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昭鳳的眼中精光一閃,顯然是有些心動,卻仍皺著眉道︰「那不是擺明了便宜趙雅那丫頭嗎?」以一個做母親的私心,她自然希望自家女兒能夠被雷傲天看中,享盡一生榮華富貴。
女人就是再精明厲害又有啥屈用?還不是婆婆媽媽、意氣用事,成不了大事!
趙元展輕蔑的想著,卻不敢表現在臉上,低聲下氣的道,「要成大事,怎顧得了這許多?倘若姓雷的能夠看中貞兒,自然是再好不過,但這麼多天來,咱們已經等于明著將女兒奉送給了他,那姓雷的依然是愛理不理。眼下礦脈的合作計畫談不談得成,趙雅丫頭可是咱們唯一的希望了,她身受咱們家的恩惠,好歹也算趙家莊的一份子,若姓雷的枕邊有個咱們趙家的人,往後咱們辦起事來,也稱手許多,你說是不是?」
葉昭鳳畢竟精明干練,只是被一時的偏私蒙蔽了理智,此刻被趙元展一點,頓時恍然大悟。她微一沉吟,道︰「可是趙雅那丫頭素來心高氣傲,又怎肯依咱們的安排去做?」
「依她的個性,她當然不會任咱們安排,可是要整治一個小丫頭,方法多得是。」
趙元展嘿嘿直笑,附在妻子耳際說出計劃。☆☆☆
雷傲天懶懶的抬起手,不怎麼起勁的掩住今晚已是不知第幾個呵欠了,左手撐住的臉龐淨是意興闌珊,顯然對戲台上的表演興趣缺缺。
「雷爺不愛看這出[林沖夜奔]是不?」鑼鼓喧鬧聲中,趙元展討好的倚向雷傲天,「要不,雷爺愛看什麼樣的戲,只管點出來,我就叫他們換上。」
「算了,演都演了,犯不著因為我一個人就費貿周章。」雷傲天揮了一下手,俊美邪魅的臉龐半眯著眼,不甚在乎地道。
趙元展連忙說︰「雷爺的話可就見外了,雷爺是咱們趙家莊的貴客,請都請不來的,難得到趙家做客,哪有怠慢了貴客的道理。」
一旁的葉昭風亦連忙稱是。
雷傲天只是懶懶的「嗯」了一聲,便沒再理會他們,教趙家夫婦僵在那里,一時間不知該不該要戲班子換戲。
雷傲天的食指下意識地輕叩椅背,百無聊賴的眼神轉向了深邃夜空。
趙家夫婦的逢迎、討好、不知所措,全都看在他的眼里,但他根本懶得理會,因為,試圖討好他、迎合他的人多如過江之鯽,並不只有趙家夫婦,自他接掌「驚雷堡」以來,早就看膩了。
再說,這次他帶著礦業開發合作案來到洛陽,邀請他上門做客的王公富紳不知幾幾,他獨獨挑了趙家,恐怕教洛陽的王公富紳們錯愕了好幾天吧?
畢竟,憑趙家的財力和權勢,根本不符合雷傲天的挑選條件,只有雷傲天明白個中原因,他是為了那個清麗冷凝,淡漠得讓人不敢退現的趙家大小姐趙雅!
