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杰雙眼迷□,似已看見任天宇帶著槍踏月而來。
「你怎麼會那麼了解?」尚文龍納悶地問,主子的表情挺怪異的。
「你說呢?」天杰偏著頭笑問。
「啊!你……你……」尚文龍不顧身份尊卑,指著天杰顫抖叫嚷著,腦海中不斷地回響著天杰所說的話︰為了她,他會回來。這句話中的「他」不光是指任天宇,其中還包括任天杰!
老天爺!他一直以為主子肯回任家是想教訓、教訓任天宇,順道破壞應該屬于他的東西,作夢都沒想到,主子的目的不止是如此。
「怎麼?舌頭打結了嗎?有話直說。」天杰做個「請」的動作,瀟灑中帶著戲謔。
尚文龍雙手狂亂地比劃著,舌頭如被貓咬走般說不出話來,整個人看起來好不滑稽。說不出話來令尚文龍挫敗的猛抓黑發,憤恨地想重喘書桌,但理智及時喚醒了他,書桌可是他偉大主子的,哪容得了他用力喘?
天杰的嘴角噙著笑意欣賞尚文龍的動作,他會是個很嚴肅的主子嗎?應當不是,他總是笑口常開不是嗎?既然如此,灰何尚文龍會急得說不出話來?他倒想听听尚文龍在他身上發現了什麼驚天動地的事。
郁卒啊!尚文龍掐著自個兒的脖子,像在表演默劇,一會兒指著主子,一會兒又指指外頭。
看了許久,天杰膩了,擺擺手道︰「行了!出去吧,我沒空看你耍寶。」繼續埋首于他的工作。
天杰的斥退猶如平地響起一記悶雷,震得尚文龍聲帶恢復功能,不再手舞足蹈。
「你愛上他了!」尚文龍不經大腦思考便月兌口而出,說完,他也被自個兒的話嚇了一跳,瞧瞧他說了些什麼?奇怪!他自認腦袋瓜子清醒得很,怎會這樣呢?
「你說我愛上誰?」天杰一臉虛心求教的模樣,但與他相處七年的尚文龍已看出他正處于暴怒當中。
「沒……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尚文龍的雙開始揮舞,急著想解釋。
「你何以認為我愛上她?說出個理由來說服我。」天杰雙手環胸,等著尚文龍說出好理由。
「嗯……你阻止我殺了她……」尚文龍抓抓頭,此時他真想拿針線把嘴縫上,他啥話不好說,偏偏說主子愛上楚夜語,落得想逃都逃不過,讓主子追著問。
「這樣說來,我沒讓人殺你也代表我愛上你□?」
會遇上尚文龍純屬意外,在國外努力打拼的他,有回路過黑人區,不是存心的,因為他听見有幾個黑人罵尚文龍是黃種狗,孰可忍孰不可忍,脾氣再好的人听到這句話也會惱得掄起拳頭來揍人,所以他當仁不讓的當了那個好脾氣的人,及時救回命在旦夕的尚文龍,從此尚文龍便跟隨他左右,為他打點一切。
「不!不是的。」完了。自掌嘴巴。
「所以……」天杰好整以暇地等著尚文龍的下文。
「屬下該死!一時口誤,請老板原諒。」尚文龍垂首認罪。
「並非人人都有本錢口誤,下回注意點。」不想再為難尚文龍,天杰給予口頭警告,暗示下回若再犯,不會那麼好月兌身。
「是!屬下告退。」尚文龍趕緊逃離火山口,出了書房,雙手不住地打著自己的雙頰,近來他要放聰明點,記取教訓。
留在書房內的天杰將下巴擱在優雅交握的雙手上頭,文龍說他愛她?!炳!真是天大的笑話,除了他自己,他誰也不愛,更何況她是任天宇的未婚妻,他戲弄她都是來不及,怎麼會去愛她?文龍的腦子不清楚了。
