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毅森再次以飽含歉意的眼神瞄了平安一眼,他知道平安人不壞,只是她礙著了呂翠姿,才會有如此的下場。別過頭去,他不再看她那張無辜的臉,從他參與呂翠姿的計畫開始,他的良心就已賣給惡魔,沒有回頭的機會。
第十章
于家的餐桌上很難得的出現有說有笑的畫面,這全歸功於呂翠姿的出現,她極力的討好秦月嫦,逗得秦月嫦笑逐顏開。
在場的兩名男士則保持緘默,專心的吃著碗中的食物。
電鈴聲打斷了呂翠姿與秦月嫦的愀笑。
「我去開門。」陳媽前去應門。
不一會兒,甄家一行人闖入于家飯廳。
甄正發瞪著秦月嫦,硬著聲問︰「平安人呢?」他隱忍秦月嫦很久了,對她的所作所為從不點破,為的是讓秦月嫦保有顏面,可是這回她太過分了,害得平安不知去向,他不能再縱容秦月嫦繼續胡作非為,決定登門興師問罪。
秦月嫦被甄正發臉上的怒氣嚇著,雙手顫抖的放下手中的碗筷,「我不知道她在哪兒。」
「你不知道,那于政翔總該知道吧?你說,昨天姊姊到公司去找你,後來人呢?」健康擔心平安會再度想不開,語氣不佳的質問政翔。
頭一次見到美人發怒,王沐恩著迷了。哇!愛上她果真是正確的選擇,她連生氣都如此動人,這樣的女孩打著燈籠都找不著,怎能不好好把握。
「她走了。」見甄家人來勢洶洶,政翔意識到平安失蹤了。他的心因她的失蹤狠狠地揪痛著,但他仍力圖鎮定,表現得絲毫不受影響。
「走了?!」健康眉頭深鎖,「不可能,她沒有回家,既然她不在這兒,她會上哪去?」她緊張的望著父親。
甄正發惱怒的朝秦月嫦吼︰「你老實說,究竟把平安帶到哪去了?」
「我沒有,這次的事我真的不知道。」秦月嫦無辜的閌下淚水。她不過是設計照片,哪知會生出這麼多事情來,甄正發可以為照片的事怪她,可不能把女兒失蹤的帳算到她頭上。
「于太太,求求你告訴我平安在哪,你有再多的怨恨可以發泄在我身上,不要找上我的平安。這些年來她過得很痛苦,你已經達到報復的目的,為何還不放過她?」葉寧芝想起平安的傻氣,忍不住淚流滿腮。
呂翠姿冷眼看著他們一來一往,繼續吵吧!只有她知道平安的去處。
「我真的沒有,我承認照片是我設計的,可是她的失蹤與我無關,我再怎麼恨你們,也不會狠下心去綁架平安啊!」秦月嫦哭著喊冤,她再陰險也不會做出傷天害理的事。
「這是怎麼回事?」政翔听得膽戰心驚。母親提到照片,不消多做說明,他已猜到是什麼照片,他確定有些重要的事是他不知道的。
「都是你不好!」健康氣得指著政翔的鼻子大罵︰「你不該相信那些照片的,那都是假的!謗本沒有江毅森,姊姊愛的人始終只有你一個!可是你不相信她,偏信合成照片,害得平安為了你傷心不已。你好狠的心啊!她是那樣愛你,你竟拋下她不理,一走了之。你可知道,平安受不了打擊而割腕自殺?要不是樂樂發現得早,她早離開我們了。」健康紅了眼眶。
帥呆了!王沐恩搖頭贊嘆,他眼中只容得下美女,其他的言語一概听不見。
葉寧芝嗚嗚的哭了起來,甄正發摟著她,眼眶也是濕潤的。
政翔飽受震驚的退後三大步。原來她左手腕的傷疤是因他而來的,他究竟對她做了什麼?沒有寵愛、沒有憐惜,只有一味的傷害。天!他顫抖的看著雙手,是他親手推她走向死亡的邊緣,他的噩夢一直是真實的,沒有背叛、沒有謊言,平安愛他始終如一。
