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想著,一群華山弟子不約而同的傻呵呵笑咧了嘴。
他們的行為看得隨同莫道情來的人直搖頭,果真師承一門,全投個好德行。再看看做師父的,早醉得分不清東南西北,要走出瑤台客棧恐非易事。
莫道情見華山派一行人醉得差不多,沒心情再跟他們耗下去浪費時間,朝手下使個眼色,結了帳便離開瑤台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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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書安尚未趕回段家堡搬救兵,在途中便過人阻攔,阻攔他的人不是別人,證是曲清穎。
「姥姥,你來得正好,綾兒被莫道情那惡賊帶走,我們一道去救她出來。」一見來人是曲清穎,饒書安總算放下心中的大石,有了她的幫忙,還怕帶不回曲綾嗎?
「莫道情?!他為什麼要帶走綾兒?」曲清穎皺著眉不解的問道。
她來江南最主要的原因是,曲綾與饒書安突然與段家堡失去聯系,堡內的人擔心出了意外,于是她自願下江南探個究竟,沒想到見到饒書安後,得到的消息竟是孫女追人擄走;這是怎麼一回事?
「雖然綾兒沒明說,不過我曉得他即是綾兒以為已死的愛人。」雖然除了曲綾與曲清穎外,段家堡沒人見過曲綾逝去愛人的容貌,不過饒平安從曲綾的態度證實他的揣測無誤。
「釋傲劍沒死?!」曲清穎震驚的揚聲尖叫。「"那你有沒有注意到綾兒見到他有何表示?」她抓住饒書安追問。
「就是那副模樣,原先她還執意不肯隨我回段家堡,所以我點了她的昏穴要帶她回來,誰知莫道情那小人暗中埋伏,搶走了綾兒。」想到莫道情讓他吃的癟就讓他覺得氣憤。
沒錯!唯有釋傲劍才能讓曲綾固執得听不進旁人的勸,但他帶走綾兒會善待她嗎?曲清穎不禁懷疑。沒有男人會輕易原諒背叛過他的女人,她不以為愛恨分明的釋傲劍會例外。
「姥姥,我必須向你坦承,綾兒為了救我,肩膀被莫道情刺傷。」饒書安愧疚的說。
「啊!」曲清穎先是驚駭,復又安心道,「她傷得不重,對不?」若很嚴重,饒書安說什麼也不會離開綾兒半步。
「嗯。我想莫道情那惡賊應不會狠到不為綾兒療傷才是。」處心積慮硬搶走的女人,自是不可能眼睜睜看她傷口惡化,饒書安如是猜測,才安心把曲綾暫且留在莫道情那兒。
「那我就放心了。」曲清穎松口氣的拍拍胸口。
「我們可以一道去救綾兒,莫道情與他的手下不會是我們的對手。」饒書安急忙說道,一心只想著救人。
出乎他意料的,曲清穎竟搖著頭拒絕「不!我們不去救綾兒。」
「為什麼?!那畜生不知會如何虐待綾兒,我們豈能見死不救。」饒書安瞪大眼厲聲質問,不敢相信姥姥在得知曲綾的處境後仍面不改色,甚至不打算救出與她相依為命的孫女。
「綾兒不會有事的。」在說服饒書安的同時,她亦說服著自己。
「他都敢當著我的面刺傷綾兒了,試問還有什麼事他做不出來?」雖說那時莫道情已收不住劍勢,且是曲綾自己撲上前代他擋下那一劍,但饒書安依舊無法釋懷。
「綾兒與他先前尚有事未了結,我們去了只會礙事,幫不了他們。」
曲清穎意在讓釋傲劍與曲綾好好相處,重拾昔日情愛。她年紀大了,對生死之事早已看淡,若他倆執意取她性命,為了孫女,她願意雙手奉上性命,怕只怕曲綾會再做一次傻事。綾兒的苫,她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都是她這老婆子的錯,如果不是她,綾兒早與心上人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姥姥?」憂心的迷障撤下,饒書安總算看清曲清穎眸中的愧疚與歉意。
