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叫虐待,是真的還沒好。」說完,他就把手中最後那一口兔子肉塞進嘴里。看著他吃著美味的兔子,柳兒又是一記飛腿。只可惜這次被有先見之明的邱羽逃月兌了。
「沒烤好?那你為什麼能吃?」有沒有搞錯,他明明就是睜著眼楮說瞎話。
「我餓呀,所以我吃了沒烤好的。哎喲,邱哥哥可以將就一下啦,藍妹妹成嗎?」叫她吃半生不熟的肉,她會吃嗎?他可是為了她著想哦,嘿嘿!他很好吧?
柳兒嗤之以鼻地唾棄他一下,坐在一旁的大石上不動了。嘴巴噘得老高,雙手托腮,她的眼楮還不忘盯著那只美味的大兔子。
「小心一會兒我還把你當成大兔子吃掉。」他們第一次見面的那個晚上發生的事,她還沒忘呢!想讓事情重新上演一遍,她想她還是有那個能力的。
看了看自己留有深深齒印的手,邱羽的神色突然變得黯然起來。可就在柳兒看向他的時候,他的神色馬上就被可愛的笑包圍住了。
「喂!我們耽擱幾天的路程了?」柳兒看向一旁的邱羽。
「大概有五天。」他拿出算盤算了算,「這五天里你又吃掉我不少的銀子。」藥錢也要算嘛!「是你害我中毒的,這些錢本來就該你出。」柳兒試圖搶下他手中的算盤,可惜沒得逞。
邱羽邊躲避柳兒的「撲殺」邊在算盤上記著這五天的賬,「身上的衣服是我師妹拿給你的,就不算銀子了。在戀蝶谷吃的糧食,大概有三兩銀,算上藥費的話嘛……」就在柳兒撲過來的一瞬,他輕松地躲開,「藥費算你便宜點。二十兩好了。」
「二十兩還敢說算我便宜點?吃人不吐骨頭呀你!」柳兒大大的眸子狠狠地瞪著他。
「我師兄的醫藥費可是很貴的,二十兩已經很便宜了。」非要叫她相信自己所說的都是真話,邱羽拿著算盤在柳兒面前撥動著,「出診費本來應該是五兩,現在才算你三兩;七情花的解藥費少說也要十兩,如今才算你五兩,還有……」話還沒說話,就被柳兒的怒吼打斷了。
「到底是你給我醫的病,還是你大師兄?!」什麼都叫這小子佔便宜,太不公平了。
邱羽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地搔了握頭,「糟糕,被揭穿了。」小聲嘀咕著,他看向柳兒,「我是想先替我師兄收著,等下次看見他就交給他嘛!」柳兒沒說話,只是狠狠地翻著白眼。還給他大師兄?
算了吧!他要是能把錢還給他大師兄,她藍柳的名字就倒過來寫。哼!她還不了解他嗎?「母老虎,再不吃你的免于,就吃不到了。」邱羽好心地提醒著她,指了指火架上被烤焦的大兔子。柳兒看著那快燒成碳的兔子,欲哭無淚。
只听見漆黑的夜里,似有一陣鬼哭狼嚎的聲音響起,很遠很遠的地方傳出一陣陣清明、洪亮的犬吠,伴著那聲音,在黑夜里顯得更陰森淒冷。「邱羽,你這個王八蛋!」
☆☆☆
呂溪水清清,天上孤獨的月美人的笑臉映照在溪水中,像是在梳妝打扮著自己,好等待有情人的到來,以此來填補內心那一絲孤獨,那一縷憂傷。月亮固然只有一個,卻有閃爍悠然的星星陪伴在左右,多少也彌補了月亮的落寞和孤寂。她也不錯,也有一個人在身邊伴著她,可那個人卻只是為了他的任務,不是幽星的長伴左右。
他們遲早會分離的。也許是明天,也許是後天,也或許……是現在。
水中那個赤腳的男人,目不轉楮地盯著黑暗的幽溪,仔細聆听著流水舊舊的聲響。借著月美人發出的那一點微弱的光,她能看清他臉上的表情。「我說……」總是沉默,她快受不了了。
「噓——」水中的男人手一擺,嘴里發出聲響。
