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住手!我拿錯了,那不是解藥,格格,這瓶才是。」雪山聖駝嚇得連忙制止雪凝吞藥的動作,趕緊拿出真正的解藥來。
慕容塵被雪凝嚇出一身冷汗來,差點她就要命喪黃泉。
雪凝接過藥罐喘息問︰「這真是解藥?」
「千真萬確,小的即使有天大的膽也不敢騙您啊!榜格。」雪山聖駝這回哪敢拿假解藥出來,他怕死了格格會以身試藥。
雪凝看了雪山聖駝一眼,她仍不相信雪山聖駝的話,倒出一顆藥來,閉上眼便吞下。
「雪凝!」慕容塵急喊道,來不及阻止她。
服下藥後的雪凝睜開眼,淺笑道︰「是真的解藥,你可以安心的帶回去了。」她把藥遞給慕容塵。
慕容塵收下藥,看了眼被他制伏的雪山聖駝,準備解決掉雪山聖駝的性命,雪山聖駝于千鈞一發之際,雙手推開慕容塵的劍,往後退了一大步,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逃離刀口下的雪山聖駝,緊張的模模脖子,好險!懊在的都在。
慕容塵見狀,想追過去,後背的內傷讓他停下腳步,恐怕他是無能為力,雪山聖駝同樣的受了重傷,與慕容塵遙遙相望,他們兩人皆無法取走對方的性命,扼腕啊!
「你師妹急需你的解藥,快趕回去救她。」雪凝推推慕容塵。
「嗯!」慕容塵點頭,看了她良久,忍痛扔下她,咬著牙轉身離去,把雪凝留下,雪山聖駝會通知慶親王來帶她回王府的,在此她不會有事的,是該放開她的時候了。
雪凝呆愣的看著他離開,淚水氾濫。他不要她了!他不要帶她走!為什麼?!難道她真不如孫薄秋?為了他,她可以學會溫柔,不再盛氣淩人,終于她掩面痛哭。
啜泣聲陣陣傳入慕容塵的耳中,使得他的腳步益發困難向前,他轉頭就見雪凝像個被拋棄的女子坐在地上痛哭。
雪山聖駝本在慶幸慕容塵走了,見他轉頭,心中不斷的唉叫著,怎麼這麼婆婆媽媽?要走就快走吧!煩死人了。
「雪凝!」慕容塵克制不住自己的腳步走回雪凝身邊輕聲道。
雪凝見他回頭,立即撲入他的懷中痛哭,雙手緊抓著他的衣角,不敢說出要他帶她走的話。
慕容塵不忍見她哭得梨花帶淚,抱起她,決定再帶她回朝霞山。
「等等,格格不能跟你走。」雪山聖駝連忙喊停,好不容易救出格格,怎能輕言再讓人帶走。
慕容塵的腳步一頓,與懷中的淚人兒相視無言,看著她楚楚可憐的模樣,更讓他于心不忍,咬著牙抱著她上馬,帶她走,往後不管發生什麼事,他都承擔下來了。
「格格,你不能跟他走啊!這一走無疑是背叛了王爺,王爺不會輕饒背叛他的人。」雪山聖駝見勸不動慕容塵,便轉移目標,希望格格有點理智。
雪山聖駝的話在雪凝身上掀起軒然大波,跟著慕容塵離開,即表示今後無法再回家,但無法證明他的心會移轉到她身上,這是一步險棋啊!一個失算,她將成為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真要隨他離去嗎?
慕容塵靜靜的等待雪凝做出決定,他不想強迫雪凝,但帶她走,他一定會娶她為妻的,不會讓人再欺負她。
雪凝像下了重大決心,堅定的看著慕容塵,把手交給他,「帶我走。」她哽咽道,她已放棄了爹娘,這一生是跟定他了。
「嗯!」慕容塵動容的執起她的小手移至唇邊印上一吻,接著上馬揚塵離去。
「啊!啊!啊!別走!」雪山聖駝在後頭大叫,他們這一走,教他如何向慶親王交代?王爺會責怪他辦事不力,不知他的腦袋還保不保得住。
慕容塵想快馬趕回朝霞山,雪凝坐在前頭,全身虛軟的倚在他懷中,他的身體已成了雪凝的支柱,慕容塵察覺她的狀況,一手馭馬,一手摟住她的縴腰以防她跌下馬,途中慕容塵不下百次察看雪凝的神色,皆見她慘白著一張小臉,鮮血不斷的由嘴角冒出,似昏厥過去,雙眸緊閉著。她傷得很重!
