棘手的事?那家伙算挺難搞定的吧?任冠廷在心里思忖著。
「嗯……還是遇到了麻煩的人?」要不怎會有那種困惑的表情?任翔隨口猜測道。本來嘛,不是因為事情在煩,就是因為人嘍!
「你什麼時候學會了算命,我怎麼不知道?」任冠廷闃黑的眸盯著「鐵口直斷」的任翔,沒察覺到他不小心地間接承認了。
「真被我說中了?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怎麼?是個女人嗎?」任翔難免沾沾自喜,像個孩子般笑得很樂!任家就屬他和二哥比較花……呃,是比較會去「注意」美女啦!
「不關你的事吧?」他太失常了,竟然會被任翔給看穿?任冠廷有些氣悶地不作聲。
「這沒什麼好不能承認的吧?我們可是兄弟,如果覺得困擾,我可以幫你想想辦法。」任翔很真誠地說。
任冠廷有些心浮氣躁,索性又把話題牽拖到任翔那里去,嘲諷地說︰「如果你真的會算命,你怎麼不算算你自己跟小忻?」任冠廷一句話堵得任翔啞口無言。
任翔的壞脾氣被挑起了,他瀕臨抓狂邊緣地低吼︰「不要談我的事!」他雙眉糾結,因為想到心里的那個人,神情顯得十分的困惑。
知道自己惹怒了他,任冠廷這才妥協地說︰「好,我告訴你總行了吧?」
任翔一掃怒容,孩子氣地笑著頻頻催促道︰「快說快說!」自小就和二哥互相分享泡妞心得,還不曾見過二哥為誰露出那種表情過呢!
任冠廷把從認識上官葦開始,到被她纏到發狂的經過,全部一五一十、一字不漏地全盤托出。
「我覺得我很倒霉。她誰不去纏,卻跑來纏我。」任冠廷吐出一口氣,很無奈地說,可話里卻有著小小的寵溺。
「二哥,她當然是因為喜歡你才去纏你呀,不然她怎麼不去纏張宇恆或纏別人?你真的變笨了。」任翔得意于自己的分析有理。
「我知道她喜歡我,可是她老是這樣粘著我,我都快被她嚇跑了,哪有可能喜歡上她?」真是不懂上官葦到底打算怎麼做?他都說過不會對她有意思了。任冠廷眼瞳里有著煩躁!
任翔緩緩地搖了搖頭,幸災樂禍地說︰「二哥,我看沒你說得那麼簡單喔!我沒看過你被女人煩到這種地步,居然會狼狽到躲來我這兒?所以,她是不是最特別的一個呢?」
「特別你個頭!」任冠廷撇撇嘴喝叱道。為了證明自己說的是真的,便又道︰「我巴不得她去追別人,最好別來煩我!」他說完後,竟感覺喉嚨有些酸……任翔望著任冠廷不自然的臉色,笑容中有著稚氣問道︰「真的是這樣嗎?一旦你習慣她在身邊追你,而有天她突然間就不見了,你不會覺得有些失落?」
任冠廷聞言俊臉怔忡。
為什麼當他听見任翔這麼說時,他竟然會感到深深的不願意?他不是老想著怎麼擺月兌她嗎?怎麼現在又會出現這種情緒?他不該有這樣莫名的感覺!
煩……「那你對小忻怎麼不會有這種心態?先管好你自己再來管我吧!」被任翔審視的眼光弄得不自在,任冠廷又朝任翔的傷處丟下話來掩飾自己的煩躁,連句「再見」都沒說就走得無影無蹤。
「真是怪了。」任翔皺眉嘟嚷,看辦公室的門被任冠廷用力甩上,因而發出呯然巨響。「哼,怎麼可能沒什麼嘛?」
如果真如二哥所說的那麼簡單,那他干麼一副怕被他識破的樣子?分明是有什麼牽扯,才會讓脾氣向來溫和的二哥變成這樣!