對楚夜語不抱任何希望的警方在找尋線索時接獲線報,得知有兩名男子可能是槍殺任天宇與楚夜語的凶手後,立即展開追捕行動,全省通緝,為了這個案子,上級給予很重的壓力,媒體與社會大?開始質疑警方的辦案能力,使得他們痛下決心非抓到人不可。
而任家別墅因先前的主人死于非命,屋里又有個瘋女人,僕佣們每想到這事均感邪門,听說瘋子的眼異于常人,哪天那個瘋女人要是胡亂指角落叫未婚夫的名字,多嚇人啊!不如早早求去,另謀他職算了,所以住宅的僕佣們紛紛求去。
任天杰不可能強迫他們留下,發了筆遣散費讓他們離去,然後再登報請人,為了避免他人說他虐待楚夜語,他還特地請了名女佣專門照顧她。會有這樣的結果皆在他的意料之中,如今整棟任家別墅唯他獨尊,就等任天宇不怕死的送上門來。
「老板,有人送東西來,請您簽收。」年輕的女佣通報著,眼中寫滿愛幕之意,原先她是極端不願到任家幫佣的,但礙于生活的壓力不得不來,誰知道老板帥到無人可比擬,?此她心甘情願地留下,夢想有一天英俊多金的老板會看上她。
「請他進來。」天杰挑了挑眉,他不記得曾訂過什麼東西,怎麼會有人送上門?或許是任天宇訂的吧。
「是。」哎呀,真是帥呆了!帥哥就是帥哥,連挑個眉都那麼帥。女佣的雙眼頓時成了心形,小鹿亂撞地去請人。
「任先生,我們是來送任天宇先生生前向我們訂購的東西,里頭包托新郎、新娘禮服、頭紗、高跟鞋與五套新娘的晚宴服,另外不家一些首飾配件,這些費用皆已付清,請您簽收。」一個像是經理的人指揮身後的人員把一箱箱的衣物搬進屋內,拿著明細表在天杰面前清點一遍。
天杰看著包?墳精美的禮盒堆在大廳中,看來盒內便是經理方才清點過的物品。「謝謝你特地送過來。」他點點頭,瀟灑地在收據上簽下大名。
「敝姓張,請任先生多指教。」張經理熱絡的自我介紹。
「謝謝你,張經理。」再一次施展他無窮的魅力。
「不客氣,應該的。關于令弟的事我們感到很難過,不過令弟所購買的物品皆是按新娘的身材量身訂做,算是獨一無二,若想全數退回恐怕有點困難,不過任先生若堅持的話,禮服與晚宴服本公司可照半價收購,不知任先生意下如何?」新郎沒了,新娘還用那些東西做啥?他們肯回收是準備討好任天杰;況且任天宇所訂的貨都很高級,將來出租給新人們,是一筆可觀的費用,他們何樂而不??
「就留著吧!這些東西對我們來說意義非凡,尤其是我弟妹。」那點小錢,他還不會放在眼里,更何況他又不是付款人,何必替那小子省錢。
「對對對!」張經理連忙點頭稱是,反正他有賺頭就好,哪管得著對方要怎麼處理。「如果沒問題,那我們不打擾了。對了!若是有需要效勞的地方,這是我的名片,直接跟我聯絡即可。」張經理雙手奉上名片,隨時候教。
「嗯!」基于禮尚往來,他也回送一張名片給張經理。
「謝謝,任先生再見。」收到名片的張經理如獲至寶,行了一個九十度的大禮才離去。
張經理那種巴結的嘴臉他看多了,習慣成自然,並不覺得礙眼,他百般無聊地踱到成堆包裝精美的禮盒處,隨便拆開一個看看,盒內擺的是新娘頭紗,拿起來端視好半晌,他搖搖頭便扔在地板上,再拆開另一個禮盒,喝!他的運氣挺不錯的,是婚紗,再拿起來端禮,愈看眉頭是愈糾結,丑死了!眼光真差,他又把婚紗扔在地板上,拆著其他的禮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