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逸清詫異地挑了挑眉,她怎麼能夠肯定呢?
看出了張逸清有些不相信自己,張雨茉低笑著說︰「告訴你一件事吧,我曾經去選修過心理學,這件事可是連莉莉都不知道喔!」
「哦!」怪不得她好像總是能看透人心似的,原來……「是因為莉莉你才去選修了心理學吧?!」張逸清悠悠地說道,「你不想讓她知道你一直都對她濫交男友的事耿耿于懷而加重她的心里負擔,所以才不讓她知道的吧!」
「唉!」張雨茉哀怨地嘆了一聲,「你如果能這麼了解莉莉就好了!」
張逸清的俊臉一紅。
「你的決定呢?」
「什麼?」
「莉莉的事呀!」
「我……我想我需要好好地想一想!」張逸清撇開了臉。
「應該的,不過我勸你最好在今天就想好。」
張逸清疑惑地轉過頭來看向張雨茉。
「因為莉莉明早可能就要提出辭呈了。」張雨茉丟出了炸彈。
「辭職?」
「對,然後她會去度很長一段時間的假,也許再談一段異國之戀,回來後再找份工作重新開始。」
「然後把我忘了嗎?」張逸清苦笑道。
「唉!人生原本就充滿了變數,你的計劃再周詳也趕不上時事的變化,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哪!」說完,她從包包里拿出一把鑰匙放到了桌面上,「這是我家的鑰匙,這兩天莉莉誰都不見,我今天有事不回去了,你就自己開門進去吧。還有,你去了後幫我提醒莉莉吃飯,沒人看著她的話,她又不吃了。我看這兒也挺清幽的,你就在這兒好好地想一想吧!我先走了。」
不愧是學過心理學的,目送著張雨茉遠去的身影,張逸清想著,她的最後那幾句話明明就是在提醒他,莉莉這兩天因為他而憔悴了,勾起他的內疚後又把鑰匙給了他,意在告訴他,如果他不去的話,莉莉今天就餓著吧!這…
…分明沒有給他退縮的余地嘛!這女人……真是太厲害了,愛上她的男人一定很辛苦。
***
用張雨茉給他的鑰匙開了門後,張逸清緩步走了進來。他原本是想敲門的,可一想到張雨茉所說的話……
他,還是听她的吧!
客廳傳來電視的聲音,但沙發上卻沒有人,張逸清把鑰匙放到了沙發前的茶幾上。忽然,張雨莉悠悠的聲音從與客廳相連的陽台上傳了過來。
「雨茉,我想了很久,還是決定明天辭職後就出國散心……」
張逸清這才發現,與客廳相連的陽台上的落地窗大開著,對著外面放了一張躺椅,此刻張雨莉正躺在上面曬太陽。
「你說逃避不是好辦法,可我覺得自己一定要離開這個地方才有可能找回自我。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我現在居然真的為了一個男人變得連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那種感覺真的好可怕!」張雨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只要還留在這里,我怕我會控制不住自己去找他,去告訴他我好愛他,願意為他而改變,改變成他所喜歡的樣子,只要他……可以接受我。」
「好可悲是不是?沒想到我也會有這麼一天。這大概就是上天給我的懲罰吧!懲罰我曾經傷了無數男人的心,因此我惟一動真心去愛的那個男人才會對我的真心視若無睹……」
張逸清被張雨莉的這一番話給震懾住了,他完全沒有想到莉莉她……
一時間,只有電視的聲音充斥在整個客廳當中。微風輕輕地吹起了落地窗的窗簾,層層疊疊的輕紗在陽光的照射下分外好看,張逸清想張口說話,卻始終發不出聲音,想說的話很多,但一時之間又不知從何說起,只能呆站在原地。
「好了,不再想這些煩心事了,」張雨莉狀似輕松地說著起身,回頭,「我們還是……」待看清站在客廳中的人兒時,霎時睜大了美目,呆了。
幻覺!她一定是曬了太多的太陽曬暈頭了,居然把雨茉看成了她日思夜想的那個人。那身影灼痛了她的眼,大顆大顆的淚流了下來,嚇得張逸清終于回過了神,急步走到了雨莉的面前,什麼也沒想地就把她攬進懷中。
是他,是他總是懦弱地逃避對她的感情才讓她終日惶惶不安;是他不懂她才傷了她的心;是他……從懷中傳來的聲音驀地打斷了張逸清的自責。
「雨茉,我完了……我已經病入膏盲產生幻覺了,我居然把你……把你看成他了,我真的完了啦……嗚……」
張雨莉哭得肝腸寸斷,張逸清卻被她的這幾句話弄得哭笑不得,她怎麼……怎麼這麼……可愛!
「唉!」張逸清扶著張雨莉的肩輕推開了她,讓她能夠和自己面對面,「你仔細地看清楚,我可是張逸清本人,什麼幻覺?我看你真的是曬太陽曬暈頭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張雨莉像掉了魂似的喃喃說著,「他避我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會在這里?更不可能這樣抱著我,這只有在夢里才會出現的……我一定是在做夢,對,我一定還沒睡醒,我……」未完的話語全部淹沒在了張逸清落下的熾熱雙唇里。
張雨莉的傷心、迷們、困惑、不信的話語,讓張逸清再也忍不住地用唇封住了那些讓他心疼的話。摟緊了她縴細的嬌軀,告訴她自己是真的存在,也是真的想清楚了,不會再讓她有這麼多,這麼多的不確定了。
待張逸清放開雨莉時,她只能氣喘吁吁地靠在他的身上。
「對不起!」張逸清嘆息道,「我不是對你視若無睹,相反的……」他苦笑了一下,「我就是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之中對你太過在意,才拼命地想讓自己和你保持距離的。」
張雨莉抬起了梨花帶雨的臉看向張逸清,他的吻及懷抱讓她漸漸地平靜了下來——雖然還有些不敢相信,可是……
「既然你也不是對我全無感覺,那我向你表白的那天你為什麼……」張雨莉不解。
「因為我……」反正她有一個什麼都知道的姐姐,索性就把自己的心底話通通都說了吧!張逸清放開了張雨莉走到陽台邊,雙手撐在陽台的欄桿上,望向遠方的藍天白雲,「我不能肯定你對我的興趣能持續到什麼時候。我不想玩愛情游戲,只想找一個能和我共度一生的女人……」
「而我……並不是你理想中的好女人。」張雨莉苦澀地接口。
「你很好,只是……無法給我安全感。我沒有自信可以留住你飄蕩的腳步,所以只能懦弱地選擇了避開你。後來又因為飛揚表現出了要追你,以至于我更不可能再讓自己對你存有一絲絲的特殊感情。」
「其實雲飛揚他只是……」張雨莉急急地想解釋清楚。
「我知道,飛揚都跟我說了。」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張雨莉想問他今天來的目的,可又不敢問出口,怕結果並不是自己所希望的那樣,只能用一雙大眼眷戀地看著張逸清挺拔的背影。
「今天我和雨茉見過面了。」映著遠方的西斜落日,張逸清溫雅的聲音緩緩地傳入了張雨莉的耳中,「她跟我說了很多,尤其是她最後對我說的那句話——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就是這句話讓我下定決心來找你的。」他轉過身來面對著張雨莉,認真地說,「因為我不想因為自己現在的逃避而造成日後的遺憾。我……不想錯過你。我……還有機會嗎?」
張雨莉笑著猛點頭,但是眼淚卻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滑下秀美的臉龐。有機會,他當然有機會,她一直都在等的就是他的這句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