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璀璨,你听我說……」曲良奇還想申冤。
「沒什麼好說的吧?」柏征優雙手環胸,冷冷地睨著他。「事實都擺在眼前,你還想多說些什麼?沒必要,再說什ど都是浪費口水罷了。」
曲良奇垂下雙肩,委靡得有如世界末日即將到來一般。他難忍心痛地流出眼淚,讓顧璀璨有絲不忍。
「小曲,周筱卉是真的愛你,所以才會把我當仇敵看待。你們在一起的時間,比你跟我在一起的時間來得長、來得多,你和她才是最契合的。小曲,對她好一點,她這麼愛你,你該回報她同等的愛才是。」
「我們……就這樣……」曲良奇難過地說不出「分手」兩個字。
「嗯,分手吧!」顧璀璨斂下眼,替他說出那兩個字。「你該好好珍愛的是周筱卉。而我,則是他。」她抬頭,和柏征優交換充滿情意的眼神,雙頰暈紅。
「你……和他?」
「嗯。我想要的人,是他。」听見這句毫無保留的宣示,柏征優差點因為喜悅而大笑出聲。
曲良奇紅著眼,深深地看著她,似乎想在這一眼,把她絕艷的臉蛋烙印入腦海。「璀璨,我會好好對筱卉,也祝……祝你幸福。」
彼璀璨微微皺眉,望著曲良奇的背影消失在視線範圍內,心里懸宕已久的大石終于放下了。
兩人望著曲良奇失魂落魄地離開,柏征優忽然一把揪住她,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急切。
「你剛剛說的是真的?」
彼璀璨眨眨眼,裝傻道︰「我說了什麼嗎?」
「你說你想要我啊!」
彼璀璨聳聳縴肩,敷衍地答︰「喔,那個喔,再看看吧!」說完要轉身進家門,卻被他一雙大手抓了回來。
柏征優氣得臉紅脖子粗,質問︰「你說話不算話?」
「哪有?」她一臉人畜無害的無辜模樣。
「該死!」他氣瘋了,一拳往門板重重地槌去。
見他這樣,顧璀璨暗暗發笑。在他氣到轉身要走時,她才拉著他的手,說︰「給我一點時間嘛!我才剛跟小曲分手,這麼快又跟你在一起,會被人說閑話的。」她愛憐地捧起他重槌門板的大手,心疼地審視上頭淡淡的瘀紅。
柏征優抿著薄唇。「我不怕。」
「可是我怕。」顧璀璨裝出一臉可憐兮兮。他這才同意給她時間。
柏征優緊緊握住她的手,帶她進屋。顧璀璨笑逐顏開,看著他寬厚的背影,她真的覺得,這個傲慢的男人會疼她一輩子。
第九章
柏征優和顧璀璨正式交往,是在農歷新年時。距離他們在停車場相遇的那一天,約有半年之久了。
雖然開始交往,可是,卻沒有公開。
在公司,他依舊是創意總監;她仍然是一組組長,兩人是「感情很好」的工作伙伴。
為了這件事,柏征優曾和顧璀璨吵了許多次。他希望公開兩人的戀情,因為他實在看不過去在她恢復「活會」身分後,成群結黨飛來的王八烏龜蒼蠅;她不希望公開,則是怕惹來一些輩短流長。任憑他好說歹說,她拗著脾氣,不肯就是不肯,讓他好幾次都差點抓狂地吻暈她——不管在家里或公司。
還有一次,在電梯里,也是為了這件事而爭執,結果還是以一個吻終止了這場風波。幸好在電梯門即將開啟時,他們便迅速分開,否則要是教外頭等著搭電梯的人給瞧見這場激吻,她就不必做人了!
