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瞎擔心什麼呢?費南德不知自己是不是跟普通待久了,智商也出了問題。為了意大利男人的形象,他認真地告訴普通︰「他不是要飯的,他是在追你。」
「追我?」普通小小地吃一驚,她今年盛走「桃花運」嗎?
「很驚訝嗎?你是很有魅力的女性,當然會有人喜歡。我就已經深陷其中無法自拔了。」費南德輕啄了一下普通的面頰。
普通小臉微紅,嬌嗔道︰「你少肉麻了,本小姐是獨一無二的天才,當然有人喜歡。不過我最高興你喜歡我。」
「那你能不能讓我也高興一下?」
「呵呵,你再這麼酸,我就受不了了。」
「那我這兩大的情書大全不白看了?哈哈!」
「我還以為那本那麼厚的書是偵探小說呢!老天,有那麼多無聊的人嗎?」
「人家可都是世界著名的文豪、詩人。」
「你還是不要看了。」
「我要學習學習,好完成你交代的任務。」
「算了,我赦免你,不用寫了。」
「不行,一定要寫。」
「還是算了吧,我怕一看,我的眼都酸掉了。」普通一副消受不了的模樣。
「哈哈哈……」費南德笑聲漸息,他對普通說,「能夠喜歡上你真好。」
普通用力地一拍他的肩膀道︰「哥們,我也是。」
「你呀——」費南德無限溺愛地望著她。一點她的鼻尖,「走吧,我們下午還要逛很多地方呢?」
「你吃不吃?」
「就留這麼一口給我?」
「不吃拉倒……哎,別咬我的手呀。」
眼前仁立于墓碑前的背影望上去十分的寂寞,是自己的心理因素嗎?普通深吸一口氣,輕聲喚道︰「費南德……」
費南德轉過頭,普通發現那張現在自己覺得很帥的面孔並沒有想象中的哀傷表情,她很詫異地輕喚了他一聲「費南德」。
「我沒事,我每一年都會回來看望他們,但一直都為自己沒能夠抓到凶犯而心懷愧疚,所以今天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我老爸一定在天堂里大罵我這個兒子沒出息,他最討厭婆婆媽媽、不干脆的人了。」費南德學了個父親訓人的動作,「而且今天我帶著你來見他們,他們一定很高興。我們回去吧。」
「他們肯定會喜歡我。」普通自信地說。
「他們肯定喜歡你,尤其是我的父親,他喜歡有精神、樂觀、無畏的青年。」費南德的藍眸專注地凝視著她,只是簡單的凝視,就讓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甜美幸福,以前他藐視貪婪的人,而現在他為自己的貪婪感到汗顏。他已經不滿足于這樣簡單的相視,不滿足于發于情,止于禮的觸踫,他想要更加貼近她,擁有她。
「你怎麼了?」久違了的羞赧感充斥著普通的大腦,在那火樣熱情的目光下,她感到自己就要蒸發。
「普通,我……」費南德發現他面臨著有生以來的最大考驗,在他一生里他從未這麼笨拙過,他的舌頭好像打了結,所有閱讀過的優美詩篇通通被忘得一千二淨。
「你想說什麼,你的舌頭被貓咬了嗎,費南德?」普通察覺出了某種異樣,她的心跳越加的急遽。
「天知道,我本來想在浪漫的環境下用最美妙的語言向你求婚,但看來那並不適合我們的風格,」費南德扶正普通的小臉,以前所未有的認真態度說,「听著,我有一筆數目不大的存款,一幢不大但溫馨舒適的房子和一顆愛你的心,讓我的父母見證我的真誠——你願意嫁給我嗎?讓這一切屬于你。」
當他一口氣說完這些話後,他眼楮里的普通似乎嚇傻了。他笑了,即使這一刻他應該更有風度一點,但他還是忍不住愉快地笑了。
笑聲使得普通從過度的刺激中恍過神來,她遲鈍地問︰「你在向我求婚?」
