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不會讓我死,他要的是我的屈服,如果我死了,誰來陪他玩這場游戲?所以我不會死的。」
柱子錯愕的看著她,滿臉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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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她不會死。
雷傲天不會讓她死,他要的是她的順從與臣服。對那個男人來講,她的反抗是他游戲中最有趣的一部分,若她死了!又有誰來陪他玩這場游戲?
頭好暈,喉嚨好干澀,君莫舞掙扎著爬向柱子留下的茶壺,卻倒了個空,茶水已經全部喝完。
她喘了口氣,頹然松開抓住茶壺的手,沒費力喊著要水喝,心知就算她喊了,也不過是讓獄卒有機會嘲弄她一番罷了。
她的身子像是被放在火爐上烘烤,又像被放在冰塊里浸著,一陣冷一陣熱的,折磨得她難受。
明知她不可能會死,可是身上的傷口卻痛得她幾乎快窒息。
多可笑啊!一個曾經連死都不怕的人!卻忍不了身上的痛,君莫舞啊君莫舞,你什ど時候變得這麼沒用了?
意識昏昏沉沉的,身體越來越重,隱約之間,她听到腳步聲朝她走來。
鐵鏈當當作響,門「呀!」的一聲打開來,一個低沉的聲音在她頭頂上響起,帶著淺淺的笑意。
「我的小野貓看起來還真是狼狽呀!」
來人正是雷傲天。
君莫舞強撐起一口氣瞪著他,冷冷的道︰「我會這ど狼狽還不是拜你所賜?」
雷傲天蹲,撥去散在她臉上的亂發,獺懶的一笑,「我的小野貓這ど說,可真令我傷心,枉費我還特地前來探望你。」
君莫舞無力起身,只能趴伏在地上,淡淡的說︰「不勞你費心,你的探望可以省了。」
「這麼冷漠?」雷傲天挑起眉,「偏偏我就是舍不下你,真是欠了你。」
這樣寵溺的話語,讓君莫舞听得滿心反感!她嗤之以鼻的哼了聲,「承蒙厚愛,不過,你的盛情我可領受不起。」
雷傲天呵呵的笑著,「都進了監牢,嘴巴還是這ど利。」說著,伸出大掌,欲扶她起身。
他這一扶,正好按住君莫舞的傷口,痛得她慘叫一聲,幾欲昏過去。
雷傲天一怔,連忙松開手,探手一看,掌心里滿是血跡。
他神色大變,「刷!」的一聲撕開她的衣裳,只見那一片雪白的背上血跡斑斑,布滿杖痕,有的傷口已然化膿,教人怵目驚心。
懶洋洋的笑意迅速自唇邊消逝,他生氣的問︰「誰把你傷成這樣?」
君莫舞痛得冷汗直流,眼冒金星,一口氣險些提不上來,強喘了幾口氣後才說︰「少在那惺惺作態。」
火光之下,但見她臉上浮現著不正常的紅暈,他伸手一探,這才發覺她的額頭燙得厲害。
他神情一凜,正要喚人,突覺手腕一緊。
君莫舞抓住他,用那雙清亮的星眸瞪著他,「雷傲天,你還有什麼招數盡避使出來吧!我不會輸的,我絕對不會認……」最後一個「輸」字還沒說出來,人已昏了過去。
雷傲天一驚,連聲叫喚。君莫舞緊閉著雙眼,早已听不見,自然更看不見向來悠然自在的雷傲天,臉上竟浮現又急又怒的神情!連聲呼喝,「快叫大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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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不知道,心急竟是這種滋味。
「該死的,小野貓,松開你的牙齒,喝呀!」雷傲天拚命將藥汁灌入她的口中。
「雷、雷爺,您叫我來做什麼?」柯運聰膽戰心驚的問。
「誰讓你把她傷成這樣的?你好大的膽子!」
「她犯了那ど大的案子,我只是……」話未說完便被打斷。
「我說過,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能動她。」狠狠的瞪了柯運聰一眼後,他再次轉向君莫舞,「小野貓,把藥喝下去,你不是說你不會認輸?不想認輸就給我喝呀!」可惡,藥汁全流出來了。「把藥喝了,你若再不喝,休怪我手下無情,我會讓安來飯館里的人個個死無全尸。」
「雷爺,您……您不是說,她……是您的死對頭嗎?」
「我的事!什ど時候輪到你來管了?她沒事便罷,她若死了,你就等著給她陪葬!」
「雷……雷爺,她究竟是您的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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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莫舞醒來後,依然身在充滿霉味與腐臭味的監獄里,身上的傷已經被處理妥當,她不用想也知道,幫她處理傷勢的人是誰,就如她所料,雷傲天不可能輕易的住她死去,她還沒屈膝臣服,他怎會甘休?
