。
"為何你的性子是這般烈?面對我難道不能軟化一下嗎?"他的語氣幾乎可說是乞求。
想他是高高在上的一國之君,居然會可憐兮兮要求一個女人的柔情,倘若這場面教臣子們見著,他再也無法厲著臉號令大家。
"很可惜我的本性不被你所接受。"沒回身著他,也讓亞克斯沒機會發現到她嘴角展現的嬌靨。
沒錯!她是故意的!筆意要看亞克斯是否真如席恩所言的在乎她,看他會不會為了保全面子而不開口留下她。
如果他沒有及時抱住她,留下她,那麼她會真的離開,因為那表示他不夠愛她,愛她的程度不足以為了她挺身面對可笑的自尊。
她不會委屈自己待在個不夠愛她的人身邊,哪怕她愛對方愛到足以為他豁出性命,都不可能留下,她情願自己一人過活。
"我卻偏偏愛上這樣的你!倘若你不是擁有這樣的個性,你我之間大概不會有所交集。"也就是說全是他自找苦吃的。
"我想見你!想得快病了!你若再不來,我會不顧所有人反對到雷瓦家去將你綁來。"他的耐性已達極限,再等下去,他會發狂的上門要人。
因他動容的告白,小手輕輕的覆在大掌上,一顆感動的淚水緩緩滑落,他的話讓她知道她的決定沒有錯,永生永世她皆不會後悔。
與他生活在一塊兒注定是要面對所有人的責難和言語上的侮辱,她全認了!有了他的愛,她可以撐得下去,有了愛的支持,她可以挺起胸膛面對所有難听的言語.
"你的話已讓我無路可退。"跟著祭司進宮,表示她已把對安德魯曾有的愛戀隨著安德魯的死埋于黃土下。
"就是要讓你無路可退,你才肯乖乖待在我身邊。"輕吻了下雪白的頸際,雙臂縮緊,擁有她的感覺是如此真實,可是他仍會俱怕她會在瞬間消失不見,他對她實在有太多的不確定,以致于他心慌慌,完全失了王者應有的風範。
絲芮輕笑了聲,拉起他的手,故意抓起一根手指放至齒間用力一咬,留下齒痕,
"為何咬我?"亞克斯扳過她的身子,留意到她頰邊淌下的一顆淚珠,以拇指拭去。
"高興。"雙臂圈上他的頸項吐氣如蘭。
如此嬌媚的表情,教亞克斯看痴了,連帶使他心悸難耐,如果咬他可以便她如此開心,他情願天天被她咬,咬到盡興為止。彎身以唇封住她的唇,粗蠻的攫取她的芳馨,傾訴他的思念與愛戀。
激情的火苗點燃,兩具身軀交纏著,唇舌濡沫,似要不夠對方撕磨,久久,久久,直到身下的櫻唇被他吻腫,亞克斯方粗喘著氣松開。
"不怕我的唇再次染有毒藥嗎?"抵著他的額,她急喘著氣輕問。
"凡你施放的毒,我全甘心服用。"撫模著紅腫的朱唇,她才是人間最致命的毒藥,普通毒藥對他皆無用,唯有她,可憑一句話讓他生不如死,說她不是人間巨毒是什麼?
絲芮輕展笑顏,踱起腳尖,傾身吻他,在吻上他的唇之前,說了一句話,使亞克斯嘴角凝著笑,臉上呈現痴呆的表情。
她說愛他?!她真的說愛他嗎?!亞克斯反覆問著自己。
朱唇放縱怒意在薄唇上作亂,薄唇卻無半點反應,使她有吻在石頭上的感覺。
"你是不喜歡我說愛你亦或是吻你?"有些泄氣看著變成木頭人的他問,是她吻得不夠熱情?
"安德魯呢?你對他……"黑眸中閃爍著激動,他抓著她的雙腕問。她不是一直深深愛著安德魯嗎?怎會……怎會突然說愛他,且連續兩次,他應當是沒有听錯吧?!
"前二十年的愛我給了安德魯,往後幾十年的痴愛給你不好嗎?"不否認她愛過安德魯,她不會矯情騙他說,她對安德魯的感情是兄妹之情,是男女之情就是男女之,情,她對他亦然。
"好!好!太好了!"亞克斯開心的在她的女敕臉上印上狂亂的吻,激動的抱著她旋轉。
他好高興!他終于得到了她的心,不只是她的身體!她的心終于真真正正屬于他了。
他們之間不再橫隔個死人,他戰勝安德魯,無論在戰場上或是爭奪同一個女人上,他都贏了。
當然,他不會把心底此刻的想法告訴她,這將是他私藏的秘密,僅供他一人儲存。
他不會讓她知道,他曾經嫉妒安德魯嫉妒的要死。
"你不會再怪我……"止住快樂旋轉的步伐,定下心神,接下來的話道不出口,他依然怕她對他殺安德魯一事耿耿于懷。
"怪你的我毒殺了你,不怪你的我,來到你身邊。"她已不願再讓仇恨蒙蔽她的心,天天恨著一個人的滋味太難受、太難受,況且恨的人正是愛的人,那種滋味用言語是無法形容的,現在的她已學會釋懷。
"絲芮,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從頭一次知曉有你的存在我就愛上你了。"他狂亂的傾訴有關他奔騰的愛意。
絲芮緊緊抱住他,她當然知道他愛她,可是喜悅仍盈滿心頭,美麗的笑容不斷綻放,如春天盛開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