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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影情煞 第26頁

作者︰沙其

她輕輕地蹙起了眉,淡漠的眼神里流露出一抹擔心,柳姑娘說莊主最多三天便會醒過來,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但他卻一點動靜也沒有,這……不會出了什麼差錯呢?

不祥的念頭一涌人腦海里,凌寒月急忙甩甩頭,告訴自己,第三天還沒過呢!或許莊主待會兒就醒了,她根本毋需庸人自擾。

她轉回桌旁捧起藥湯準備喂韓淵喝下,才一轉過身,韓淵便已慢慢地睜開眼楮。

睽違已久的陽光令乍醒的他微微眯起眼楮,他試著想坐起來,卻覺得全身的精力好似被抽光了似的,酸軟得連簡單的抬手動作都辦不到。

「莊主,您醒了?」凌寒月素來冷淡的聲音夾雜一絲喜悅。

「扶我起來。」他命令著,發覺自己的聲音也同樣虛軟無力,因而不悅地皺起眉來。

凌寒月馬上放下藥碗,扶他坐起身。

韓淵吃力地坐了起來,胸口的窒息感讓他重重地喘了一口氣。「我昏迷多久了?」

「三天。莊主,您該喝藥了。」她重新捧回藥碗,端到他面前。

韓淵沒有接過藥碗,閉著眼狀似歇息,卻又問︰「無言呢?」

凌寒月微一遲疑,才道︰「柳姑娘她走了。」

「走了?」韓淵霍地睜開眼楮,「她去哪里了?」

凌寒月面無表情地道︰「她回幻影谷去了。」

韓淵直視著凌寒月,眼神在一瞬間凌厲得叫人心寒,「是你要她走的?」

他的口氣溫柔得可疑,凌寒月跟了他六年,她很清楚,韓淵口氣愈柔和時,就表示他的怒氣愈加旺盛。

她也不懼,勇敢地迎視著他的視線道︰「是。」

韓淵扯動嘴角,微微一笑,笑聲中不帶任何感情,「你真是好大的膽子,是誰給你這個權利,讓你擅作主張的?」

「屬下知罪,甘受莊主責罰。」

韓淵又是一聲冷笑,「你是怎麼跟她說的?」

「西門鷹原本不是莊主的對手,若不是因為柳姑娘的緣故,莊主絕不可能著了西門鷹的道,所以,只要柳姑娘在的一天,莊主就離不開危險——」

凌寒月話還沒說完,「啪」的一聲,臉上已挨了一巴掌。

韓淵雖然中毒初愈,但功力依然不容小覷!凌寒月一張俏臉被他打得歪向一旁,血絲立即順著她的嘴角滑了下來。她的臉色連變也沒有變過,依舊垂首站立,好像韓淵根本沒打過她似的。

「她就這樣離開了?」

「是的。」

「她臨走時有沒有說些什麼?」

「她要屬下好好照顧莊主。」

韓淵冷哼一聲,眼神冷得駭人。只見他推被下床,拖著虛弱的身子便要朝外頭走去。

凌寒月見狀,一個閃身擋住他的去路道︰「莊主,您要去找柳姑娘?」

「我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管了?讓開!」

「容屬下冒犯,屬下不能讓莊主去找柳姑娘。」

韓淵眯起了眼楮道︰「你好大的膽子,連我都敢攔?」

「屬下不敢,屬下只是為莊主設想,別說莊主中毒初醒,身子尚虛弱,根本禁不起旅途勞累;況且,西門鷹依然虎視眈眈,屬下不能讓莊主涉險。」

「讓開!」韓淵再次冷喝。

「屬下是為了莊主著想,請莊主三思。」凌寒月挺立不動,面無表情。

「為我著想?」韓淵撇唇冷笑,眸光冷得嚇人,「無言也是為我著想,可是,你們卻從來就沒有來問過我,你們的著想我要是不要!你到底讓不讓?」

「請恕屬下冒犯,屬下不讓。」

「你再不讓,休怪我不客氣!你是我一手教出來的,即使我受了重傷,你依然不是我的對手。」

凌寒月緊抿著唇,以行動表示自己的堅決。

「很好。」韓淵微一點頭,一掌猛然拍出,「砰」的一聲,凌寒月胸口中掌,猶如斷線的紙鳶般朝後飛了出去,而後重重地跌落在地上,鮮血從她口中狂噴出來。她的眼神流露出一抹不敢置信的神色,不相信韓淵竟會對她下這麼重的毒手。

