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不再理會她,輕輕一踢馬月復,與若水離開了宮院。
凌俊與亭蘭先是用崇拜的眼光目送兩人離去,等他們消失不見後,才改以厭惡的眼光看著于鳳鳴。
像這種惡毒的女人,亭蘭說什麼也不會喜歡,心中決定宮院從此不再歡迎于鳳鳴的到訪,她已被列入最不受歡迎的客人之一。還有武林各大門派全部是唯利是圖的小人,只會在有事相求時出現,宮院從此也拒絕與他們往來。
在亭蘭把眾多不受歡迎的人列出後,便扯著了解進到大廳里去,看都不看于鳳鳴一眼。哎!亭蘭在心底嘆氣,虧她以前還想讓于鳳鳴當她的師娘,幸好師父看不上于鳳鳴,否則後果可就不堪設想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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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寒與若水恣意的在荒野間奔馳,連他們也不知道何處才是目的地,他們選擇隱居處的方法就是放馬狂奔,不去理會它往哪個方向跑,等它跑累停下來時,那個地方便是他們的居所。
「如果馬兒跑回宮院怎麼辦?」若水笑問,美麗的雙眸也因她的好心情而益發明亮動人。
「不會的。」他最愛看她有如此春花綻放的笑容,每回听見她的笑聲就能使他忘懷一切的憂愁。
「你怎能如此肯定呢?這匹馬是由宮院出來的,應當認得回宮院的路,怎會不可能跑回宮院?」枕在易寒胸前的若水並不同意他的話,馬上提出了反駁。
「它並不是自小在宮院長大的馬,是我剛剛才買回的,據馬販說這匹馬是他在北方的深山里捕捉到的,你說它最終會回到哪?」他低頭在她耳邊詢問。
「那你的意思是說,我們要上北方的深山里去過一生嘍!」對于他親密的舉動若水一點也不感到害羞,仍然優閑的摟著他。
「怕嗎?」他輕輕的模著若水的黑發,真想不透,十年前他怎很得下心來斬斷這頭烏黑的秀發?幸好頭發還會再長長,否則他肯定自責一輩子。
「不怕!只要有你在身邊,我什麼都不怕。對了,放棄你一手建立的宮院,你會有所遺憾嗎?」她沒把于鳳鳴方才的話放在腦後,猶記得當年他曾對她說過他不愛權勢。她並不是個貪慕榮華的女人,只是想確定他是否仍然為十年前的他,不曾因時間而改變。
「當年我建築宮院,讓自己的名聲日益壯大,表面上是為了繼承師父的遺志,排解江湖的紛爭,實際是想打听你的消息。當年我在一怒之下把你趕走,後來心中十分後悔,甚至不停的為你找尋藉口,說服自己師父不是你殺的,我還為自己想了個好理由,一等找到你就把你永遠留在身邊?」他笑笑的說,一點也不介意說出實情。
「什麼理由?」她挽著易寒的手臂,央求他說出。
「我當初是這麼想的,我要你為師父的死負責,而負責的方法就是留在我身邊贖罪。只可惜在找尋你的過程中又听聞你母親瘋了,把百練宮的女弟子全都殺光,我吃驚萬分,獨白趕到百練宮,想找尋你的尸首?你可知道,在沒找著的那一刻,我有多麼的歡欣?」想起當時的情景,易寒猶覺心驚膽跳。
「我不會死的。難道你忘了,你曾說過這世上除了你能殺我之外,再也沒有人能動我一根寒毛?我還沒等到你來報仇,怎能死呢?」由他僵硬的身體,她能感受到當時易寒內心所受的激蕩,若水緊緊的摟住他,向他證明自己依然是活生生的在他懷中。
「是的,只有我能奪去你的性命,連上天都不許把你由我身邊奪走。」他也緊緊的摟住若水,感受她真實的存在。
「嘿!沒想到十年後你用的手法還是沒變。」她試圖舒解易寒內心的傷痛,輕松的說。
「是啊!我不得不承認這是最好的方法,它教你拒絕不得。瞧,你現在不正稱我心意的乖乖待在我身邊?」他果然忘卻了心中的悲傷,志得意滿的說。
「是的,它是個好方法,我想我們都做了同樣的事。在這十年當中,我也藉著替人診治來打听有關你的消息,即使它真假莫辨,也會讓我開心好久。」她感到好笑的說。
「還說呢!你可得知我的消息,我卻一丁點都得不到你的消息,若不是昆侖派的弟子中毒,上舞雩山去求醫,我真不知如何才能找到你。」他語帶責怪的說。
「哎呀!我是怕你見著我又會動怒嘛I」她撒嬌的解釋。
易寒輕嘆口氣,算是接受她的解釋。「我們兩個都做了同樣的事,卻又是同樣的驕傲,誰也不肯先行說出自己的感情,才會平白繞了那麼一大圈。」
「是的,希望以後我們都別再這麼驕傲,不但能分享對方的心事,還能不再對彼此有所隱瞞。」她衷心說。
「好的,希望你這小傻瓜別再有事瞞著我,也不再默默承受委屈。遇到任何困擾記得告訴我,讓我與你一同分擔。」他暗暗希望他們之間不再有誤會,一次的教訓就夠了。
「我會的。」她知道自己不再是孤單一人,易寒永遠都不會拋下她不管,他會永遠守著她。
易寒終于放心了,心滿意足的摟著佳人,不再言語,默默享受這美好的一刻。
馬兒以小碎步走著,它的方向正是遼闊的北方,易寒與若水衷心期盼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生活早日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