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魯平遞了個錦盒給念奴。
念奴滿臉疑惑的接了過來,不知偉豪為何給她一只錦盒。
「不打開看看嗎?」
念奴狐疑的打開錦盒,看見里頭躺著一支由翡翠瓖成的發釵,她抬頭不解的看向偉豪,這是他送給她的嗎?
「你們都退下,我有話要跟夫人說。」偉豪斥退了魯平與香吟。
待兩人退下後,偉豪才不疾不徐的說︰「這是御鷹山莊莊主送給你的新婚賀禮。」
不知為何,念奴感到失望。「原來如此。」她沒做出喜愛或是厭惡的表情。
「樓莊主真是有心啊!」偉豪吃醋的說。他原本想把發釵退回的,但為了測試念奴收到發釵時會有什麼反應便留了下來。
「是啊。」念奴順著他的話說。
倏地,偉豪鐵青著臉瞪她,「夫人該不會正巧很喜愛這支發釵吧?」
「金銀珠寶人人愛,我怎會例外?」念奴存心氣他,為的是使他跟她一樣不舒服。
「恐怕是因贈禮的人特殊,夫人才會有這種反應吧。」偉豪酸溜溜的說。他不愛見她臉上的得意,更恨她手中的發釵。
「莊主所言甚是。」念奴不怕死的捋虎須,她就是要激怒他。
「扔了它。」她的心里果然還惦著樓宇凡,既然如此,他要斷了一切與樓宇凡有關的物品,發釵絕不容許存在。
「不!我要戴著它。」念奴堅決的搖頭,她不會告訴他,她根本不愛這支發釵。
「我說扔了它!」偉豪一個箭步站到她面前,用力的抓住她的手腕,硬著聲音下達命令。
「不!」念奴倔強的拒絕。
「該死的你!我說扔了它!」偉豪再也忍不住的大聲咆哮,雙手用力的搖晃著念奴。
念奴惡狠狠的瞪著他,仍舊不屈服。
偉豪氣不過,搶過她手中的發釵,運內力震碎它。
念奴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看著破碎的發釵,「你竟毀了它!」她氣他的蠻不講理。
「是的!我不只毀了它,更要毀了你。」嫉妒蒙蔽了偉豪的理智,他野蠻得像只野獸。
念奴嚇得退後一步,「你說什麼?」他的樣子好可怕,好象要吃了她,是否她做得太過火了?
「你心里明白。」偉豪邪惡的看著她,不理會她眼中的懼怕。
「我……我道歉!」她連連退了三大步,偉豪見她退便進,嚇得她掉頭就跑。
偉豪一個箭步就抓住她,扛起她的身子往外走去,念奴立即尖叫出聲,「放開我!你放開我!」她手腳並用的捶打著他,不讓他得逞。
魯平與香吟听見念奴的尖叫聲立刻跑過來,偉豪瞪了他們一眼,「退下。」
兩人頓時動都不敢動的站著,香吟著急的看著一臉驚惶的小姐。念奴一路尖叫,吸引了大批僕佣圍觀,每個人都被莊主臉上的凶狠嚇住了,沒人敢上前搭救。
「風偉豪!你該死的放開我!」
隱約可聞的哭泣聲傳進大伙的耳里,眾人你看我、我看你,可憐著柔弱的莊主夫人。
香吟一個跺腳,打算硬著頭皮前往搶救,魯平急忙拉住她,香吟大聲的斥責他,「放開我,我要去救我家小姐。」
「她不再是林府的小姐,而是折劍山莊的莊主夫人,我們若違抗莊主的命令,會以莊規處置。」魯平不想讓護主心切的香吟觸犯莊規。
香吟听了不敢行動,無助地看向魯平,魯平苦笑著表示他也沒辦法。唉!香吟在心中默禱,希望莊主能對小姐手下留情。
念奴被偉豪扛進他們居住的黯然居,他用力的把念奴拋在床上,不帶一絲柔情。
念奴痛岔了氣,等順了氣翻身而起,便見偉豪正在寬衣解帶,連忙護住襟口,全身顫抖地喊道︰「我不許你亂來。」風偉豪瞬間變成陌生人,好可怕!
