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樓闕彈跳起身,連忙運起內力,忽地雙腿癱軟跌坐在地,雙眸不再清明,而是蒙上了一層濃霧,令他無法看明。
「放心吧!我會找上痴情小泵娘來救你,過了幾日,你就沒事了。」樓宇凡以手背拍拍樓闕的臉頰,見他無力抵抗,即張口狂笑出聲。
炳!炳!炳!段逸軒欠他的債,他終于要親手討回了,太好了!太好了!
炳哈哈!段逸軒等著收他送上的驚喜吧!
炳!炳!炳!可怕的笑聲綿延不絕持續著,震得樓闕雙耳生疼,卻無力捂耳不听。
不!別殺她……別……樓闕的唇瓣艱巨的無聲蠕動,意識慢慢飄遠……再飄遠。
他無法阻止陷人瘋狂的父親!
※※※
自與樓闕分手後,段戲羽鎮日渾渾噩噩早不知今夕是何夕,由著桂嬸帶她回段家堡,一路上她不哭不笑、不言不語著實令桂嬸焦急不已,桂嬸使盡所有方法為的不就是逗得她敞開心胸,至少好好哭一場,讓心情好過些,可惜所有的努力最後的結果皆是一樣,桂嬸唯有頹喪的宣告放棄。
或許回到段家堡後有了家人至親的安慰情況會好些,桂嬸只好如是樂觀想。
唉!說來道去全是樓闕不好,他不安好心眼讓戲羽愛上他,再當面講明他的意圖,不是折磨人嗎?
可憐的戲羽第一次動情得到的結果卻是不好的,往後她還敢輕易動情嗎?會不會對所有接近她的人都產生懷疑?
別嬸生怕此事會帶來不少後遺癥,幸好他們離開了,再待下去,誰知樓闕何時又會蹦出來,又背著里滿蜜漿的嘴殘害戲羽。
遠離樓闕等于遠離了是非,希望回到段家堡後一切都可重新開始。
「我下樓去跟車夫討論明天的路程,待會兒就來,我讓婢女留下陪你。」明知她極有可能視而不見,桂嬸仍不厭其煩的比道。
沒點頭沒搖頭,段戲羽像尊木頭女圭女圭,兩眼無神坐在床上擁著被子沉默,早將她的靈魂拋諸于黑暗中,哪看得見桂嬸,哪听得見其它聲音。
「好好看住小姐。」桂嬸朝隨侍的兩名侍女吩咐。
「是!」兩名侍女異口同聲。
有了她們的保證,桂嬸這才放心下樓去。
「唉!小姐變成這樣,堡主與夫人看了不知會有多心疼不舍。」堡主與夫人愛女之事眾所皆知。
「別忘了還有少堡主。」另一名侍女提醒道。
「是啊,你說護主不周會受到怎樣的責罰?」思及賞罰分明的少堡主,不禁頭皮發麻。可怕的沉默籠罩住兩人,彼此心知肚明這回約莫會項上人頭不保,可是卻不願說出,四目相對更沉默了。
「等著頭身分家。」陰寒的男性低嗓響起,兩名侍女同時回頭看,在接觸到來人面黃肌瘦的臉孔時,立即遭來人點了昏穴,眼前一黑雙腿癱軟倒地。
「哼!不中用的東西。」樓宇凡不屑地輕啐聲。隨即深沉的陰眸曾向床上痴呆的人兒。
「好個痴情女!」他譏笑道,在得不到床上人兒半點反應後,不悅的擰了眉。
她不會繼續呆愣下去吧?那他周全的計畫豈不是會宣告無效?
