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秦月嫦用力的合上公文夾,「他們說你跟她跳華爾滋時一臉甜蜜,兩人還一道離開會場,你騎摩托車載著她,有沒有這回事?」她記得那天政翔是騎摩托車去參加酒會的,這增加了謠言的可信度。
「有,你沒有听錯,母親大人。」政翔終於把注意力放在母親身上。
雖然政翔的答案在她意料之中,但仍教秦月嫦氣得雙拳緊握,「你真要娶她?」她控制自己不尖叫出聲。
政翔目光一閃,母親的話讓他想起平安穿著白紗的美麗模樣,不可否認的,她是他心中最美的新娘。「要娶她早在七年前就娶了,犯不著等到現在。」她的外表是美麗,但內心可不,他不會重蹈覆轍。
秦月嫦聞言松了口氣,笑吟吟的說︰「你能這麼想我就放心了,憑你的 件,可以娶到比那女人好上千百倍的女孩,改沆媽咪介紹個女孩給你。」
「不用了,我的妻子會自己挑。」他不喜歡母親臉上的表情,從前他認為母親是喜歡平安的,畢竟母親剛見到平安時,表現出少有的熱情,可是今天他卻覺得母親十分痛恨平安,或許當年的喜愛是偽裝的。
「好!好!」秦月嫦恢復慈母的角色,「公事可以慢慢來,別讓自己太勞累了,知道嗎?」叮嚀完後便踩著輕盈的步伐離去。
政翔毫無表情的目送母親離開,想著母親排斥平安的可能性。他有自知之明,母親不可能是因為平安背叛了他而衍生出厭惡,絕對有其他理由。
「政翔。」王沐恩打斷他的沉思。
「什麼?」他撇下心中的疑惑,面對被遺忘許久的好友。
王沐恩覺得自己好可憐,秦月嫦在教訓兒子時,從沒發現有他這個外人在場,露出猙獰的面容,害他開始懷疑是不是所有的貴婦人都和秦月嫦一樣。「現在謠言滿天飛,你有何打算?」王沐恩十分關心政翔會如何對付甄平安,他總覺得這兩個人該是最幸福快樂的一對,不該有怨恨介入其中。
「嘴巴長在別人臉上,我有什麼法子阻止他們?我們該尊重言論自由啊。」意思是他不打算澄清。
「我覺得你的悻度曖昧不明,一下子要報仇、一下子又濃情蜜意。甭說是甄平安,連我也搞不清你的想法。」
「我跟它的事我會親自解決,你干嘛想那麼多?」政翔不禁懷疑王沐恩的動機,難道……「你該不會是愛上她了吧?」他不願懷疑好友,但是……
「我?!」王沐恩指著自己的鼻子大叫,見政翔的臉色鐵青,趕緊澄清︰「怎麼會呢?她是你的前任末婚妻,俗話說得好︰朋友妻不可戲。我尊敬她就像是尊敬你,怎會愛上大嫂呢?」
「只怕你認為朋友妻最有趣,情不自禁的愛上那個虛有其表的女人。」政翔的口氣很沖,完全不在乎會得罪好友。
王沐恩開始冒冷汗,他知道事情若不解釋清楚,他會死得很難看。「你忘了嗎?被我看上的是大嫂的妹妹,叫什麼……啊!健康,對!就是健康,我的心早被美麗的健康奪走,不會轉移目標的。」政翔的神情好像捧醋狂飲的丈夫,他可不想讓人亂棒打死,要小心的回話才行。
「是嗎?你不是拿健康當幌子吧?」雖然平安是他「前任」未婚妻,可是他仍不容許別的男人覬覦她的美貌,任何讓他得知有此情形的人,殺無赦!