慕容塵左右為難的看著懷中的雪凝,該停下馬來為她療傷亦或是趕回朝霞山後再說?
眼見雪凝粉紅色的衣領被鮮血染成艷紅,鮮血似泉般涌出,她甚至開始無意識的抽搐著,慕容塵咬著牙拉緊?繩令馬兒停下,抱著雪凝下馬到大樹下歇著。
扶好雪凝讓她盤腿而坐,慕容塵就地為她運功療傷,他無法見死不救,溫熱綿延不絕的內力借由慕容塵的雙掌傳入雪凝冰寒的軀體,溫暖蘇醒了雪凝的意識。
輕睜星眸,入眼即是參天古木與蔚藍的天,有匹馬頗悠哉的吃著草,奇怪!那匹馬怎麼看怎麼眼熟,它實在長得太像慕容塵的駿馬,上至馬鞍下至馬蹄,無一不像,真該叫慕容塵來看看的。
一股溫熱浮上心頭,胸口不再巨痛,力量回流到全身,四肢百骸不再僵硬如石,輕輕的動了動手指頭,還好,該在的都在,四周好寧靜,仿佛天地間只剩她一人,她舒服的閉上雙眼。
「覺得怎樣?」慕容塵收回內力,以衣袖拭去額際的汗水,若不是他也受了內傷,要治療雪凝的傷根本不費吹灰之力,唉!時不我予,此刻的他無法完全治好雪凝的傷,但至少是保住了雪凝的命,他很慶幸停下馬來為雪凝運功療傷過,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失去了慕容塵的支撐,雪凝不如她所想的可坐得挺挺的,仍是軟綿綿的倒進慕容塵的懷中,不過精神好多了,「咦!你怎麼會在這兒?」他不是急著趕回朝霞山救人嗎?
「你受了傷。」慕容塵輕柔的以衣袖拭去雪凝唇邊的血漬,嗯!臉色好多了。
「我?!」她沒推開慕容塵,任他為她拭去血漬,奇怪了!她受傷了嗎?啊!她想起來了,不就是被雪山聖駝打了一掌嘛!
「我沒事的,你看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她笑呵呵的,心想還能開口說話,就沒把傷勢放在心上。
你差點死掉。慕容塵忍住即將月兌口而出的話,罷了!雪凝不知剛才她游走在生死邊緣,是他拚了命救回她的。
「你師妹不是還在等我們的解藥嗎?怎麼我們還不上路?」
雪凝拉拉他的衣袖問,她可不想慕容塵因她耽誤了救寶貝師妹的時機,這個罪她可承擔不起。
「該死!」慕容塵低咒一聲,抱著雪凝快速上馬,吆喝著馬兒快速奔回朝霞山,他差點忘了薄秋在等他的解藥。
雪凝輕輕的倚在他懷里,沒讓他瞧見她的感傷,人總是活得不知足,像她,已可確切的感受到慕容塵會娶她為妻──他的道德良知不許他輕易拋下她,可是她仍希望他對孫薄秋的愛能少一點,多關懷她,再加點愛,即使只有一點點,她也心滿意足,但那是不可能的,盡避她愛慘了慕容塵,慕容塵依舊不會以同等的心來待她。
是的,她承認她愛上了敵人──慕容塵,她會豁出性命以身試藥,全是為了他。孫薄秋之于她不過是陌生人,更何況孫薄秋曾教唆人殺她,她承認她的心胸不夠寬大,無法以德報怨,假如沒有慕容塵,孫薄秋的死活對她來說無關痛癢。她是嫉妒孫薄秋的,嫉妒她能擁有慕容塵全部的愛。
雪山聖駝負傷騎著千里馬趕至慶親王府去領罪。同樣的模到了書房外頭,書房內的慶親王察覺他的到來,合上張武的報告,輕聲道︰「進來吧。」
雪山聖駝負傷推門走進去,顯得好不狼狽。「王爺!」他忍著傷痛雙手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