唔……任翔單手支額思索著。
拉斯維加斯──俗稱「賭城」。以繁華奢靡而聞名世界的地方,有著數不清的大小賭場和賭徒。
賭城最大的賭場是由第一大幫派──「DARK」所經營,它就坐落在賭城的正中央,將近一萬平方呎的空間,各種賭博游戲從吃角子老虎、二十一點到輪盤……等等一應俱全,連一般的撞球比賽和跳月兌衣艷舞的表演都有。
賭場的最頂樓,也是「DARK」的最高領導人──上官勁的辦公室,透過透明玻璃可看見賭場的全景,不管是賭紅了眼的不同國籍男女賭客,抑或是正在大跳艷舞的火辣女郎,在在顯示了這是個讓人一不小心就會墮落的黑暗天堂。
櫻花木大辦公桌後的皮椅上坐著一個男人,狀似慵懶地完全放松靠在椅背上,修長的指間挾著一根燃燒中的煙,白霧在空間中飄散。
長及肩的純黑色長發下,有張和比女人還要美麗俊秀的臉龐,深不見底的暗夜瞳眸邪魅深沉,帶著粉紅色澤的薄唇往上揚成性感撩人的弧度。但笑意非但沒有傳進那深幽的黑眸里,反而讓他在頹廢中顯得邪氣……這樣一個邪氣俊美的男人,他就是統領「DARK」的首領──上官勁,手腕極為殘酷無情,讓許多人聞名色變。
坐在他對面的一個手下剛剛稟報完畢。
「阿葦又跑掉了嗎?」
「三小姐現在人在威尼斯飛往紐約的飛機上。」回答的是坐在他對面的得力左右手──冷勍。
「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上官勁淡淡挑起上揚的細眉,語調平平淡淡,卻有著不容置疑的王者氣勢。
「屬下也是剛剛才接到消息。」被上官勁冷如冰霜般的眼神一掃,就連以冷漠出名的冷勍,額頭上不禁冒出了點點冷汗。
第四章
以「DARK」的情報組織的超快效率來看,不可能在事情都發生這麼久了才有消息,一定是阿諾和阿格刻意壓了下來。這兩個家伙難道不知道萬一惹怒了勁哥,會有怎樣的後果嗎?
「阿諾和阿格是怎麼辦事的?」上官勁緩慢地眯起眼,嚴厲光芒乍現,姿態十分無禮地對著冷勍吐了口白煙,一舉一動皆是狂妄放肆的目中無人。
「是屬下疏于管教,請勁哥原諒。」冷勍愧疚地垂下了頭。
自從七年前的那個血光交錯的夜里,上官勁把他從眾多槍口下救出後,他就一直追隨著上官勁,繼而成為上官勁最信任的屬下,那種天大恩情就算要他以性命來償,他都在所不惜,上官勁說的話對他而言就是聖旨。而他居然沒有達到上官勁的要求,辜負了上官勁對他的信任!
「阿葦的個性我明白。」上官勁低聲沉吟,又問︰「她去紐約做什麼?」
「根據阿諾的回報──三小姐是追隨著一個男人,那個男人到哪里,三小姐就追到哪里。從東京追到威尼斯,現在又飛往紐約,看來……」有些遲疑的冷勍一張俊臉十分嚴肅。
「怎樣?」上官勁冷銳的黑瞳一掃,不滿意向來果決的冷勍竟會吞吞吐吐的。
「看來三小姐是愛上那個男人了。」
「喔?」上官勁頗感興趣地笑了。
「三小姐和他是在東京認識的。三小姐惹了麻煩,是那個男人救了三小姐的,之後三小姐就追著那個男人不放了。」冷勍看看手里的資料,詳細地敘述著。
「那男人是什麼來歷?」他倒想看看這個能讓一向被寵壞了的阿葦用盡心力追逐的男人是什麼模樣!
「他叫任冠廷,科技界鼎鼎大名的『翱翔科技』總經理,和三小姐同年紀。」冷勍將手里附有照片的一疊詳細調查資料奉上。
上官勁拿起擺放在最上頭那張附有照片的紙張,以最嚴酷的眼光審視著這個叫「任冠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