「這兒容不得你作主,風夫人!」偉豪故意提醒她的身分,伸手就將她的衣裳撕開,不顧念奴感受的壓向她。
「你走開!走開!」念奴抗拒的推著他,可是偉豪不為所動,一雙手不帶感情的解著她的肚兜。
她的抗拒沒多久便宣告放棄,因為偉豪已霸王硬上弓,念奴弓著身體不斷的抽搐著,偉豪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她該死的楚楚可憐,讓他有罪惡感。
不!他不能憐惜她,就是因為太憐惜她,她才會有膽子反抗他,偉豪咬著牙,狠下心不去安慰她,徑自整理衣裳。
「我恨你。」念奴的聲量細小,但清楚的傳達她的恨意。
偉豪冷笑一聲,「無所謂,反正我從不曾求過你愛我,把你的愛留給樓宇凡吧。」
他明明渴望著她的愛,卻控制不住自己而說出違心之論。
包多的淚水涌上眼眶,她受夠了!念奴擁著錦被坐起身,雙眼充滿恨意地瞪著他,一字一字的說︰「我再也不要與你同床共枕。」
「很好!我會派人清理忘情居讓你住。」偉豪嘲諷的嘴角一揚。
隨著兩人達成共識,他們之間的關系降至冰點。
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般滑滑落下,床上的人兒沒有移動半分,依舊擁著錦被,臉上淒楚的表情令人忍不住替她感到心酸。
為何要逞一時的口舌之快﹖﹗她問著自己,若不是她故意反抗偉豪,他起碼會尊重她,雖沒有愛,至少不會有傷害。念奴在心里不斷的咒罵著風偉豪,但被咒罵得最厲害的人卻是她自己,因為都是她逼他的!
淚水撲簌簌而下,心中的怨怒並沒有減少,想起他的無情,她的眼淚泛濫得更為洶涌。
「小姐!小姐!你快開門讓香吟進去啊!」心焦灼香吟用力的拍打門靡,深怕她的小姐被莊主在一怒之下給打死了。
念奴沒有出聲,只是用力的擁著錦被,好似唯有錦被能給予她安全,她的心已因他的傷害而墮入悲哀的深淵,整個人心神恍惚的好似沒了魂魄。
「小姐!你出聲啊,別嚇香吟。」香吟沒听見念奴的回答,拍打房門的手更急促了,聲音中有著無盡的恐懼。
在香吟宣告放棄,準備要家丁撞門之際,房內才傳出脆弱的聲音,「走開。」
香吟愣住了,這是小姐的聲音嗎?怎會有著濃濃的哭意,小姐究竟是哭了多久?
「小姐,你讓香吟進去服侍好嗎?」
「走開!」念奴氣憤的抹去臉上的淚痕,她不要讓人看見她的脆弱。
香吟听見念奴的堅持,不敢再多言,「小姐,那我待在這兒,你若有需要,就喊我一聲,香吟馬上去辦。」她乖順的守在房門外,隨時等候小姐的叫喚。
念奴不語,眼神空洞的望著碎成片片的衣裳,許久沒有想起樓宇凡,連他的模樣都模糊了,沒想到他竟會送來新婚賀禮,使得她與偉豪原本平靜無波的生活掀起了驚濤駭浪,他為何要這麼做?難道是想提醒偉豪,他們之間曾有過一段情嗎?
他強暴了她!強暴了原本打算珍視的妻子!
偉豪又狠狠的灌下一口酒,一拳重重的擊在書房牆壁上。他被嫉妒沖昏了頭,不過是一支小小的發釵,何必在意呢?身為一莊之主,他應該表現得大方點。
不!他無法大方,金銀財寶皆能拱手送人,唯獨念奴例外,她是他的妻子,今生注定要跟他在一塊兒,死都不能離開他,樓宇凡會差人送來發釵,表示他對念奴舊情難忘,今日若不毀了發釵,難保樓宇凡下回直接上山莊要人時,念奴不會跟他走。
想到念奴,她臉上的恨意,他一輩子也忘不了,他傷害她了,狠狠的傷害她,別說念奴恨他,他自己也痛恨自己。
他不下百萬次的問自己,為何要那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