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相親似的。」西瓦說著取下紅玫瑰塞到普通手中,惋惜地想若是個美女就好了。
普通正為見到了費南德高興,只顧著睜大眼楮瞅費南德,沒在意西瓦的話,無意識地接過玫瑰花。
原來給他的驚喜是指這個,看來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自己喜歡她,只差她的配合了。費南德凝視著做夢也會忍不住逗弄的女人,映入眼底的明明是張素淨無奇的容顏,卻令他在心中回想了無數遍,在這一刻眨眨眼楮似乎都是種浪費。
他們倆看來是兩情相悅了,才慘遭失戀的西瓦更加用力地嚼著口香糖,心說自己什麼時候能找個對眼的也來這麼回脈脈含情的痴望?
「喂,費南德,你發什麼呆?干嗎不說話?」普通一開口便將西瓦感動不已的氣氛破壞殆盡。
費南德早已習慣了她的不解風情,微微一笑道︰「看來連上帝都支持我,隔著太平洋把你送到我的身邊。這麼久沒見,你一定很想我了。」
哇!他認識的費南德有這麼油腔滑調嗎?西瓦悚然地瞅著費南德,咀嚼口香糖的動作緩慢了下來,胃酸有些上涌的趨勢,更令他驚愕的是普通接下來的話。
「唔,我是蠻想你的,你走了之後就沒人再請我吃大餐了。而且……」腦子里只有一根筋的普通坦率地說,「我發現我也是喜歡你的。」說完她大咧咧地沖費南德笑了笑。
費南德簡直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她是說她喜歡自己?
「嘔——」過度的刺激致使西瓦一個不小心將咀嚼了半個多小時的口香糖卡入喉中,他痛苦地干嘔著,想把那東西吐出來。
「我來幫你。」
普通森冷的聲音傳到西瓦的耳朵里,心知不妙的他來不及躲閃。月復部就挨了一擊,西瓦的臉部頓時扭曲得跟畢加索的抽象畫似的,五髒六腑那一個痛啊,口香糖倒是乘機順利地滑入肚中。
「怎麼樣呀?」
普通刻意放柔的語氣听得西瓦不寒而栗,趕忙回答︰「好了,好了。」並強忍著疼痛擠出個可憐巴巴的笑容。
「呵呵!」費南德在一旁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
我怎麼這麼倒霉?西瓦無限委屈地抱怨,會喜歡上這個女人的費南德是不是也有什麼古怪的嗜好?真可怕。
三人坐上了一輛從外表看擁有一定滄桑歷史的汽車,前排的座位分別被費南德和普通分享,西瓦只好乖乖地孤零零一個人坐到後面。
「你為什麼遲到?」普通問。
「因為我不知道你要來,若知道你要來我會從昨天晚上在機場守候。」費南德感性地回答,在看到普通感動的神情後,才慢條斯理地說,「開個玩笑,你別當真。我只知道總部派西瓦來,你的到來是個意外。」
普通的額頭青筋開始跳動,她鼓著腮幫說︰「你就喜歡捉弄我玩?」
「我已經很長時間沒和你開玩笑了,這使我很痛苦。」費南德認真地回答。
「我認為你痛苦得還不夠!」普通的臉色變得黑青,牙關磨起令人發寒的切齒聲。
「你的幽默感總不見長。」費南德惋惜地感慨,然後才老老實實地解釋,「為了追查卡莫拉的下落,我一個星期睡眠的時間不足24個小時,直到今天凌晨我還在警察局審問嫌疑犯,不小心忘了時間,路上又遇到汽車爆炸案耽誤了一會兒。奇怪的是一見到你我的疲倦全都消失了。」
這回普通沒有忘乎所以地感動,而是繃著臉謹慎地問︰「你說完了?」
「說完了。」費南德沖普通愜意地一笑。
普通這才白了他一眼道︰「以後少說那麼惡心巴啦的話。」
「這完全是我的真情流露,你這麼說太令我傷心了。」
