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小姐,請跟我們走。這場爆炸案的主謀者已經在我們手上了!」好幾名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扶起她,迅速將上官菲帶離了現場。
令令令
醫院。
病房外,樓晨心和段沁、段漠、段震威都來了。
段家父子臉上一片沉靜,而樓晨心和女兒段沁則是紅著眼。縱使知道段汐已經月兌離險境了,她們還是有著說不出的恐懼。
特等病房內,床上的男人俯趴著,背部上了藥,里上一層無菌白紗。
床邊,一名女子癱坐在地上,面無表情地望著男人熟睡的臉龐。
他沒事,但背部卻著了二度灼傷。
一想到那場爆炸事件,上官菲還是會忍不住顫抖!
一想到也許他會因此而喪命,她就再也無法故作冷靜!
她明明是負責他安全的保鏢,不是嗎?為什麼後來卻是他保護了她?他是要讓她內疚嗎?
「DARK」的人員告訴她,「DARK」在今早已將這場爆炸的相關人士全都帶走了——其中包括「馬加航空公司」負責人張齊吾、「銀豹幫」成員。而當「銀豹幫」得知自己竟得罪了「DARK」,而他們極力找碴的對象——段汐,和上官家五小姐還有「特殊」關系時,他們簡直是嚇壞了!
覺得眼楮酸澀的疼,她總算眨了眨眼,卻發現眨出了眼淚,很快便浸濕了衣襟……她越想越難過,雙手捂著臉,小小聲地低泣!
「別哭。」
伴著這句嘶啞的低語,一只大掌伸至她面前,承接了她的眼淚。
「你為什麼這麼做?為什麼?你難道不懂嗎?我欠你一條命,該是要還給你的,這樣我才可以徹底跟你說再見啊!可是你卻又救了我一次……為什麼?為什麼?」上官菲抬起頭,一雙紅腫的眼傷感地望著他。
「因為我愛你。」段汐盯著她,認真地說道。
聞言,上官菲驚慌地站起身。她一步步往病房外退去,邊退邊搖頭,道︰「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他怎麼可能會愛她?怎麼可能?
這實在太突然了!他一定是在開玩笑!她不相信……
上官菲又慌又亂地大聲喊完,轉過身便往病房外沖了出去。
段汐嘆了口氣。用行動證明她也不懂,直接說出愛意她又落荒而逃……她到底要他怎麼做呢?還是上帝在懲罰他當初傷她太重,所以現在要他嘗嘗當初她受傷的滋味?
「唉……要到什麼時候她才能明白呢?」
第十章
像是一座城堡的建築,藏在西雅圖的鄉間。庭院中綠意盎然。城堡的四周有著精密的監控系統,還有許多身穿黑色衣服的壯漢在外圍、里面巡邏著。
這是個飄著毛毛雨的午後,這兒是上官家,也就是上官做天夫婦現居之所,恍若與世隔絕。
一樓的窗邊,有道縴細的身影坐在那兒。雙腿屈起以手臂環抱,縴美的下巴靠放在膝上,望著外頭細雨紛飛的嬌柔臉蛋上一片平靜,唯一可看出她情緒端倪的,是那微微揪起的秀氣眉心。
上官做天夫婦坐在布置典雅的客廳,憂心仲仲地看著窗邊的女孩。
「老婆,你會不會覺得這情景好生眼熟?」
上官傲天附耳在張婉儀耳邊,小小聲的咬耳朵。他三女兒上官葦前陣子愛上了一個台灣男人,每回吵架跑回家里來,就是像阿菲現在這模樣,所以他才會覺得這情景很眼熟,原來是阿葦早就上演過了!