平安最後的話語在他耳邊響起︰「是你一手毀了我們的愛情!」政翔無法再保持平靜,他的心已經慌亂無章。
「你害了她一次還不夠,前些天她又差點自殺!都是我不好,我勸她找你把話說清楚,誰知她就一去不回,你怎能如此傷害她!」健康含著淚朝政翔大吼。她好氣,氣政翔不懂得珍惜。
政翔狂亂地抓住健康的手,「她上哪兒去了?會不會去找朋友?」平安是昨天早上離開的,如今已失蹤一天一夜,健康的話使他無法不往最壞的地方想。
「朋友?!」豆粒般的淚珠滾滾而下,「她沒有朋友,我不知道她會到哪兒去,所以來找你。」
政翔的身子顫了一下,一顆心沉到谷底。
「是我不好!」秦月嫦垂著淚道歉,「如果不是我怨恨甄大哥娶了別人,政翔與平安該是幸福的一對,是我拆散了他們。」她發覺事態嚴重,哭著訴說前因後果。她早該釋懷的,軌正發不娶她定是因為她不夠好,她不該因一時妒恨而犯下無法挽回的錯誤。
葉寧芝無法寬宏大量的原諒秦月嫦,她看著女兒痛苦,簡直是心如刀割,恨不得代為承受,所以無法輕易寬恕她。
「好了,現在不是追究誰對誰錯的時候,找到平安才是最重要的。」甄正發不希望大夥把時間浪費在哭泣與縴悔上頭,等找到人,想縴悔還怕沒時間嗎?
政翔同意的點頭,馬上往外沖,心喊著︰平安!你千萬則做傻事,等我,我馬上會找到你!
甄正發攔住政翔,「先別急,你這樣是找不到人的,我們先冷靜下來,仔細的想想看平安會上哪兒去?」
大夥依言坐下來討論,健康眼尖的發現呂翠姿想趁亂偷溜,馬上跑過去攔下她,厲聲質問︰「你想上哪去?」
「怎麼,不能上洗手間嗎?」呂翠姿沒有露出心虛的表情,反而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她才不會笨到讓人看出破綻。
「上洗手間?」健康嗤之以鼻,差那麼一點就讓嫌疑犯跑掉。
眾人想起呂翠姿也參與了秦月嫦的計畫,馬上把她團團圍住,讓她無法逃月兌。既然秦月嫦與此事無關,若平安不是刻意躲起來,那便與呂翠姿月兌不了關系。
呂翠姿高傲的揚起下巴,毫不畏懼的迎視眾人。
政翔用力的揪住呂翠姿的衣領,先甩她一巴掌,再以寒冰般的聲音問︰「你把她帶到哪兒去了?」
呂翠姿的臉被打得側向一邊,火辣的痛楚慢慢地襲上臉頰,她沒想到政翔會動手打女人,不敢置信的盯著他。
嚇到的人不只呂翠姿,其他人亦被政翔臉上的陰狠所震懾住,耳邊似乎還可听見清脆的巴掌聲。
「不說是吧?」見呂翠姿不言不語,政翔挑了挑眉,用力拉著她的頭發往廁所走,「或許你想嘗試用鹽酸洗臉的感覺?」對於傷害平安的人,他是不會太客氣的。
呂翠姿的頭皮被抓疼了,听見鹽酸兩字,立即尖叫出聲,「不!不要!我說,你們要知道什麼,我馬上說。」她向來以自己的外貌為傲,若是沒了美貌,等於什麼都沒了。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哀求著,但沒人同情她。
政翔松開她的頭發,讓她跌坐在地上哭泣。
「夠了!馬上說出平安的下落。」政翔厭惡的皺緊眉頭。他痛恨呂翠姿說謊,但更痛恨自己對那些謊言深信不疑。平安說得沒錯,他們的戀情毀在他的不信任,若他肯相信平安的話,就不會惹出這麼多事來。
「她被帶到基隆佰一艘叫永豐號的漁船上。」呂翠姿哭哭啼啼的說,慶幸花容月貌尚未被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