不成!他絕不允許計畫出錯,不管是動手或動口,他非喚醒她不可,這個計畫若少了她就沒戲唱了。
「段戲羽,難道你不顧心上人的死活,鎮日都要縮在自己的硬殼中嗎?」他聰明的藉由兒子的生死來刺激她有所反應。
心上人?尖銳的細針猛的扎進大腦,呆滯的眼珠子沉重的動了下。
「亦或是你的愛已遭樓闕所摧毀,他的死活再也與你無關?」見她有些許的反應,樓宇凡加緊火力集中攻擊。
她的愛?僵硬的指尖彈了下,美眸慚漸回神,還胎的靈魂慢慢拉近與的距離。
「沒想到你對他的愛是如此薄弱,虧他對你一直念念不忘,甚至還手下留情。」
陰邪的笑容揚起,樓宇凡得意的看著她微小的反應。
念念不忘引他有嗎?是真的嗎?渾身驀地一震,眨動清靈的雙眸,滿腦子不斷回響不知名的人所說的話。
「算了!我想你不是很愛他吧。如果他死了,你大概會高興的大肆慶祝,看來我來通知你是白費工夫。」樓宇凡作勢要走。「等……等等!」戲羽總算正式魂體歸位,困難的發聲喚住陌生人。
「怎麼你會說話了?我還以為你不只呆了也跟著啞了。」樓宇凡惡劣的嘲笑她。
「闕……他……到底怎麼了?」段戲羽沒心思理會他的譏笑,一心關心著樓闕的安危。
「現在還沒死,不過待會兒就不曉得了。」
「你到底想怎樣?」他不是好人,對她亦不懷好意,段戲羽一眼即看出,可是心系樓闕,令她情願忍住心底的驚駭與他打交道。
「跟我走,等見到樓闕後,我會告訴你該怎麼做,當然你也可以不隨我走,我絕不勉強你,只是你不隨我走,世上恐怕要少一號人物了,可惜啊!」明著要脅她听從他的話。
「好!我跟你走。」沒有退路,段戲羽推開擁身的錦被隨他而去。
達到目的讓樓宇凡嘴角的笑意例得更開、更陰,他得意的帶著段戲羽施展輕功離開客棧。
餅了一會兒,桂嬸上樓來面對昏倒的兩名侍女與空無一人的床鋪時,驚得瞪大眼,慌得沖下樓尋人去。
※※※
「這里是哪兒?闕人呢?」穿著單薄的衣衫立于西落的斜陽中,對偌大荒廢的山莊視而不見,問著帶她來的人。
「不就在那里。」樓宇凡以下巴指著被他放置在大樹下昏迷的人。
隨著他的下巴看過去,果真讓段戲羽發現位于樹下的樓闕,她拉起裙擺奔過去,在跑到樓闕身前才發現不對勁之處。
怎會這樣?他的唇居然呈現黑紫色,段戲羽顫抖著手模向他的臉,隨即被冰冷的溫度嚇了一跳。他到底是怎麼了?
「闕!闕!你醒醒啊!睜開眼看看我!」段戲羽驚駭的急喚,聲聲嘶喚卻叫不醒他,最後她使盡全力搖著他的肩膀,企圖能晃醒他,起碼讓他睜開眼,讓她知曉他沒事。
「別搖了,沒有解藥他是不曾醒的。」樓宇凡站在她身後月兌看她可笑的舉動。
「給我解藥。」是他!是他下的毒手。段戲羽瞪著傷害樓闕的人伸出右掌心要求。
「憑什麼你向我要解藥我就得給?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你不覺得你該拿點東西來換嗎?」
「你要什麼?」
「你的命!」哈!這就是他求之若渴之物。
「你是要我拿命換解藥?」
「沒錯!老話一句,你可以不給,不過你就得看著樓闕在你面前慢慢死去。仔細想想,他接近你是懷有目的,或許他愛你或許不,誰知道呢?我想你大概不會願意救他,這點我是可以諒解的。」樓宇凡仍舊是狡猾的針對她的弱點下藥,看準了她不會見死不救。
「我知道他不愛我,你口中的念念不忘也不過是要叫我來的話,我不會傻的去相信。」段戲羽笑了,笑得極為淒迷,伴隨著逐漸隱沒的夕陽更顯得孤寂。
「所以你是不準備救他?」樓宇凡挑眉問。
「我救,你要我的命我可以給,可是你也要遵守諾言。」戲羽仍舊是笑,偏過頭,深情的雙眸執著在樓闕昏迷的臉孔上。
「很好!我會遵守諾言。」她過于平靜的態度讓樓宇凡有些適應不了。
「解藥呢?」未見樓闕得救,她是無法安心。「在這兒。」樓宇凡掏出懷中的紅色小藥丸遞給她。
段戲羽接過,放進樓闕口中讓他服下。
「好了!他已服下解藥,你可以乖乖奉上命了。」樓宇凡催促著,有些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