「是的,我可愛的——通通。」為了求婚順利,費南德犧牲了自己惡劣的愛好,保留了對普通的呢稱。
「我們才剛剛開始談戀愛,說結婚太快了吧。」喜悅感像吹氣球似的膨脹起來,他突然的粉紅襲擊使普通應接不暇。
「你認為我們還不夠了解嗎?」費南德輕快地眨了眨他滿載柔情的藍眸。
普通被電得有些昏暈,月兌口道︰「可我不會做飯。」
「我會,再不然我們可以買著吃,我沒打算找個廚師結婚。」費南德打趣地回答。
「你不會限制我干這干那?」這點對普通來說最重要。
「不會,我會陪你一起玩。」和她在一起生活會變得更加精彩。
好像便宜全是她佔,普通點頭,「那麼,我接受。」
「太好了!相信我你不會後悔的。」費南德以吻宣誓。
☆☆☆
一個多月後,普通暫時被調派來保護來訪的外國政府要員。
心情有些古怪,普通微蹙起眉峰,說不出的不自在,和每次她踫到麻煩時的感覺很像,她的這種感覺很靈、很準,幫了她不少的忙。烏黑的眼珠開始不住地左瞟又瞧,當目光不經意地望向前方的大樓時,瞳孔在瞬間驟然收縮,幾乎是同一時間,身體已自動地行動——轉身、猛沖撞向身旁正在接受記者拍照的要員。
剎那間,要員的身體歪向一旁,而普通的右臂多出了一個焦燒的小孔,頓時血如泉涌。
那女人是什麼人——同一時刻在大樓的樓頂,身著黑色風衣的男子緩緩地放下手中有效射程1000米以上、私人改造的狙擊槍。在瞄準鏡中對上的那黑瞳,凌厲如刃卻無絲毫血腥味,清澈而純淨。實在是令人厭惡,這是他第一次失手,唇角勾起一抹絕對治酷的笑意,男子冷冷地凝望一眼那螻蟻般大小的身影,仿佛要將她的模樣印刻在腦海中,隨之消失于黑暗中。
無視肩膀的疼痛,人群的騷動,普通再一次側首望向大樓。心里咒罵︰該死的!是哪個不長眼地射中了我?
☆☆☆
醫院
對普通來說,世界上惟一能令她敬畏的就只有此刻坐在她病床對面的沙發上,智慧與美貌並存的偉大女性,她親愛的母親——通雪雯女士。那雙和她相像但神韻截然不同的黑眸正似笑非笑地瞅著她,瞅得她心涼肉跳。
優雅地淺淺一笑,通雪雯對坐在病床上,打著吊針的女兒慢條斯理地說︰「通通啊,在我認識到我生了一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沒有一點女人味的女兒後,我對你成家立業本是不抱什麼期望,可沒想到這世上竟然還有人有膽量敢娶你,而且費南德是個如此聰明、博學、優雅、高尚的青年,直到現在我還不明白他相中了你什麼……」
普通的臉色愈來愈難看,這絕不是小小的槍傷造成的。
「……而在你們即將要舉行婚禮的時候,你居然笨得受了傷。通通,是作為母親的我對你的教誨還不夠嗎?你總是這麼笨……」
我是天才!普通委屈地向坐在母親旁邊的父親和站在一旁的好友吳智慧發出求救信號,可兩人都只回給了她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讓她痛昏過去算了!普通無聲地哀號。
被普通邀請來幫助籌備這場婚禮的吳智慧嫣然而笑。再次見到通阿姨,她的風采猶勝當年,吳智慧這才知道原來歲月在帶走女人青春的同時也給予了女人豐厚的補償,而普通——她是連時間都征服不了的怪物,依然是那麼的「單蠢」可愛。說實在的,雖然提前知道了普通被人追求的事情,但在七天前听到普通要結婚的消息時,她還是翻看了一下日歷,確定那天不是4月1日。也難怪通阿姨生氣,婚禮定在三天後舉行,準新娘卻沒有花費一天時間參與婚禮的籌備,而且還受了槍傷,真是夠另類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