「只有長發飄飄的女孩吸引得了我,大嫂乃是短發,不對味。」幸好有健康當護身符,或許他可以考慮追求健康。
「既然她不對你的味,你干嘛那麼關心她,有何企圖?」他的女人不需別的男人給予關心。
「我僅止於朋友式的關懷,絕無他意。」王沐恩答得好累,政翔乾脆搬出測謊機算了,他寧願接受測謊,也不願讓政翔懷疑。
「你與她既不是朋友,也未曾談過話,停止你『朋友』式的關懷,把你的關懷移到健康身上。」王沐恩最好是別接近平安,才能常保「平安」。
「當然,當然。」王沐恩打著哈哈,要愛健康得先除掉無形的敵人,不過既然敵人是無形的,想來是不會現身,他可以放手去追求。
政翔確信王沐恩不會打平安的主意,便停止了質問。該死!平安對他的影響比他想的還要大,他竟然為了她差點與好友翻臉。不!他不能再如此下去,他要記住,甄平安三個字對他不再有任何意義,甄平安是讓他天天詛咒下地獄的人!
第七章
晚上七點,平安來到一家哥德式建築的餐廳,表面上自信滿滿,其實內心是一團慌亂,她來是赴政翔的邀約。
她被他搞胡涂了,明明說是要報仇的,怎地變成與她制造另一波新聞?難不成他想以制造緋聞作為報復的手段?
政翔已等候佳人多時,從平安一進門,目光便離不開她。自從與她見面後,他的報復變得微不足道,他只想好好地看她,與她平心靜氣的吃一頓晚餐,所以不經大腦思考,沖動的打電話邀她共進晚餐。他沒給平安拒絕的機會,說完時間地點後,馬上掛斷電話,他知道她會來的,也讓他等到了。
好事者見他們兩人一同出現在公開場合,忍不住多瞄了兩人一眼,心想今晚出門用餐收獲不少,既可欣賞俊男美女,又可看看他們是否真如外傳舊情復燃,值得啊!
平安坐了下來,侍者送上菜單,她隨便點了兩樣後,才發覺政翔猛盯著她看,害她以為口紅畫壤了或是臉上有污點,不自覺的月兌口而出︰「我的臉有什麼不對勁嗎?」
「沒有。」政翔緩緩搖頭,目光依舊緊鎖佳人,她的臉完美無瑕,讓人找不出一絲缺點。缺點!這個字眼讓他的眼楮危險的半眯起來,「伸出你的左手。」那晚被她迷得意亂情迷,使他忘記她左腕上似有凹凸不平的皮膚,他要知道那是什麼。
平安呆呆的伸出左手,不知他的用意為何。
政翔執起她的左手欲拉開她的衣袖,平安驚覺情況不對勁,連忙縮回手,但政翔用力握緊,不讓她有逃月兌的機會。
「你想干什麼?」平安怨聲問道,鋒利的雙眸想讓政翔打消原有的念頭。
「不過是想看看你的左手,有什麼好緊張的?」她愈是不讓他看,愈讓他覺得她心裹有鬼。
「手有什麼好看的?看你自己的就好了。」平安徒勞無功的用右手想移開他的手,但他不許。
「我喜歡看你的。」政翔無賴的對她笑,讓平安恨不得打掉他臉上的笑意。
「需不需要我全身上下都讓你評頭論足一番?」該死的臭石頭,不懂得看人臉色。
「如果你願意,我當然是不會拒絕,不過我堅持先看你的左手。」不讓平安有反抗的機會,他拉高她的衣袖,模模該是細女敕的手腕。不出他所料,他模到了凹凸不平的傷疤。翻過她的手掌,映人眼簾的是三道不規則的疤痕,他的呼吸因那三道猙獰的疤痕停頓了三十秒。
平安不知他的行動會如此迅速,渾身一僵,說不出話來,等著政翔接下來的反應。
政翔極力穩住發顫的雙手,輕柔的撫上那三道疤痕,珍惜的悻度猶如怕踫傷她。他久久無法言語,靜靜的撫著,似要抹去那無法磨滅的傷痕。
隨著他溫柔的動作,平安不禁熱淚盈眶。為什麼?他為何要溫柔的對待她?害她整顆心跟著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