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少爺,你沒事吧?」記憶中的何亦舒總是生龍活虎,從不曾見他象現在這般臉色蒼白、毫無生氣。
「我就知道是你,也只有你才會這麼大聲嚷嚷。」經陳宗振這麼一吼,他想不清醒都難。何亦舒虛弱地朝陳宗振一笑。
陳宗振在蒼勁山莊當總管已經很久了,他父親當年也是亦舒祖父的總管,父子兩代都為何家效命,他相信自己的兒子將來也會成為蒼勁山莊的總管,他為何家已付出太多太多,所以亦舒與他之間就像父子般,感情十分的好。
「不大聲嚷嚷怎麼吵得醒你?」見亦舒還有力氣開玩笑就知道他沒事,陳宗振這才松了一口氣。
「小蠻女呢?」亦舒若有所失,焦急地四下張望。該死!差點忘了小蠻。
「我在這兒,何大哥!」原本靜靜站在一旁的小蠻適時走到他身邊。
「你看起來糟透了。」他笑看小蠻凌亂的發絲。等等!她怎麼全身都染了血跡?「你是不是受傷了?」他著急地拉住小蠻的手問,似乎忘了自己才是那個受傷的人。
「我?沒有啊!受傷的人是你啊,何大哥。」她指著自己叫道,想不出他為何會認為她受傷了。
「如果沒有,那你怎麼會全身都是血?」他不接受她的說詞,認為她一定受了重傷。
「那是你的血啊,」她低頭一看,衣服上果真染了血跡,而她除了膝蓋擦破一些皮外,其他部位倒是安好無恙。
「還好!幸好你沒受傷,否則我就對不起你了。」他松口氣閉上眼,心想如果小蠻也受了傷,他一定會為自己沒有盡到保護她的責任,感到很難過且十分地自責……
「好啦,我們先回山莊再說吧!」聰明的陳宗振一眼就看出眼前的女子對亦舒很重要,可是他認為有什麼話都應該留到回山莊後再說,在這兒說未免也太沒氣氛了。」小蠻女和我們一起走。」他命令道。
「就算他不開口,陳宗振也不可能就這麼平白無故地讓她走,說什麼也要把她帶回山莊去。
他暗自打量著,回山莊後他得編派一名丫鬟給她使用,不知她打扮起來是否有當主家之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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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行人回到蒼勁山莊後,整個山莊立刻陷入空前未有的混亂,每個人都忙著照顧他們的主子,而小蠻則被帶到別院去。
「小姐,我是特地來服侍你的丫鬟,我叫婉菁。」一名侍女朝她行禮介紹著。
「叫我小蠻就成了,別小姐小姐地叫,我會不習慣的。」說不習慣是真的,她在蒼玉族也有女僕,但她們都不叫她小姐,而叫她聖女。總不能要婉菁也叫她聖女吧?既然來到這兒,她只想暫且忘卻聖女的身分,好好體驗正常人的生活。
「這……」婉菁想推辭,但見小蠻一臉堅決,只好退一步的說︰「好吧!那我叫你小蠻小姐吧。」
小蠻見婉菁也是一臉堅決,只有順著她的意思。
「小蠻小姐,請讓我們服侍你沐浴。」話一說完,立刻有一大堆奴婢拿了衣裳、首飾輿繡花鞋進來。
婉菁扶著她到內房的浴池沐浴。
經過昨天那場風波後,小蠻全身髒兮兮,她高高興興地洗淨發絲與身體,洗了許久才覺得干淨。
「小蠻小姐,你受傷了!」原本要幫她更衣的婉菁發現她膝蓋上的傷,忍不住驚叫出聲。
「沒什麼,只不過是些皮肉傷。」婉菁不提起,她還真忘了自己受了傷。
「不行啊!翠玉!你快去拿金創藥來。」婉菁命令另一名女侍。
小蠻笑笑地接受了她的好意,讓婉菁幫她把衣裳穿好,坐在梳妝台前讓她梳頭發。
「小蠻小姐,你好美啊!除了雷夫人之外,我從未見過這麼美的人兒。」婉菁贊嘆著,原先她以為渾身髒亂的小蠻姿色平凡,沒想到沐浴餅後,穿回女裝的她竟是如此美貌。
「你愛說笑了,我怎麼會美呢?」她把婉菁的話當作是開玩笑,她長這麼大從沒被人稻贊過美麗。
「是真的。難道沒人說過你美嗎?我想你是咱們北方唯一能與雷夫人比擬的美人兒。」她不敢相信小蠻會覺得自己不美。
「誰是雷夫人?」老听婉菁提起,她不禁納悶這位雷夫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她啊!是咱們莊主的拜把兄弟雷振峰的妻子。」凡是輿雷振峰交好的人莫不曉得雷夫人的可怕!婉青在心裹暗暗補充。這可不是說他們小心眼,而是每個人都把她當成災星,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就不會有安寧,所以山莊裹的每個人都希望能不見到雷夫人最好,因為見到她就代表麻煩上門了。不過,為了給小蠻一個好印象,她不好意思說出雷夫人的可怕。
「她真的很美嗎?」幸好那位雷夫人是何亦舒拜把兄弟的妻子,方才她還猜測雷夫人是亦舒的紅粉知己,直到現在心裹還微微泛著醋意呢,.
