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的不會是宇婕吧?」坐在桑家洛身旁的辛嵐忽然問道。
三雙眼楮全都詫異地看著她,眼里同樣都在問一個問題︰你怎麼會知道?
辛嵐眯眼而笑,解說道一前陣子有個很可愛討喜的女孩到我店里看書,好像在偷偷觀察我似的,也許是我想太多了。反正,我見她挺可愛的,便上前與她談話,也聊了許多有關于阿洛的事。」
「是嗎?原來小嵐你已經和宇婕見過面了呀?真是好巧哪!小嵐,你覺得宇婕人怎麼樣?是個挺不錯的孩子吧?說給你敏姨听听吧!」桑耀堂十分驚喜,怎麼也沒想到辛嵐已經看過任宇婕了。
「是啊!宇捷很健談呢!我挺喜歡她的。」辛嵐由衷地說。「我看宇婕的確挺適合阿洛,她活潑熱情,阿洛沉默寡言,在一起的話,也許可以互相填補,他們應該會成為很適合的一對喲!」
「哈哈,我也是這麼認為。」桑耀堂開心地笑。
「真的呀?這倒讓我對那叫宇婕的女孩好奇起來了。阿洛,改天約人家小姐回來吃頓飯吧!讓嬸嬸認識認識呀!知道嗎?」梁敏听見辛嵐和丈夫都把那女孩形容得這麼討喜,她簡直好奇死了!
「敏姨見了也一定會喜歡她的。」辛嵐語帶保證。
桑家洛始終不作聲,越听辛嵐多說一句有關他和任字捷的事,他的臉色就越難看、越加冷漠陰沉。
辛嵐為什麼可以這麼輕松地說出這些話呢?難道……難道他對她而言,真的就只是個鄰居?只是個弟弟?難道擁有那種特殊情感的,只有他一個人?
「阿洛害羞了。」辛嵐將他的沉默當作是羞赧,遂取笑道。
「夠了!別再說了!」桑家洛倏地站起身,兩掌平貼在桌面上,嘎聲低吼。
大伙兒都被他的舉動和口氣震傻了!
向來沉悶冷漠的阿洛,居然會大發雷霆?
「我不餓。」桑家洛冷聲說完後轉身上樓。
愣愣看著桑家洛離開,桑耀堂連忙打著圓場。「那孩子鐵定是害羞了,真是的,都這麼大了還害臊!老婆,改天我再請宇婕回來吃飯,到時候你再好好觀察,宇捷那孩子真的挺不錯的。」
梁敏點頭如搗蒜。「好啊好啊!我有點迫不及待了呢!」
他們夫妻倆都沒有注意到,辛嵐的眼里,有幾抹復雜和憂郁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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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是桑家車廠固定的公休日,這一天,桑家洛若不是待在家里看車訊雜志,便是到社區的球場與人打打籃球,廝殺一番;有車展時就逛逛車展。
也許在別人眼里,他的生活平淡得幾近無聊沉悶!可他就是不愛出外人擠人。
今天一早,他一手提著裝了籃球的網袋,一手披著一條純白色的毛巾,換上白色短T恤和及膝球褲,腳上穿著一雙球鞋,正往社區的籃球場走去。
道路旁的一根電線桿後面,一雙原本低斂的大眼因為他的出現而瞬間轉為晶亮,原本垮著的唇瓣也隨之上揚。
她為了要不要向他表白的事煩悶了好幾天。即使在車廠和他相處的時間是表白的最佳機會,可她總是躊躇猶豫著,以致一而再、再而三的錯失機會!只得安慰自己莫急莫慌,這種事得好好深思熟慮後說出口才好!
