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單倣的手一直規矩地平貼身側,並未加人她的邀約中。
「屬下不得侵犯小姐。」他再次重申。
又來了!俞詩詩按下心頭的不滿,她不想破壞氣氛。
「好!那我吻你,總行了吧?」
眼見她紅艷的唇就快沾染上他性感的薄唇之際——
「喀」!一顆石子撞上窗欞的輕響,及時解救了他。
「誰?」冷單倣輕推開她依附的身子,縱身追了出去,只來得及見著一閃而逝的黑影。
冷單倣心頭微震,那身法像極了——舞影?只是身形有些不同……怎麼回事兒?難不成他看錯了?
「見到人了嗎?」俞詩詩恨聲問道。要是讓她知道是誰破壞了她的好事,她絕不輕饒。
眸光一閃,他又恢復之前清冷無波的模樣。「夜深露重,小姐請回房吧,山莊內守備森嚴,不會有事的。亥時已過,屬下該回房了,祝小姐一夜好眼。」向她頷首致意,欲轉身離去。
「等等!避它亥時不亥時的,我要你今留下來陪我」
她氣惱道。
「對不起,小姐,這是莊主的命令,屬下不得不從。
小姐回房吧,屬下告退。」語畢也不等俞詩詩回話,幾個縱身後,消失無蹤。
「羅言孝!」俞詩詩氣得猛跺腳。
都是爹害的,沒事定下那些規矩,就怕自己的女兒讓人佔了便宜!天知道,她還巴不得他來佔她的便宜呢!
她站在房門口,視線飄往迎賓樓的向,紅唇微翹,似乎在算計什麼……
詩閣外圍的樹枝上,站立著一抹黑影,同俞詩詩一般,視線膠著于迎賓樓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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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是單倣!
她終于找著他了,不料卻撞見不堪人目、今人臉紅心跳的一幕。
「下流!」舞影低斥一聲,雙手撫上兀自紅得發燙的雙頰。她從沒想過,一位身出名門的大家閨秀,行徑竟會如此地……放蕩。她一直認為只有勾欄院的女子,才會如此放浪,沒想到……
舞影深吸了幾口夜間清冷的空氣,借以平息臉上的紅潮。她承認初見兩人親密的舉動時,一種背叛、嫉妒、羞忿、心痛等等的復雜情緒洶涌而來,讓她有一股分開兩人的沖動。
而當她觸及他那冰冷無波、不含任何情緒的冷眸時,她震住了!那種眼神並不屬于他,至少她未曾見過。
那種眼神太過理智、太過冷靜、太過于服從。服從——對了,就是服從!這個字眼並不該冠在那孤傲邪魅的男子身上。所以她抑下心頭的怒火,靜觀其變。
然而那名女子的行徑實在太過火了,她忍不住才出手破壞了她的好事;因為他的唇是屬于她舞影一人的.只有她才能吻他。
見俞詩詩已進房去了,她得趕至迎賓樓向他問個清楚,她可不許他背著她胡來。
等等,那女子怎麼又出房門了?難道……舞影眼中閃過一抹嫌惡之情,那女于行走的方向正是迎賓樓的方向。
舞影的粉拳握得死緊,動人的臉龐蒙上一層寒霜,望著男裝打扮的自己,一個念頭在腦海中閃動。
「好!既然你這女人想染指我的人,我只好使出撒手 了,這是你自找的,可怨不得我。」
舞影身形連間,尾隨而去。是該她上場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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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吧!」斥退了服侍的婢女,冷單倣逕自寬衣步人浴桶中。
蒸騰的熱氣舒緩他緊繃的肌肉,星眸斂合,他放松地仰靠在桶緣上。只有在他單獨一人時,他才會卸下偽裝,恢復他原本如鷹隼般犀利又帶著輕桃笑意的眼眸。