「唉!從台灣回來後就這樣子,會不會是段汐又欺負阿菲了?」張婉儀蹙起眉,仍不失雍容華貴的優雅。
「又是姓段的小子!」上官傲天氣得牙癢癢的。
「看來,該我親自出馬去給姓段的小子一點教訓才是!」
張婉儀按住丈夫已激動得握成拳的手,輕聲安撫道︰「別擔心,阿勁一會兒就回來了。
我跟阿勁說過有關阿菲突然從台灣回來的事,他說要過來看看。
可別忘了,我們家阿勁可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
「也只能這樣了。」
話才剛說完,門口就有一抹挺拔修長的身影走了進來。
「阿勁回來了,我們先上樓吧!」兩夫婦朝一臉漫不經心的上官勁使了個眼色,便雙雙上樓去了。
上官勁明白老爸老媽的意思。雙手插進褲袋里,薄唇帶著一抹淡笑,他緩緩走近一臉哀愁的上官菲。
她似乎沒有察覺到他的靠近,兀自沉思著……
「放炸彈的那些人我交給段汐了,他選擇將那些人渣移送法辦,還要收購‘馬加航空’。」上官菲瞬間抬頭看向他。他揚眉,道︰「你回來也一、兩個月了,段汐的傷‘據說’也好的差不多了。」
上官勁看見她明顯地顫抖了下,不禁滿意地揚起嘴角。
能讓阿菲卸下冰霜的,就只有段汐了,他們該是注定的一對,情路卻走得如此坎坷!他找過段汐,段汐的意思是,阿菲似乎是被他的示愛行動給嚇壞了,所以才會連什麼東西都沒帶,便匆匆忙忙地跑回美國。
看來這件事情,必須要他這個做大哥的來點醒她,他們之間才會有更新的進展。
上官菲垂下眼眸,默不作聲。
她並不是真的那麼絕情,丟下傷重的段汐逕自回到美國,而是她真的一時無法接受段汐的愛。
以往怎麼奢求他的愛仿佛都是多余,就在她已然不抱任何希望的同時,甚至是已決心徹徹底底死心的同時——他不僅以生命保護她、更主動示愛,這當然讓她慌亂得不知所措!就只能逃避了!
好懦弱的,不是嗎?對于他的愛,她並非全然沒有感覺,只是不確定,更因為受過傷害,而始終逃避著。就連現在也是……她有多麼掛記著他,只有她自己知道!既想見他,卻又不敢見他……只能每天任思念煎熬!其實她好想、好想、好想見他呀!可是卻……上官菲眸中漾起淚光,不禁又低嘆了口氣。
「阿菲,其實……」上官勁神秘又邪氣地一笑,那神態十分邪魅。「你到上官家的第二年,段汐就曾找過我。」
上官菲聞言倏地回過頭,瞠大原本無神的眼,不敢置信地看著上官勁。她胸前一上一下的劇烈起伏,說明了她的激動情緒!
「勁哥,你……你說什麼?他……找過我?」上官菲不知道要怎麼形容她心底的震憾!
一直想刻意忘掉他,讓他從自己的世界中徹底消失,壓抑滿懷的愛戀……結果到最後卻發現,他始終沒忘掉過她,甚至還找過她?上官菲倉皇地站起身,習慣性的咬著下唇,雙手在月復前使勁扭絞,開始在屋里踱步……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事情超乎她能承受的範圍了!段汐怎麼會這麼做呢?怎麼會呢?她不停地問著自己。
仿佛隱約知道答案,卻又不敢相信……
「我很佩服段汐的膽量,畢竟能只身闖到賭城指名要見我們——有這種膽量的沒幾個人,除非是為了心愛的女人。」上官勁不減傲慢地說。
"心……心愛的女人?」上官菲頓時停下腳步,緩緩回過頭,遲疑地問。
段汐真有那麼愛她?真……真的?
「你還不明白段汐對你的感情有多深嗎?我這個局外人都看得一清二楚,為何你偏偏想不通?」上官勁低聲哼笑,覺得她簡直是根木頭!狂喜和濃重的懊惱!
真是這樣嗎?段汐真的愛她?他在第二年便來尋找過她?
她是否也不該錯過?她和段汐已經失去了五年……
就這麼白白浪費了五年……
上官勁慵懶地走到沙發上坐下,慢條斯理地點了根煙抽,側著俊臉,淡淡地答道︰「忘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