韓淵快步走了出去,走過她身旁時,腳步一頓;她看著他,只希望能從他眼中找到一抹關心或歉疚!只要一點點,她就心滿意足了,可是——她找不到。

「等我回來時,我不要看到你在綠柳山莊。」他淡淡地丟下這句話,腳步不停地走了出去。

他那決裂的話猶如一支大鐵錘,重重地撞擊她的胸口,令她的胸口一痛,又是一口鮮血吐出來。

六年的跟隨、六年的恩義、六年的真誠,到頭來竟比不上一個曾經背棄過他的女人!在這一刻,她總算知道,自己對韓淵而言,只是個得力助手,其他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

可是對她而言,在六年前的那場救命之恩後,韓淵就是她的天、她的地、她的全世界啊!

她突然笑了起來,先是低低啞啞的笑聲,而後卻成了放肆的狂笑。

多諷刺的事實,她視韓淵為天,但在他心中,她卻什麼都不是。

她依然大笑著,眼淚卻隨之滑了下來,跌到地上,馬上就被地面吞沒,消失無蹤,就如她的滿腔深情,只能消散在這天地間,沒有任何人憐惜。

+++

傳說幻影谷因終年彌漫著濃霧,就像雲間的一抹幻影,故而被稱作幻影谷,傳說只要能夠找到幻影谷,無論是生了多重的病,只要未斷氣,就能夠起死回生;傳說幻影谷就在終南山的某一個地方,但是卻沒有人能夠找到這塊聖地,傳說幻影谷其實是天界秘境,凡人無法到達……

眾多的傳聞為幻影谷平添了諸多神秘的色彩,也令武林同道茶余飯後有話題可聊。而在這片霧氣彌漫的山谷里,向晚時分,霞光掩映,更為山谷增添迷離之美。

一陣琴音幽幽地由一棟小木屋里傳了出來,隨風斷續傳來,飄散在空中。

小木屋就建在樹林間,屋子的四周種滿了奇花異卉,只是任何稍涉醫理的人看了,必然會驚訝地發現,這些奇花異卉全是常人連求都求不到的醫療聖藥,任何一種都千金難求,而這里竟種了這麼一大片!

木屋里,一名女子正坐在一把七弦琴前,那琴音便是由她的指間流瀉出來的。女子的表情寧靜,指下流動的音律卻充滿著淡淡的幽怨,似是有無盡的心事。

一陣如饒鈸般刺耳的笑聲驟然響起,一名瘦長的男子大踏步走了進來,「無言師妹,你好大的雅興,竟還在這兒彈琴。」

琴音驟停,無言抬起頭來,淡淡地道︰「師兄!你來了。」

「師妹有約,師兄當然非來不可,你在谷口所設的那些機關,全被為兄破解了,真是對不起啊!」他裝腔作勢地說。

「小妹原就不認為那些機關困得住你,能把你困到這個時候,也已達成任務了;再說,你也不是沒受傷,不是嗎?」空氣中傳來的血腥味已夠讓她知道他的傷勢。

「這點小傷,為兄的還沒有放在眼里。既然我已經到了,我說師妹,你還是乖乖地把《毒經》交出來吧!這回可沒人能救得了你了。」

「《毒經》習之無益,只會害人害己,你何必非要它不可?我倒是可以無條件把《逢生醫典》給你,你若好好修習,未嘗不是一件好事。」無言誠懇地道。

「修習醫典有什麼好的?就算當了神醫,又沒有好處。」西門鷹嗤之以鼻,「我要權勢,我要財富,我要人人見了我都畏懼不已,只有《毒經》能夠完成我的願望。」

無言蹙起眉道︰「師兄,你至今還是執迷不悟。」

「少廢話,把《毒經》交出來,不然莫怪我對你不客氣。」他不耐煩地朝無言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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