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豪故意忽略他的不以為然,把錦盒拿給韻妃。「打開看看,你一定會喜歡。」
韻妃興奮的接過錦盒,緩緩的打開,各色珠寶立刻呈現于眼前,她開心的說不出話來,沒想到風偉豪出手這麼大方。
「喜歡嗎?」偉豪輕問,其實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了,他又找出韻妃與念奴的不同處,念奴不愛珠寶,韻妃則與一般女子沒兩樣。
「喜歡!哦──」韻妃開懷的擁住偉豪,「莊主,您對我實在是太好了,韻妃該如何報答呢?」她眼中明白地寫著「邀請」。
「留下來陪我。」
「好的。」韻妃豐厚的唇立刻如狼似豹的吻上他。
偉豪揮揮手,要魯平退下。
魯平欲言又止,該死!避事們要他看好莊主,別讓莊主做出後悔莫及的事來,可是按這情形看來,他根本無法阻止莊主。
魯平垂頭喪氣的離開落葉居。
第六章
待在折劍山莊的韻妃充分享受著貴婦般的生活,成群的僕人供她使喚,偉豪又把各色珠寶往她懷里送,她這輩子不曾這樣地受寵愛。韻妃興奮的想,要不了多久,偉豪肯定迎她入門。
至于莊主夫人,根本不足為懼,住進落葉居數日,甭說人影,听都沒听奴僕們提起過,由此可見她早就被打入冷宮!
「莊主,韻妃前些日子還在花滿樓時,有個姊妹拿了金蓮坊的首飾在我面前炫耀,您說氣不氣人?」韻妃窩在偉豪懷中撒嬌發嗲,看準了他對她百依百順,要什麼給什麼。
「別生氣,等會兒我要魯平送你到金蓮坊去,看上眼的盡避拿。」偉豪低頭輕吻韻妃豐厚的唇。
「莊主,您對我實在太好了,韻妃不知該如何報答您的恩惠。」想到可以任意挑選京城最有名的金蓮坊的首飾,韻妃雙眼圓睜,樂不可支。
偉豪面露冷笑,她眼中明顯地寫著貪婪,但有何不可?他不在意為個妓女花費龐大的銀兩,他給得起。至于居住在忘情居的人,她要的他就給不起,他不會放她自由,與樓宇凡雙宿雙棲,他寧可囚禁她一生。
「莊主,韻妃好喜歡待在折劍山莊,不知道能不能待一輩子?」意思講明了想入主折劍山莊。
「折劍山莊沒有絲竹管弦,我怕你待不慣。」偉豪微扯嘴角,一派輕松的表情。
「哎喲!莊主,人家可以學著適應嘛!若適應不了,您大可請樂師長駐咱們折劍山莊啊!」韻妃的如意算盤打得可響了,折劍山莊在她口中已變成與偉豪共有的了。
偉豪緩緩搖頭,不容反駁的說︰「我喜歡折劍山莊保持原狀。」
韻妃聞言不悅的嘟著嘴,揉著他的胸口,還以為偉豪會答應她的任何要求,誰知道就這麼點小事,他都不肯順著她的心,難不成她看走眼了,他心里根本沒有她﹖﹗想到此,她驚慌的抬頭看他,不要!她不要讓已上釣的大魚給跑了。
「怎麼了?想些什麼?」偉豪輕聲笑問。
「沒有。」韻妃見著他的溫柔松了口氣,是她多心了,偉豪心里還是有她的。「人家不過是在想,住進折劍山莊也有好些時日了,一直沒去拜訪大姊,于情于理似乎說不過去,您帶我去拜訪大姊可好?」說拜訪是好听了點,她真正的目的是要給念奴來個下馬威。
偉豪听了立刻寒下臉來,松開懷中的人。
韻妃沒料到他會突然松手,一個不小心由他懷中跌下,驚叫一聲。
「莊主!」偉豪凜然的臉色讓韻妃不敢動手揉摔疼的臀部,蒼顏慘白的瞪著他看,想不出他為何轉變那麼大,而且說變就變。
「收拾好行李,離開折劍山莊。」偉豪不帶一絲感情的下令。