初見面,是在那拱橋上,一開始,他以為她只是個路過的平凡女子,並未多加注意;後來,是她那清淡、空然,好似沒有感情一般的眸子吸引了他的目光。
接著,見他被殺手圍攻,無端端地將她卷入戰火,也不曾見她失措慌張,表情依然淡淡的、澄澈的眼神甚至無聊的飄向天際,仿佛是生也好、死也好,都無關緊要。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女子,說她冷,也並非真是冷,事實上,她的談吐言行都會禮合宜,好似刻意要用禮教將她自己與別人拉出一道長長的距離,不讓別人靠近她。
他見過不少冷傲女子,但通常冷則冷矣,實則只是故作姿態,一旦被弄上手,將她們冷傲的面具摘下,就會馬上變成一只柔順的小貓咪。
倒是那趙雅……他很難想像她柔順的模樣,他感覺得到,她似乎天生就冷心冷情,讓人根本無法將「柔情似水’這四個字與她聯想在一起。
不過,越困難的事,他就越感興趣,擄獲趙雅的過程應該會是一件相當有趣的游戲!好久沒有感受到這種刺激感了,直期待呵……邪魅狂肆的眉邊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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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得到趙雅,首先就是讓她成為他的女人,而這一點並不難,以趙家莊亟欲討好他的心態,只要他肯開口,趙家夫婦肯定會二話不說的將趙雅貢獻到他眼前,但他卻故意按兵不動,在他們試探他時,也總以模稜兩可的答案帶過,令他們模不著頭緒。
哼!不過是區區一個女人,就想換得礦業開采的合作案,這算盤未免也打得太如意了。
而從商這麼久,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沉不住氣的人注定要當輸家,尤其是趙家夫婦根本沒有與他周旋的本錢。
所以,當他不經意地表達出自己對司徒家頗感興趣時,他們終于慌了,因此,今晚他一回房,就看見趙雅躺在他的床上,睜著一雙大眼,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邪魅幽暗的眼中閃過一抹詭譎的光芒,雷傲天緩緩的掩上門,並不猴急的來個餓虎撲羊,反而從容的先將房里的油燈、蠟燭—一點上,讓病室燦如白晝。
最後,他走向床邊,俯身看著床上的趙雅,抬起她的下巴,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難怪剛才席間趙二任主夫婦不停地暗示說要送件讓我愛不釋手的禮物給我,看來,你就是那個會讓我驚喜的禮物了,我的小野貓。」
趙雅抿著唇沒有回答,眼里閃過一抹寒意。
雷傲無呵呵一笑,不在意的聳聳肩。然後,他注意到她艷紅得異常的雙頰,伸手搭上她的脈,而後揚起眉,狀似驚訝的說︰「不只軟筋散,他們還對你下了藥,想來是怕你不盡力的服侍我,趙二莊主夫婦的這般盛情,可數我卻之不恭,受之有愧呀!」
趙雅眼中的寒意更盛,還帶著些羞辱神色。
晚飯後,趙二夫人葉昭風突然來到她與娘居住的小樓,說是要探望她們,並好心的帶了鍋雞湯。
自她到趙家十七年,從未見葉昭風關心她們母女,這次竟還帶了雞湯,要說這雞場沒問題,她才不相信呢!只是,在葉昭鳳虎視眈眈下,她明知雞湯有問題,也只能喝下。
她雖料到這番算計絕對與討好雷傲天有關,只是怎麼也沒想到,趙家夫婦唯恐她不夠,不能曲意承歡,不但在雞湯內下了軟筋散,還摻了藥。
接著,她身不由己的被持女清洗了一番,換上一身妖饒的衣裳後,就被送到雷傲天的房里來,這般手法,比對待一個妓女還不如!
趙雅心頭竄過一陣冰冷,羞辱的感覺彌漫在四肢百骸,頭一次,她恨,恨自己為何要生在這個世界上,也恨自己所受到的羞辱。
雷傲天看出趙雅眼底的恨意,同情的搖了搖頭,「可憐的小野貓,被人當妓女般對待,滋味很不好受吧?」
趙雅撇開視線,抿緊唇,不願說話。
「你服下藥有大半個時辰了,藥性早該發作,你應該覺得很難過吧?」大掌撫了撫她如羊脂般白女敕的臉頰,一臉的愛憐。
趙雅沒被他臉上虛假的表情所騙,使勁全力轉開肚避開他的踫觸。藥的催情效果使她渾身燥熱,好似有一簇又一簇的火舌正舌忝舐著她的身體,熱得讓她無法自己,她只能咬著牙,極力的控制體內的騷動,保持神志的清晰。
「嘖嘖!真是一只倔強的小野貓,都難過成這樣了,還這麼硬脾氣。」
由她的脈象探來,她體內的藥可是藥性極為霸道的一種,足以讓貞女瞬間變為蕩婦,而光看她那一臉不正常的紅暈,就知道她極不舒服,此刻,她應該非常渴望男人的撫慰,偏偏她還能理智的轉開臉,不讓他踫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