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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劍道情 第15頁

作者︰沈葦

「你太過分了!」玄瑛氣得直跺腳,晶瑩的淚珠滾滾而落。嗚……她沒做好園主交代的事。

「那又怎樣!」說完,月容把空蒸籠丟還給玄瑛。

玄瑛下意識的接住蒸籠,淚眼迷蒙望看空無一物的蒸籠,她曉得小姐不會怪她,可是她氣自己連件小事都辦不好,恨自己的無能。

「如果園主知道這件事,一定會生氣的。」她忿忿的說。園主不是個好說話的人,尤其他最不容許有人枉顧他的命令。

「哼!爭不過人就只會搬園主出來,搞清楚,我家小姐才是園主未來的妻子,是你需尊稱一聲夫人的人,而你的主子什麼也不是,充其量不過是個為園主暖床的女人,你以為園主會信誰?听誰的話?當然是我家小姐!」月容雙手叉腰,語氣高傲的說。

「你……你講話怎麼這麼難听。」玄瑛小臉漲得通紅,為月容的污穢之辭義憤填膺。

「事實就是事實,再難听也是姓曲的自找的。」哼!還有更難听的話她沒說出來呢!月容不屑的斜眼看著玄瑛。

眼前情勢對口拙的玄瑛不利,她漲紅著臉,就是不知該如何說她主子的好。

★★★

曲綾悠閑的坐在椅子上,閱讀案上的書籍。

忽地感受到一股充滿敵意的偷覷目光,不是玄瑛!這是第一個閃過她腦際的念頭。」

習武之人的听力比一般人來得靈敏,先前她听到腳步聲以為是玄瑛,因為篤定寒林樓除了莫道情、忠伯、玄瑛與她外,不會有人膽敢踏入一步。若來人是莫道情,以她的功力是不可能听得見他的腳步聲,而忠伯的腳步聲較為沉重無力,所以她便認定來人是玄瑛,而沒多加理會。不過當她感受到不同于玄瑛充滿崇拜的目光時,便曉得有人來訪,且來人還鬼鬼祟祟的躲在門外偷看她。

她立即由發中取下梅花鏢射向偷窺的人,但她意不在傷人,梅花鏢僅是劃破偷窺者的衣袖隨即釘入梁柱中。

「呵!」霎時響起淒厲駭人的女子尖叫聲。

曲綾已明白來者為何人,她沒興趣到外頭看于惜花安好與否,把注意力轉回書上。反正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于惜花自會前來找她碴,所以她沒必要多走一步。

「姓曲的,你存的是什麼心?」于惜花氣急敗壞的踹開未關緊的門,手指顫抖的指著曲綾質問。

曲綾淡淡地瞟了她一眼,目光又回到案上的書本。莫道情喜歡看書,所以他書房中藏書豐富,令她覺得整天待在這里亦不會覺得無聊。

「說話啊!又想當啞巴了是不?」想到方才恐怖的情景,不禁讓于惜花氣得牙癢癢的,若非她福大命大,豈不是被野女人害死了。「怎麼,你不敢承認剛才想殺死我嗎?你好狠毒啊!見我比你美就動殺機。」

「如果我要殺你,現下你絕對是躺在外頭而非好端端站在我跟前耀武揚威。」曲綾氣定神閑的嘲諷道。

「我就知道外頭來的野女人不會是什麼好東西,可憐的莫大哥竟引狼人室,你等著瞧,我非告訴他你的所作所為不可。」于惜花打定主意,欲藉梅花鏢一事讓莫道情趕曲綾離開。

「去說啊,沒人攔著你。」曲綾嘴角噙著笑,並未阻止于惜花在莫道情跟前搬弄是非。

「你不要臉!你下賤、無恥!專做勾引他人相公的事。」于惜花本以為曲綾會怕得求饒,但曲綾無畏的態度著實惹惱了她,指著曲綾的鼻子如潑婦般罵著各種難听的字眼。

曲綾好整以暇的捧著茶輕吸,任她罵到口干舌燥,直到她認為于惜花表演得差不多了,這才輕笑道︰「據我所知,于姑娘似乎是個雲英末嫁的黃花大閨女,何來的夫婿?我又如何勾引你相公?」