溪岸邊的她,好生無聊地拿著一根小草,在手里不停地晃著。想不去注意那個人,可她的目光卻偏偏好死不死地落在他的身上,像個的女人一樣,那眸光在他身上上下游走著。一到最後,就停在他那白淨、認真的可愛臉蛋上,不動了。
「白痴。這麼黑的天要是能抓到魚,我就跟你姓,姓邱!哼!」一她小聲嘀咕著。話剛說完,柳兒怔了怔,又無奈地搖著頭。
苞他姓?呸!還是算了吧!要是跟著他姓,她不叫做邱柳了?好難听的名字,她寧願沒有姓,只叫柳兒好了。
罷剛想著自己的姓氏問題,只見溪水中的男人手一伸,伸進水里,又快速地抬起,一條又肥又大的魚就在他手里開始掙扎起來。柳兒睜大了雙眸,又傻傻地笑著,笑過之後才心虛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邱羽抓著活蹦亂跳的魚,赤腳走到岸上,又胡亂穿上了鞋襪,笑嘻嘻地來到火堆旁。「你剛剛想說什麼?」拿出算盤,刮著魚鱗,邱羽心疼地看著自己寶貴的金算盤。
柳兒「嘿嘿」一笑,「你的算盤真是用途多,還可以刮角鱗。」還是轉移話題吧。好險!她要是把剛剛心里所想的都說出來;不被他揪到小辮子才怪!差那麼一點點她就要跟著他姓邱了!
「你也可以吃帶著魚鱗的魚肉,我是不會介意的。」
邱羽把刮到一半的魚拿到柳兒面前。
看著還在蹦跳的魚兒,柳兒狠瞪邱羽,「也不知道是誰害我吃不到兔子肉的,這本來就是你應該做的。」
沒理她,邱羽快速把魚鱗刮掉,又拿了根木頭把魚串起來,放到火上去烤,「在這兒不比住客棧,所以呢。你將就著吃吧!等到了落劍山……」他頓時沒了話音。
柳兒狐疑地看著邱羽緊抿的雙唇,小一點點地靠近他,她眨了眨那雙幽瞳,「你剛剛說什麼?什麼落劍山什麼的?」難道,這就是她要去的地方?
邱羽把魚架在火上,將自己的身子向旁邊挪了挪,盡量離柳兒遠一些。
「說嘛、說嘛!反正我也是跑不掉的,你還怕什麼?」她是他的囊中之物,他還在乎什麼呢?見她死皮賴臉地靠近自己,他猛然站起身,倒是嚇了柳兒一大跳。
「我看你倒是一點都不笨的樣干。」邱羽也學著她轉移話題,「藍妹妹,你的愚笨是不是你故意裝出來的?」他的臉一點點地逼近她,熱乎乎的氣息都噴灑到柳兒的臉上。
不是他不想告訴她,而是那個男人特意交代過不能把目的地告訴她,要保持一份神秘感。神秘感是有了,可這女人的纏人功夫也是一流的,他還真是望塵莫及。柳兒直愣愣地看著邱羽那可愛的女圭女圭臉逼近自己,不禁吞了吞口水。
真是糟糕!苞著他的時間太長,她都忘了掩飾了。但這也不能怪她,在他面前她好像只被他剝了皮的兔子,根本無法掩飾自己的愚笨。
見她在想著什麼,邱羽那張帶著恐怖笑容的女圭女圭臉更是逼近她。好像兩個人之間根本就沒有縫隙,完全貼在了一起。柳兒慢慢移動著小,接近簧火,指了指上面烤著的魚,「大概、大概熟了,我要餓死了,我、我先吃了。」拿過串在魚身上的木頭,柳兒舉著魚在他面前晃了晃。邱羽慢慢直起身,坐在她身邊仰望著星空。
從沒見過他嘆氣的柳兒生平第一次看見這個可愛的男人在嘆氣。真稀奇,他也有苦惱的一天?
吹了吹手上的魚,柳兒張大嘴巴開動了,卻被那炙熱的魚身燙到了嘴。
「剛烤好的當然會燙了。拜托,沒人和你搶,慢點吃。」沒看她,卻知道她在做什麼,他好像早已了解了她的一切。吐了吐舌頭扁了扁嘴,柳兒開始細嚼慢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