「不!莊主,不要趕韻妃走,韻妃想服侍莊主啊!」韻妃不顧顏面的摟住偉豪的腿懇求著。開玩笑!要她離開不如讓她一頭撞死算了,好不容易從折劍山莊撈了大筆錢財,她怎肯輕易放棄。
偉豪嚴厲的瞪了她一眼,韻妃頓時渾身發抖的松開雙手,不敢再抱著他的腿,雙眸卻委屈萬分的瞅著偉豪看,希望能引起他的憐惜之心。
但偉豪不為所動,只有一個人才能激起他的憐惜之心。
就在這時,魯平惶急的沖進落葉居,「莊主,夫人落水了。」
「什麼?」偉豪馬上蹙著眉往外奔去,「你們是怎麼看住她的!竟然讓她落水,我養你們這群廢物有何用?」惱怒的聲音回蕩在落葉居中。
韻妃噙著淚水,臉上一片茫然的看著偉豪與魯平離去,他們怎能忽略她的存在,她可是花滿樓的花魁啊!與其在此乞憐,不如回花滿樓算了,起碼王公貴族們待她如公主。韻妃高傲的頭一揚,著手收拾行李,其實她主動離開的理由是怕風偉豪回來後發覺她沒听從他的話離開,會將她攆出折劍山莊,這個臉她可丟不起。
「她怎麼落水的?你的責任不是待在她身邊陪她嗎?為何會落水,說!」偉豪憤怒的用力拍打桌子,責問跪在地上的香吟。
方才他進房看過念奴了,所幸只是喝了幾口湖水,暈了過去,沒啥大礙,若她有個三長兩短,定教陪侍一旁的僕佣們人頭落地。
「小姐說想一個人靜靜,香吟不敢違背小姐的命令,所以……」香吟渾身發顫,聲若蚊鳴。莊主看起來氣瘋了,眼中冒火的似要擰斷她的脖子,她怕得連抬頭都不敢。
「荒唐!」偉豪再度用力的拍打桌子,「貼身侍女就是要隨侍在主子身邊,不然你以為要你做什麼?」
「香吟知錯,以後不敢再離開小姐半步。」香吟低著頭流淚,小姐出事她要負大部分的責任,是她沒照顧好小姐。
偉豪冷哼一聲,「還有,不準再叫她小姐,她已是折劍山莊的莊主夫人,知道嗎?」
「是!香吟記住了。」香吟連連磕頭,不敢說個不字,所有對風偉豪的不滿也因懼怕而消失得無影無蹤。
「魯平,是誰救夫人上岸的?」
「是渡船的家丁。」
「論功行賞。」他向來賞罰分明,有功的人,他是不會忘的,相對的,做錯事就要接受懲罰。「至于犯錯的侍女香吟就罰她……」
「等等!」虛弱的念奴抓著椅背支撐虛弱的身子,身上僅著單衣。她一醒來便听到偉豪厲聲指責香吟,怕香吟遭受責罰,顧不得身子虛弱,硬是強撐著出房制止偉豪。
「你怎麼起來了?」偉豪蹙眉瞪著念奴,瞧她臉白得像鬼,不好好休息,竟逞強起身,分明是想氣死他。他嘴一抿,大步的跨向她,抱起她往房內走。
「是我不好,你要懲罰就罰我,不要怪罪香吟。」念奴緊緊揪著他的衣領,早忘記他們還在冷戰中。
「她沒盡到職責是她的錯,別想替她扛罪。」把念奴安置在床上後,偉豪轉身欲到外頭繼續懲罰香吟的工作。
「不要!」念奴由身後緊緊摟著他,偉豪先是渾身一僵,隨後放松身子的任她摟抱著。「真的是我的錯,香吟只是听命行事,不要責怪她。」如珍珠般的淚水滾滾而下,分不清是為了香吟,抑或是為了他。他們有多久沒見面了?在念奴心里,好似隔了一輩子才再見到他,但她不會向他承認她一直是想見他的,永遠不會!
背後傳來的濕意讓偉豪心疼的轉身,大手溫柔的拭去她臉上的淚痕,「好吧!我答應你不懲罰香吟,你也別哭了。」即使此刻她說要天上的月亮,他都會想盡辦法弄到手,只希望她別再傷心流淚。
念奴注視著他溫柔的舉動,全然忘了他那一日的粗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