「放眼天下,有誰不期將來我會是莫大哥的妻子?你敢說你沒勾引莫大哥?」于惜花咄咄逼人的質問。

「原來是將來。」一串銀鈴似的清脆笑聲自曲綾口中傳了出來。「既是將來,便代表現在道情猶不是你的夫婿,你怎能說我勾引你家相公!且將來的事還是個未知數,會不會中途橫生枝節誰曉得?或許……」她故意的瞟瞟于惜花,然後掩嘴搖頭輕笑道。「抱歉!請當我什麼話都沒說。」

「你在暗示什麼?」她是如此的完美,莫大哥絕不會不要她而屈就這個野女人的!「等等!誰準你喚莫大哥的名諱?不知羞恥的女人!」她用盡鎊種難听的言辭罵著曲綾。

「我有無暗示你,你自個兒去猜,還有我高興喚他道情不關你的事吧?畢竟你還不是他的妻子。」她是存心要氣于惜花的,所以談到莫道情時句句帶甜蜜,字字帶情意,故意表現出沉浸在幸福里的模樣。

「你給我听清楚,我是莫大哥的未婚妻,他曾向我爹親口允諾要娶我為妻。」于惜花憤怒的吼著。她在悔園的地位遠超過曲綾這個來路不明的野女人。

「喔?口頭允諾?也就是說沒下聘了。對了!可有白紙黑字寫下來?或是互換信物?若沒有可慘了,因為男人的忘性大,尤以道情為最,如果哪天他忘了曾對令尊做的承諾,那該如何是好?」曲綾的語氣滿是同情,暗指當初于氏父女思慮不周,將來可能會造成一件憾事。

「你別危言聳听,莫大哥不是不仁不義之徒。」于惜花被她說得心底發毛。是了!當初她與爹爹太糊涂了,怎會興奮過頭,忘了要莫大哥立下婚書為憑。

「是啊,是啊。」曲綾敷衍的笑著附和于惜花的話。

「我說莫大哥不會背信忘義,你听到了沒?」她的態度令于惜花更加不安的吼著。

「我當然听到了。」曲綾仍舊一臉得意的笑。

「還有,我問你,這些日子你都睡哪兒?」再與她爭下去,于惜花會先吐血身亡,于是轉移話題的問道。她想證實這野女人是睡在客房中,會出現在莫大哥房里是偷溜進來的,莫大哥絕對沒跟她有不清不白的關系。

「你以為呢?」曲綾不答反問。

「我知道你沒睡這兒,甭想壞心造成我對莫大哥的誤解。」于惜花皮笑肉不笑道,視線不敢飄向曲綾,不安的在房內游移。

令她心痛的是,在梳妝台上她看見了女用的花鈿與胭脂花粉,它們擺放得如此自然,仿拂存在已久;再望向屏風,上頭掛了件莫道情的外衣,可是外衣下頭卻放了件女人的單衣,所有證據在在指明她最怕的事情仍然發生了,莫大哥真的與野女人同床共枕。不!她不要!

「你下賤!搶別人的男人,你不會有好下場的,我詛咒你死無葬身之地!」于惜花再也承受不住滿腔的怨恨與嫉妒,一古腦的朝曲綾宣泄出來,狂吼出她深沉的悲痛。

曲綾默默接受于惜花的指責,沒錯,她因嫉妒莫道情終會娶于惜花為妻,故而用暖昧不明的言辭傷害于惜花,她這種見不得別人比她幸福的心態的確太過分了。

于惜花狂亂的吼完,隨即轉身就跑,逃離這個令她傷心的地方。本是前來下馬威,挫挫野女人的銳氣,誰知她反遭奚落,這教她情何以堪?

「不會有好下場是嗎?呵,早在我動手殺他時,老天爺便注定我沒好下場了。」說完,曲綾淒迷的笑了,滿腔的哀愁化為一顆顆淚珠無聲無息的落下,隱沒于衣襟中,埋藏住她的愛恨痴嗔。

第五章

莫道情雙手負在身後,听取探子所采得的消息。「園主,據屬下所查探到的,曲清穎亦來到杭州,目前同饒書安待在南門山的小木屋中,依屬下猜測,他們在等待時機帶回曲姑娘。」探子盡責的稟報。他們在莫道情名下的布莊另闢密室,做為莫道情號令與听取消息的根據地。探子團為首的人正是布莊老板,整間布莊的人全屬探子團,沒人能看出布莊里隨便一個人都是身懷絕技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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