費南德的語調徹底摧垮了普通的斗志,她乏力地說︰「拜托你饒了我吧,你少陰陽——」記憶猶新的威脅使普通險險地吞回半截話,改口問道,「有線索嗎?」
「有,太多了。你知道的哥倫比亞年產大麻7500至9000噸,無論是數量、質量,還是銷售和獲利,都在全球名列前茅,數十萬的哥倫比亞人從事生產、加工、販賣毒品的活動,我們很難短時間內判斷出哪條線索和喬爾•丁托列托•卡莫拉有關。」
「他至少要等到有了立足之地再開工吧。」西瓦終于盼到他們結束那沒營養的對話,憋得厲害的他迫不及待地插言。
「等什麼?要是我,這兒天時、地利、人和都佔盡了,早干早賺錢。」普通豪邁地說。
「你們說的都有道理。卡莫拉是哥倫比亞的常客,他對這個國家並不陌生,更主要的是他本人是個高明的化學家,對開發新毒品頗有研究,我們破壞了他在西西里的實驗室,但他帶走了一部分資料,這樣的‘人才’在這里會受到熱烈的歡迎。」
「那麼他會選擇與人合作還是單干呢?」西瓦問。
「有線索表明他正在招兵買馬。」
「那我混入敵人內部當臥底。」最近好長一段時間沒惹是生非的普通早已按捺不住滿腔熱血躍躍欲試。
兩個男人不約而同地望了望她那張在外國人看來尚未成年的BabyFace,接著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
「哇.你們小看我!想當年……」普通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述她英勇的戰史。
「我絕對願意相信你的勇猛無畏,如果你在兩三天內學會西班牙語的話,可以給你個機會。」費南德借鑒利夫的辦法以求普通知難而退。
這招兒果然靈驗,普通得意洋洋的小臉頓時垮了下來,悶聲道︰「你們欺負我。」
咳咳!有人膽敢欺負她嗎?他頂多有膽逗逗她而已——費南德是這麼想的。
借他十個半熊心豹子他也不敢,她不欺負別人就謝天謝地了——西瓦是那麼想的。
☆☆☆
這次行動同費南德搭檔的兩位同事踫巧是對夫妻,身高一米八二的茜瑞•派克是意大利中央行動安全處(NOCS)的骨干成員,她的丈夫凱恩•特里波迪又比她高出半頭,隸屬意大利反黑手黨檢察局。夫妻兩人並肩而立,那個海拔叫普通好不羨慕。
一大忙碌的工作總算告一段落,茜瑞建議到酒吧喝一杯,大家一致通過。電燈的發明使得夜晚不再寧靜,熙來攘往的街道十分熱鬧,人們愈加喜歡利用這段時間放松心情。幾人到了酒吧,找了個位置坐下點了東西。喝了一會兒,茜瑞挽起凱恩,沖費南德三人一笑道︰「你們先坐,我們去跳支舞。」
西瓦也站起身說︰「你們慢聊。」說完便向鄰桌走去,那桌坐著幾位年輕漂亮的女郎。
「西瓦又犯花痴了。」普通笑送西瓦一程,飲了一口辣味杜松子酒。
「他的桃花運一向不太好。」費南德對他的戲謔大于同情。
「說得是。要說他的五官長得也都到位,嘴巴也挺能騙人的,怎麼就老被甩呢?」
「可能有什麼難言之隱吧?」
「呵呵,很有可能。」
兩人一唱一和地拿西瓦打起趣來,倘若西瓦听到的話,鐵定會氣得吐血。
笑著喝了口酒,費南德說︰「你們中國人凡事不是講求一個緣分嗎,或許是他還沒到時候。」
「你懂得還真不少,快成中國通了。」普通挺驚奇的。
費南德道︰「那當然,不然將來怎麼娶你做老婆。」
一句話嗆得普通連送到嘴邊的酒都放下了,「喂喂,你是不是太心急了?」
「我只是展望一下未來而已。」費南德一板一眼地回答。
「切!他們還老說你老成持重,真是識人不清。」普通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