這些天來不再受到刑罰,每日也都有大夫來幫她換藥,她的傷勢很快的就好了八成。
這一天,正沉浸在思緒中,突然縣太爺來到她的牢房前,他看著她的眼神帶了點畏懼,還有三分不情願。
他咳了一聲才道︰「君莫舞,本官已經查明清楚了,安來飯館下毒的事情確實與你無關,你可以出去了。」
君莫舞一怔。
柯運聰大聲的說︰「發什ど呆?還不快走?」他手一揮,獄卒立刻打開鎖,走進牢房里粗魯的拽住她的手將她拖出來。
莫名其妙的被釋放,君莫舞實在模不著頭緒,怔仲的走出衙門,懷疑著是不是雷傲天在背後戲弄。
許久不見天日,迎面刺眼的陽光照得她幾乎要睜不開眼楮,她以手遮陽眯起雙眼,心頭百感交集。
柱子早在門外候著,一看到她,心里一陣激動,眼淚便掉了下來,「君掌櫃……」
「哭什ど?我這不是好端端的出來了嗎?」君莫舞淡然道。身上大小傷痕仍隱隱作痛,她卻省略不提。
他敲了下自己的頭,淚水還掛在臉上,卻笑了起來,「我是高興得胡涂啦!」
回到安來飯館,封條已被撕去,里頭空蕩蕩的,桌椅積了一層薄薄的灰塵,顯然已有好一陣子乏人整理。
君莫舞輕輕觸了下桌椅,神情有些恍惚。
見狀,柱子心知肚明她心疼自己努力打起的基業竟如此被輕忽,趕忙開口,「我這就把咱們飯館打掃干淨。」說著,便到廚房拿來抹布擦拭起桌椅。
君莫舞這邊看看,那邊瞧瞧,耳里听著柱子絮絮叨叨的念著她這一陣子入獄,食材行的老板們如何急著上門來催收貨款,附近同行的店家又是如何假裝同情,實則幸災樂禍的事。
她漫不經心的問︰「範大哥和玉雁呢?」
抹著桌子的手頓住,柱子一怔,神情詭異。
「他們不在嗎?」她銳利的眼神直盯著柱子。
入獄多日,就只有柱子和範雲松會來看她,如今她無罪釋放,去接她的竟只有柱子。她不願多想,卻不由得心寒。
柱子低下頭,不敢迎視她的目光。
君莫舞淡淡的道︰「到底是怎ど了?柱子,你就老實的說吧!」
他絞緊了手,撇開臉,深吸了口氣才說︰「宋掌櫃被捕入獄,範掌櫃去陪她了。範掌櫃要我告訴您,他們夫妻倆對不起您,他無顏見您,所以才沒去接您。」
君莫舞一怔,怎ど也想不到竟會是這種答案。她沉聲問︰「這是怎ど一回事?」
柱子吶吶的道︰「上次的中毒事件,毒是宋掌櫃下的。真不知她在想什麼?為什麼要跟自己的飯館過不去……」
一股寒意打從她腳底竄了上來,侵佔她的四肢百骸,她死命的瞪著柱子,眼前一片空白。
第八章
背叛
問魚兒幾多愁
細灑相思憑無語
問良人誰多情
夢迥年少難訴盡
心,好冷、好冷。
以為自己重新開始,就會有新的生活,沒想到到頭來,依然重蹈趙雅的覆轍,把自己弄得什ど都不是。
她把宋玉雁當成好友,可她卻背叛了她;若非陸胖子在堂上的一番申辯,讓縣太爺派人到宋玉雁房中搜查,因而查出用剩的半包毒粉,否則自己還得在牢房中當代罪羔羊,不見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