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婚紗,紅色地毯,神聖宣誓,盛大的夢幻婚禮雖是誘人,但這份短暫的誘人並未蒙蔽駱雲兒長期培養出來的理智。她不知道該如何向父母解釋一切,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親戚朋友的質問,長久的混亂麻煩她再明白不過,奮斗不休的狗仔記者、高貴難纏的雷格諾家族、用情深切的大家小姐們……全都是難以對付的「大牌」,足夠她累死累活一陣。
累活還好,累死?NO,她可是極其珍惜父母賜予的生命。更何況,她是天生的懶丫頭,怎能讓自己累倒?能避則避,能躲則躲,才是懶人哲學的上乘功夫。
所以,董羿日百次求婚,全讓駱雲兒含含糊糊閃爍其詞地躲去了。而且,還很有志氣地下決心將懶人哲學發揮到極致——無所事事閑散在家。
「為什麼不上班?」董羿日質問。
「我是你女朋友嘛。」駱雲兒理所當然地回答。「有誰見過總裁的女朋友還做小妹的?我不要面子還行,丟了你的臉可就不好了。」
「誰也不知道你是我的女朋友。」是誰說要保密的,他可沒說。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還有我爸媽也間接知曉嘛。」說到底,駱雲兒就是不要去上班。╴
「我不在乎,而且我也可以升你的職。」她堅持,董羿日更堅持。
「喂,你這人怎麼這麼小氣。」駱雲兒不滿了,「大不了幫你收拾家務代替住宿費總行吧。」
「不行。」董羿日更堅持,他不在乎錢,只要她喜歡叫他搬座金山都可以,真正的結在于︰他不要她待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已習慣的笑容是不該消失的,短時間也不行。
「你……哼。」駱雲兒生氣甩頭不看他,「反正我就是不去上班,看你拿我怎麼樣?」要是他敢提分手,她就當場哭給他看,拿淚水淹死他。
這麼一來,董羿日實在不敢沖動行事。他嘆口氣,輕輕把心愛的人兒擁在懷里,口氣放軟︰「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不想去?」
「上班好累哦,被人指使來指使去的,想做點自己喜歡的事也不行。要不是爸媽逼著我,說什麼我也不會上班。親愛的羿日,你最疼我了,絕對不會讓你可愛的女朋友受罪,對不對?」駱雲兒改用溫柔策略,是誰說的,溫柔是女性對付異性的最佳法寶。
丙然,董羿日也不再頑固,利誘拋過去,「如果你去上班,沒有工作沒有任務,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如何?」
「這麼好?」駱雲兒懷疑地看著她的男友。
「當然。」董羿日親親女友的粉頰,「只要你陪著我,什麼都行。」
沉默五秒——智慧的思考時間。
「那……好吧,就這樣說定。」
☆☆☆
董羿日說話算話,駱雲兒的上班生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首先,辦公桌從茶水間搬到總裁辦公室一角,配置高檔電腦,擱上厚厚書籍,美其名曰「特置秘書。」不需听人使喚,不用辛勤勞作。只做的事,想玩就玩想睡就睡。不知情的外人來了,以為這位「特置秘書」忙碌不斷,若是放大膽子細察,才會發現忙是忙,忙在努力打電游;碌也是碌,碌在手不釋卷地看小說,整日迷于情意綿綿的刀光劍影中。有時也會接接電話,此話也絕對是私話——朋友找來,友情無價有時間……
炳哈,這才是人生嘛。
心中開懷的駱雲兒此時正待在她的辦公桌前,嘗了口送過來的咖啡——喝多了,其實滋味也不錯,特別是貝茜小姐的手藝好得不能再好。