他從未遇過像俞詩詩這般大膽放蕩的大家閨秀,他真不知道自己還能借莊主的命令「撐」多久。就如同今晚,若不是那一聲異響,恐怕他的「清白」早已毀了。
唉!無聲地嘆口氣。對于美人,他向來是來者不拒的,但自從遇上舞影之後,他發覺其他的女于竟絲毫吸引不了他,以至于今日,他會為了應付俞詩詩而筋疲力竭。
住在山莊的這段日子,他已大略探知水池的位置了,只需找個時機侵入,而壽宴是最佳時機。事前的準備工作,他已經做得差不多了,就待時機成熟了。
「叩叩」的敲門聲,喚醒了他的偽裝,力撫平緊蹙的劍眉,來人已不請自來,自行入內了。
听出腳步聲是屬于誰之後,他罩衣一抓,起身穿上。
「言孝,你在沐浴嗎?來,我幫你洗背。」這正是俞詩詩的目的。
「屬下不敢。屬下沐浴完畢,衣衫不整,請小姐見諒。小姐請于前廳就座,屬下換件衣裳便來。」
「衣裳甭換了,夜深人靜的,不會有人來了。既然只有咱們兩人,我不介意你的穿著的。」俞詩詩嫵媚地笑道。
現在的他真是性感極了,單薄的罩衣罩在身上,與身上的水珠相貼合,仿佛他的第二層肌膚,將他健頎的身形完美地勾勒出來;微濕的長發凌亂有型披灑身後,更增添他一股邪美。
俞詩詩暗自咽了口口水,她的心跳快得有如擂鼓。
這樣的男人,真是令人著迷呀!
冷單倣暗叫聲糟,沒料到她竟會追到他房里來,抑下心頭的厭惡,他得想個法子將她送走才行。
隨手拿件外袍披上,借以阻擋她毫不掩飾的盯視,若今日以此露骨的眼神著他瞧的人是舞影的話,他早就讓她躺在他身下了,可借……
「呵,別穿了,我喜歡你只穿罩衣的模樣。」俞詩詩動手想讓下他的外袍。其實她更想將他扒光。
「小姐,這樣于禮不合。」是他太保守嗎?或是年代變了,這到底是什麼的狀況?
俞詩詩趁機將五手探向他的襟內,撫模他肌里分明的胸膛甚至將她的唇湊上去……
「踫」聲乍響!突然闖入一名手持酒壺的年輕男子;又「踫」地一聲,他反手將門關上。
「來!許兄,您瞧我又找來一瓶好酒了,快來呀……
別杵在那兒,咱們兄弟倆今晚來個不醉不歸呀……呃……」舞影故邊打酒嗝邊腳步踉蹌地走向冷單倣,拉過他的手往案桌而去。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俞詩詩愣在原地,半晌才憶及這登徒子打斷了她的好事。
她惱羞成怒地走向前,分開兩人的手。「喂,你這個醉鬼!你到底找他喝酒?你走錯房間了吧!快走呀!」俞詩詩邊推來人,邊掩住口鼻,他身上的酒氣真是濃得嚇人。
「走錯?不會呀,呃……是這兒錯不了的……」舞影借著打量房間的動作,輕松地避開俞詩詩。「哎呀!許兄您真是不夠意思,小弟我才出去找酒,您怎麼把菜全吃光了?連盤子都收好了……呃……」
舞影又故意打一個酒嗝,然後跌跌撞撞地撞進冷單倣懷里。
冷單倣順勢握住她的肩,天知道他有多想擁她入懷。
乍見她時,他既驚又喜,見著她的裝偽,他明白之前出現在詩閣的人也是她;而她之所以積極地替他解圍,想必是她心中的「醋意」在作祟吧!
舞影裝醉,懶懶地倚在他懷里不肯動。她好懷念他的胸懷、他的體溫,雖然他沒有擁抱她,但她可自他肩上所感受到的輕顫,了解他內心的激動。
她不知道他和俞詩詩之間的關系,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裝作不認得她,但至少她知道他並未忘記她。夠了,她今晚的目的達到了。
「喂!我不管你是誰,總之你給我看清楚,他是羅言孝,不是你要找的什麼許兄!看清楚了嗎?快給我滾吧!」
她強行將舞影與他分開。
舞影掙月兌開來,她還得演一出戲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