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綾兒,他會好好待你,我就放心了。」姥姥早已看淡生死。
「綾!到安全的地方去。」男子故意忽略女子傷痛欲絕的表情驅離她。
「不!我不能……我不能……」女子頭搖得如撥浪鼓,她已亂了頭緒。
姥姥與男子見她沒有離開,干脆對她的存在視而不見。姥姥原本不想出手,但男子眼眸中的驕傲,使她了解男子不可能接受她的悔意,唯有以自身的力量贏得勝利,他才能自仇恨中解月兌,所以姥姥使盡全力與男子對打。
女子呆楞著坐在原地,淚眼朦朧的望著廝殺的兩道身影,疑惑著要幫誰?兩人皆是她最愛的人,無論幫了哪一方,于她都是錐心之痛。姥姥對她有養育之恩,自小案母親雙亡,全靠姥姥的愛與照顧她才得以長大成人,她豈能見她被人追殺而坐視不管,更何況追殺姥姥的人還是她的親密愛人。不!她不能對不起姥姥,那麼……她唯有對不起愛人了!女子在心底一次又一次無聲的向愛人道歉。
她終于下定了決心,渾渾噩噩地自沙地站起身,便見愛人的長劍狠狠劃破姥姥的臂膀上幾全不顧情面,心中唯想著報仇。
女子情急之下,揚手射出梅花鏢,不讓男子趁勝追擊刺殺姥姥。
梅花鏢破空射至,迫使男子向旁一躍以避開朝他而來的梅花鏢,這一側身,手中的劍亦失了準頭,並末刺中姥姥的心窩,但他反應隊快,手腕一翻,劍尖便準確的指著姥姥的咽喉。
他正待將手中劍刺進仇人的喉頭時,女子不遐思索的反手一掌擊向男子的胸膛,只想先擊退他,不讓他傷害姥姥,所以沒注意到男子身後便是斷崖。
她這一掌擊出,除迎向男子訝異不信的目光外,還眼睜睜見他無物可抓的落人崖底,她完全無法反應,連出手拉住他的時間都沒有,就見他筆直落下崖底。
待她反應過來時,己喚不回愛人的身影。四周忽然傳出恐怖淒厲的尖叫聲,像有人受了什麼椎心刺骨的打擊,那叫聲在她耳畔回蕩不已。
是誰?!女子不曉得,她的眼早已模糊不清,看不見四周景物,她只能感受到聲音里的悲痛不斷啃噬著她的心……
「啊——」曲綾被噩夢驚醒,雙眼圓瞠,雙拳緊抓著被褥驚喘。
又夢見了!盡避事情過了五年,擊仇嘯天落崖一事,仍像咋日才發生過般出現在夢中,依然教她痛得無法呼吸。看來今夜又要是個無眠夜了,她不禁低嘆口氣。
「你怎麼了?」被她吵醒的莫道情低啞著聲問。未經修飾的關杯寫在剛毅的臉上,他探手為她拭去額際泛出的冷汗。
餅往帶給她的震撼過大,使她暫時無法言語,只能深吸口氣以緩和心神。
「不過是個噩夢,沒事的。」許是夜里寧靜的氣氛讓莫道情忘了仇恨,一如從前那般溫柔地擁她入懷。
曲綾如在大海中抓到救生的浮木,她緊攀住他強壯的身軀,幾自驚惶喘氣。
莫道情輕撫過她的發絲,一遍又一遍,在她額際印下一個充滿憐惜的輕吻,細語低喃著呵哄話語。
曲綾驚惶的心靈漸漸的受到撫平,呼吸不再急促,臉頰慢慢恢復紅潤,她安穩的把頭埋進莫道情的胸膛,听著他穩定的心跳聲,睡意漸漸上涌。
就快夢周公之際,她忽然億起他不該在深夜出現在她房中,且還與她同榻,頓時腦子變得清醒無比,自他杯中抬首瞪大眼,「為何你會在我床上?」
「你錯了,這兒是我的房間、我的床,是你睡在我床上而非我睡在你床上。」她的疑問提醒了莫道情兩人間的愛根情仇,委時柔情盡消,取而代之的是冷漠。
「嘎?」曲綾心驚,趕忙月兌離他的懷抱,她不知道怎會跑錯房間睡在他床上,她太糊涂了!