她笑著道謝︰「謝謝你的咖啡,味道真不錯。」
「不用謝,你喜歡就好。」不用謝,光听話語,倒是和緩如麥克風,再瞧背對董羿日的臉蛋,只能惋惜地說,生氣確是漂亮女人的大敵。
貝茜不能不氣,也不知道總裁是什麼時候瞎的眼,竟對這丑女人如此優待,允許她在總裁辦公室胡鬧不算,還要她端茶端咖啡地伺候著。為何不正眼看看身邊的美人,她才是配得上總裁的絕佳人選。
真是……真是氣死她了。
僵著身體轉後,生氣卻變成優雅的微笑,貝茜端著另一杯咖啡向董羿日走去。
「總裁,這一杯是您要的。」
「謝謝,放下吧。」冷冷道謝,董羿日頭也不抬,只專注于手中的文件,無視身邊嬌滴滴的美人,更別提注意到美人因他的冷言冷語而顏色盡變,倉皇離開的傷心欲絕。
嘖嘖,還是這個老樣子啊。不再看小說,駱雲兒雙手托腮研究起對面的董羿日。
還以為六年一別「冰山王子」真的改邪歸正,變「冰心」為溫情了呢。但在辦公室內相處幾日才知道其實「牛牽到北京還是牛」這句話確實不是胡說。如同在A中時,他還是酷酷如冰,雖有禮了些,變化仍是不大,特別是對待多情女子的示好,哈哈,可說是更上一級的慘重打擊,絕不心軟。不過董羿日這種絕情絕義的個性在爾虞我詐的商場倒是蠻吃得開,也難怪會……
突然電目擊來,霧聚思維頓時煙消雲散。糟,偷窺犯被抓個正著。
駱雲兒的臉「刷」一下紅了,訥訥著︰「我有點累了,想……想休息一下。」邊說邊起身,疾步走向辦公室附設的休息室。
進入休息室,不月兌鞋便撲上床,她模著發紅的臉懊惱不已,「搞什麼啊,以前老是盯他看,也沒怎麼。為什麼今天……唉,談情說愛真是不適合我,早知道……」
「早知道就怎麼樣?」。
「當然就……啊!」駱雲兒忽覺不對翻身一看,「你進來做什麼?」
「工作累了,也想休息一下。」董羿日月兌掉外套,躺在駱雲兒身旁。
雖已有肌膚之親,可這麼並頭躺著駱雲兒還是覺得不自在,她想起來,卻被董羿日趁機一拉摟進懷里,「你不是說累了嗎?一起休息吧。」
「不用、不用,我現在不累了。」駱雲兒試圖月兌離魔掌,奈何男女有別,力量懸殊大,只得作罷。
「可是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什麼問題……噢,我是說早知道……早知道的話我還是要選擇喜歡你,你這麼帥這麼酷這麼有錢,誰舍棄你誰就是笨蛋,呵。」飯不能亂吃,話倒是能亂說,駱雲兒深知此理。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董羿日大笑,親吻一下紅唇算是獎勵。這一吻如胭脂融入情波,羞紅浸至駱雲兒的耳根,她又開始了掙扎,「我說了,你可以讓我起來了了吧?」
「不要。」董羿日改舌忝吻小巧的耳垂,「告訴我,剛才望著我時想些什麼?」
吻緩緩下移,酥麻的感覺蠶食著駱雲兒的神志,她語無論次︰「在想你,嗯,為什麼這麼,嗯,這麼溫柔。」
是啊,為什麼對她保有溫柔?
神志即逝,她最後一個疑惑也只能被迫放棄,很快深陷入快樂海洋中不能自持……
***
外面的嘈雜聲讓駱雲兒稍稍分神,她虛弱地推推伏在她身上的家伙,「好……好像有事,你去……去看看。」
「不用管他。」董羿日沉迷于細膩肌膚的芬芳中。
「不行。」駱雲兒清醒過來,費力抬起在她胸部流連的頭,「快去,不然我生氣了。」說著又是一掐。
董羿日只得苦笑著從命,依依不舍地離開誘人的身體,打開門不悅地走出去,欲怒斥不識相的壞事者,卻是吃驚一聲︰「吉娜,你怎麼來了?」
吉娜一見董羿日,寒冰的臉立馬融化,「亞瑟,我來找你,這個女人死攔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