「簡直美如天仙呢!她父親是南方大富,听說少爺和雷莊主是一同在南方遇見她的,後來雷莊主就把她帶回北方來。」她訴說著整個北六省都知道的事。
「既然是一塊兒遇到,為何她不嫁給何大哥?」她好怕亦舒其實是喜歡著那個雷夫人。
「因為每個人都知道雷莊主愛她,而且她也愛著雷莊主,少爺跟她之間不過是朋友罷了。」當初雷振峰與黎紫嫣的戀情可著著實實轟動整個北六省,直到現在仍有人津津樂道。
「原來如此。」這樣她就放心了。至于為何會有這番情緒激蕩,她不知道,也不敢去懲。
婉菁看著小蠻臉上多變的表情,心中明白她是愛上少爺了。婉菁在內心窈笑著,如果她接受小蠻這樣的夫人,她當然是樂意之至。她仔細地幫小蠻裝扮,像小蠻這樣的美人兒不仔細裝扮,還真是對不起上天。
「好了,你瞧瞧鏡中是否有位美人?」她戲謔地指著銅鏡給小蠻看。
小蠻愣愣地看著鏡中佳人,那是她嗎?不一樣的裝扮、不一樣的頭飾,居然把她妝點出另一番風韻。她失神地看著鏡中人,希望能一輩子都以這副裝扮出現,因為當她以另種裝扮出現時,她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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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真,他料得沒錯!!女人等于麻煩!
想想他和小蠻女才認識不久就誤人黑店,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事,亦舒已不敢再想下去。
他靜靜地躺在床上讓大夫替他療傷,臉上的表情可也好不到哪兒去,皺著眉頭活像有人得罪他似的,教在一旁幫他治療的大夫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只想快點幫他包扎好傷口,趕緊離去。
大夫把他胸膛上的布條解下來,小心翼翼地幫他上藥,幸好事先做了止血的措施,否則這麼長的傷口,恐怕不死也得去掉半條命。
原本還眉頭深鎖的亦舒突然眼尖地瞧見地上的布條。咦,那不是小蠻女的衣裳嗎?難道昨夜她為了幫他止血而把衣裳給撕裂?怪不得早上見她一身狼狽,原來是事出有因。
猶記得昨夜他似乎發了高燒,整個人非常不舒服,直到一雙冰冷的小手覆在他額上,才使他逐漸平靜下來。
如果他記得沒錯的話,昨兒個夜裹似乎有人喂他喝水,他可以肯定當時沒有第三者在場,所以說喂他喝水的人不作第二人想。天呀!她用她的紅唇……
在他陷入昏迷時,卻也沒忘記自己懷抱著溫柔嬌軀,是那嬌軀提供了他溫暖,如果沒有她,或許他早已凍死在山洞裹。
皺了好久的眉頭,終于在此時舒解開來,他在心裹更正!!女人還是等于麻煩,但這回他樂意接受以後將蜂擁而至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