「繞了這麼一大圈,該在一塊兒的人盡避中遇險阻,最終仍是會聚首,把綾兒托付給仇嘯天我很放心。」雖然釋傲劍一心想殺她,可是她依然認定釋傲劍是最好的孫女婿人選,亦是世間唯一能真正待綾兒好的人。
「他有未婚妻了。」饒書安不得不提醒她,歷經五年時光,事情早有變數,曲綾不再是莫道情的唯一與最愛。
「什麼?」曲清穎聞言愕然,她還以為……
「這樣您還能放心把綾兒交給他嗎?」饒書安希望她能改變主意。
「我……」曲清穎不禁猶豫了,是與否一直在她心中搖擺不定。
「他可能會玩弄綾兒再拋棄她做為報復,或是故意當著她的面與末婚妻親親我我折磨她,種種莫道情可能施展的計謀我們無法猜測,難道我們寧願讓莫道情折磨她,也不願帶回綾兒?」饒書安努力說服著。
「我決定了,綾兒仍舊待在釋傲劍那兒。」饒書安听了她的決定,急著發言,曲清穎抬手制止,繼續道︰「不過我們留在此監視,倘若他以折磨綾兒為樂,我們再救出綾兒也不遲。」她衷心期盼不會有那麼一天到來。饒書安心知任憑他說破嘴,辦無法說服姥姥改變主意,唯有答應了。
曲清穎在心里祈禱釋傲劍莫被仇恨蒙蔽雙眸,看不清綾兒對他的愛意,否則遺憾會再度造成,且再也無法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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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追情甫踏入侮園的大門,等候多時的于惜花便迎了上去,委屈萬分的哭訴,莫道情逼迫自己捺著性子听她說完所有的委屈。
「莫大哥,嗚……我要馬上離開侮園……「于惜花語帶硬咽的說,小手拿著繡帕不停拭著滾滾而下的淚珠。
「不是住得好好的嗎?為何突然想離開?」莫道情彎身輕哄,以衣袖為她拭淨頰上晶瑩的淚珠。
「惜花……惜花住在這兒只會惹人厭、招人煩,還不如識相離開算了。」
「誰說你惹人厭、招人煩來著?」莫道情一副義憤填膺、準備為她找人理論的模樣,總算有效的讓于惜花止住淚水。
「我想……我想你帶回來的曲姑娘並不喜歡我,一見著我便對我冷嘲熱諷,還命身邊的侍女欺負月容。我受委屈不要緊,可是月容是無辜的,我不想再待下去惹人嫌,不如離開算了。」她惡人先告狀,算準她在悔園中的地位比曲綾高,且與莫道情相處日子更久,在加上她給人的印象為溫柔婉約,誰會相信欺負人的會是她于惜花。
「你見著她了?你們是在哪兒踫面的?」莫道情關心的不是誰受委屈這等小事,而是曲綾有無違背對他的承諾步出寒林樓。
「當然……當然是在花園中啊!」于惜花心虛的回答。不敢教莫道情知曉她與月容差點不顧他的命令沖入寒林樓。
「是嗎?」莫道情一眼便看穿她的心虛,精明的黑眸鎖定于惜花的嬌顏,直到于惜花心神不寧垂首凝視雙足為止。
秉地,莫道枯有了新發現,那就是沒有一個女人不愛扯謊,無論是大謊或小謊,只要有利于她們的,她們便可臉不紅、氣不喘的扯著漫天大謊,就像曲綾謊稱愛他;于惜花則為了鞏固地位謊稱遭曲綾欺負。他該拍手鼓掌譏笑她們可笑的獨腳戲嗎?
「莫大哥,難道你不相信我?」于惜花佯裝傷心的問道。
「相信!我當然相信你啊!」莫道信冷眼看著她的表演。其實男人也愛說謊,像他說過的謊言己數不清,面對于惜花時,他亦是滿嘴謊言,只是于惜花苯得看不出來罷了。
「太好了!幸好你肯相信我,若你不信,那我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不如死了算了。」于惜花甚悅的倚著他道。
哼!向來她想得到的東西,沒有一樣得不到手的,曲綾妄想跟她爭男人,再去練個一百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