等等,自她被他帶回來後,成天皆躺著未下床半步,豈會跑錯地方?最好的解釋便是莫道情原本就將她安置在他的房間。他這麼做有何企圖?曲綾警戒的瞪著他,整個人縮在床上最角落處。
「我不會饑不擇食強要你,放心睡吧。」折騰了一天,他也累了。
「你可以給我一間客房。」她仍是不大放心。
「听清楚。」莫道情忽然睜開疲累的黑眸盯著她道,「這兒,是你今後唯一能待的地方,除非有我的命令,否則不許你離開一步。」寒林樓正是他囚禁曲綾的最佳地點。「我不是你的囚犯。」曲綾懊惱的皺著眉,她有自身的意志,沒必要听從他的指示,盡避她深愛著他也不行。「你是!只是你沒自覺罷了。我要你親口保證,沒我的命令絕不離開寒林樓半步。」莫道情揚眉譏笑她的遲鈍,既然他帶她回來,自是不會把她當大小姐般供著。「我不做辦不到的承諾。」曲綾揚著下巴回答,無視他的譏嘲。
「既然如此,我只好想辦法讓你遵從我的命令了。」他邪獰一笑,大掌拉過她的身子,動手除去她身上的單衣。
「你做什麼?!放開我!」曲綾拼命扭動身子掙扎。
她的掙扎對莫道情的行動構不成阻礙,他將她身上的所有衣服全月兌掉,僅以長長的黑發遮住重要部位。
曲綾紅潮滿面的拉過錦被把自己緊緊的包裹住,這時莫道情不知由何處拿來一條繩索。
「你到底想怎樣?」曲綾緊張的問道。她曾耳聞有人喜歡在床第間玩些奇怪的把戲,五年不見,仇嘯天該不會性子大轉,連再好都與常人有異吧?
「不是你想的那樣,不過你若喜歡,我可以勉強自己配合你。」光看曲綾訝然的表情,便能猜出她想的是何事,莫道情忍不住的逗弄她。
曉得猜錯了,曲綾不禁松了口氣。「那你為何要拿繩索?」她隨即又揚聲質問,她可不想被欺負得不明不白。
「綁你。」莫道情露出無賴式的笑容,趁她發楞之際,一把扯下她裹身的綿被,快手把她牢牢綁住,然後大咧咧的欣賞成果。」
曲綾對他突如其來的舉止驚叫一聲,羞憤的眼眶中蓄滿淚水,雙手、雙腿用力扯著想把繩索扯掉,誰知愈扯綁得愈緊,她根本無法逃月兌。
「太好了,終于可以好好睡一覺。」莫道情大手往前撈,把她撈進懷里拉過綿被蓋在身上入睡。
突然被他擁人懷中,曲綾全身僵硬如石,但久未見他有侵犯的舉動,她這才放松緊繃的身體,同時明白他如此做的目的就是要讓她無法離開。
「我答應你,沒你的命令絕不踏出房門一步,可以還我衣服,放開我了吧?」她推推身後的莫道情,可憐兮兮的乞求道。
「很好。」莫道情就等她這句話,滿意的拍拍她的頭如同拍小狽般。
「那你還不快放開我!」被綁住的滋味可不好受,而肩上的傷也因方才激動的拉扯而扯裂了,正隱隱作疼,血也滲出來了。
「經你這麼一鬧,我累得沒力氣了,有事明天再說吧。」他是故意懲罰她的反抗,綁她一夜教她明了自身的立場。
「別睡啊!快醒醒!」她委屈的淚珠快滾落了,要她全身赤果陪他入睡,不如一拳打昏她算了。
她吱吱喳喳的叫鬧聲吵得莫道情無法安眠,干脆伸指點了她的啞穴,讓她不能再出聲。
曲綾見無法再出聲喚他,唯有強忍泣意,在肩痛、手痛、腳痛、心更痛的情況下,勉強閉上眼讓疲累的身子得以休息。
直到她睡著後,莫道情這才睜開眼晴,目光凝望著她的睡顏,修長的手指輕撫過她滲著血絲的肩膀,神色略微一黯,解開縛住她手腳的繩索,取藥為她重新包扎傷口,最後,在她鮮紅欲滴的朱唇上印下深深的一吻,藉以宣告他的所有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