不過,兩人紊亂的氣息和脹紅的雙頰還是引來不少側目。
這事吵吵鬧鬧,到現在仍然沒個結果。
听見女兒自己報出好消息,顧虹特地在聖誕節過後又趕回台灣,好親自鑒定這位「準女婿」。見女兒感情上有了歸屬,便安心地到紐約和一年見不到三次面的丈夫同住,享受兩人世界。
現在,每天下班後,柏征優就窩到顧璀璨家去,兩人共同享受他的好手藝。
吃飽喝足後,顧璀璨開始K她最愛的漫畫,見她閱讀得如此沉迷,向來對漫畫不感興趣的他,都不禁要懷疑︰漫畫到底有什麼好看?于是顧璀璨便大力推薦一部搞笑漫畫「臘筆小洛」給他看。他一看之下,居然也被那個無厘頭、超搞笑的小孩給深深吸引,現在每天的行程中又加上了一個工作事項︰漫畫小說出租店。
還沒認識她以前,打死他他都不能想象自己沉迷于漫畫的樣子。
總之,他們倆現在可謂是甜甜蜜蜜,好不幸福!
而另一方面,當周筱卉知道顧璀璨和曲良奇分手後,竟然也不再惡意挑釁顧璀璨。雖說兩人之間的關系只是和平相處,還沒有到握手言和的地步,可是至少現在也是風平浪靜。
周筱卉停止攻擊後,顧璀璨反倒亂失落國把的。好象每天的例行公事被取消了一樣,非常不能適應。她跟男友柏征優抱怨,還被罵了。
「她找你麻煩,你也生氣;不找你麻煩,你又說悵然若失?嘖!麻煩的女人!」然後就背過身去,繼續K他的「臘筆小洛」。
唉……寂寞咩!
***
自從顧璀璨和男友分手後,「幾亞」上上下下的男性同事頻頻跑來獻殷勤,動不動就圍繞在她身邊。這一幕,柏征優在辦公室里看得一清二楚。
那些蒼蠅是怎麼回事?看不出來顧璀璨已經名花有主?難道不知道她身上已經被他烙印了,誰都別想招惹!
但話說回來,她不肯讓他公開兩人的戀情,當然沒人知道她是他的人了!
懊死!懊死的一堆蒼蠅!
柏征優不爽到了極點,打內線出去,冷冷地說︰「顧組長,進來。」
沒幾秒,顧璀璨進來了。她關上門,拍拍胸口,吁了口氣。「呼——還好你叫我進來,不然我可慘了!」那群男人纏得她發狂!
他沒應聲,她好奇地朝他看去,發現他一張臭臉比臭水溝還臭。
她走過去,安撫地拍拍他緊繃的臉頰,笑問︰「怎麼啦?」
「哼!」他孩子氣地別過頭,鬧起別扭。
彼璀璨暗笑。
越認識他,越覺得在他傲慢的外表下,他有著最率真的性格。她兩手並用,將他抿緊的嘴角拉成一個微笑,自得其樂地說︰「嗯,這樣好多了。」
柏征優用力地拉下她的手,皺緊俊眉,忍無可忍地低吼︰「我管不了這麼多了,我沒辦法眼睜睜看著國堆男人圍在你身邊對你流口水,我要告訴他們,你是我的,我柏征優的!我決定了,我要公開我們的事,不管你怎ど反對都無效!」
彼璀璨垮著臉,和他燃燒著憤怒的漂亮黑瞳對視;從他發亮的眼楮里,她看見了堅毅的決心。
他在表現對她的愛意,她豈會不明白?可是、可是若是公開他們在交往,那豈不是自己引人調侃?尤其是柯襄他們。而她也不願因為和「創意總監」交往,而引來其它人的注意。他到底懂不懂?她要的,是旁人對于她工作方面的注意,不願被說成是和他交往,才受到注目。
「不準說!」顧璀璨嚴厲地說。
「為什麼?」柏征優深吸一口氣,冷冷地問。眼眸膠著在她微敞開的領口,白晰的肌膚上,那朵由他烙印的吻痕——
那些男人全瞎了眼?居然沒看見?枉費他挖空心思,趁她被他吻得不知東西南北時,用力「啃」出來的這番「成績」。她總不準他留下記號,就怕被發現。當她照鏡子看見那個吻痕時,氣得差點沒掐死他。
「總之,現在不是適當的時機。」她盡量以平緩的語氣說。
「什ど時候才是?」他追問。
「過一陣子。」她漸顯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