桑叔叔對她也挺好,將有關桑家洛的事都說了一遍給她听,包括假日的時候,阿洛都在家做些什麼、有哪些休閑活動……等等之類的大小事。
版白這種事還是別在車廠提才好吧?所以她照著桑叔叔給的情報,來到離社區不遠處的球場敖近,等待他的出現。
任宇婕作了好幾個深呼吸,自電線桿後現身,追隨上他的背影。
「嗨,真巧!」她佯裝和他巧遇,驚喜寫滿小臉。
乍聞這熟悉的嗓音,桑家洛俊臉一沉。看見她,就讓他想起昨天的晚餐。
他莫名地把昨晚的不悅情緒歸咎于她。越想越氣,他像是賭氣般地加快步伐。
她並沒有發現他不悅的情緒,只是加快腳步,以免被他扔在後頭。
任宇婕跟在他身後,熱絡地問︰「你要去打球嗎?我也喜歡打球,偶爾看看NBA,我喜歡公牛隊。你要去哪里打?前面那座籃球場嗎?真好!我家……呼呼……我家的社區籃球場老……老是擠得滿滿的都是人,讓我都提……,提不起想去打球的興致了……呼……
競走般的走法,再加上她滔滔不絕的長篇大論,她沒走幾步路便氣喘吁吁的。可她絲毫不敢慢下腳步,他可是不會等她的!
桑家洛仍舊大步走著,對于她的話充耳不聞。若是昨天以前,也許他會以點頭、搖頭,或簡單的話來回答她的問題,可今天,他就是不想理她!
「呵呵……你都是一個人練球嗎?還是會和別人斗牛?你通常都打多久呢?」他沒回答,她也不在意,徑自改了話題。「阿洛,你上回教我如何在水箱加水,我已經學會了。我回家就幫我爸車里的水箱加滿水,我爸知道後一定會很意外的。呵呵……」
桑家洛忍無可忍地停下腳步。
「晤?呃!」由于太過突然,使得她整個人狠狠地撞上他的背,疼得她沁出了熱淚!
「對……對不起!我沒看路,不小心撞到你了,對不起!」他背部的溫度讓她心跳加速!她敏感地感受到他背部的僵硬,深怕他會覺得不悅,于是連忙解釋道。
一股怒氣,地從心底竄起,他倏地回過身,眉眼間布滿冷漠與不悅!他冷冷地駁斥道︰「你可不可以別再跟著我了!」
他隱怒的語氣使任宇捷一怔!
他……他要她別再跟著他了?這一個月來,她總是跟隨在他身邊,他從不曾這般冷冷地驅逐過她……她微微瑟縮了下,覺得受傷了……
「對……對不起!我……」她慌亂地想道歉。
「你可以離我遠一點嗎!」桑家洛一雙黑眸冷酷地睨著她。
沒想到他又再次朝她扔下炸彈,將她一顆完整的心炸了個粉碎;疼得讓她想掉眼淚!可是不行,她不能表現出她的軟弱,為了他,她是勇敢的!
「我……我打擾你了嗎?」胸口的苦澀,使她嗓音低啞。
「你是打擾到我了。」桑家洛略眯起眼,淡淡地說出傷人的話。
「對不起!對不起……」任宇婕頻頻道歉。
「用不著道歉,只要你別再跟著我!」見到她瞼上那抹受傷的表情,他居然煩悶起來,口氣也失去以往的淡漠。
「你不要生氣!你不愛我跟著你,我不跟就是了,你不要生氣!我現在就走、馬上就走,不要生氣了好嗎?」她怯怯地抬眼看著一臉不耐、微有溫色的他,深怕他會討厭她。
听到她卑微請求的言語,桑家洛更加不耐,冷冷地瞪了她一眼.轉身就走。
任宇婕難過地癟著嘴,強忍的淚水模糊了他離去的背影…
沒想到他第一次開口說了這麼多的話,卻是斥責她的。他討厭她了嗎?她做錯了什麼事?為什麼他會對她說出這麼傷人的話呢?
她越想越難過,眼淚還是忍不住一顆顆掉了下來,染了一臉濕。她雙手捂著臉,傷心地啜泣……
可不可以請你……請你不要這樣冷冷地對我?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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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是太過分了?
夜晚,桑家洛躺在床上,雙臂枕在腦後,黑眸憂郁地盯著屋頂上的天窗,看見一片夜色之中,星辰一閃一閃地發光,腦海中則在檢討自己今天早上的行為。
昨天明明是在生辛嵐的氣,今天見了任宇婕跟前跟後,竟把累積在心底的悶氣全數發泄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