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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舞閻羅 第18頁

作者︰若雨塵

「緣分」對冷單倣而言,分是上天注定,緣可以靠人為加以安排。他只想與她有緣,卻不想有分?他說過她是一個機會,一顆棋子。

「俞姑娘,今個兒好興致又出來狩獵嗎?」

「是呀,只不過對象是人……哎唷,小姐您做啥推我嘛!」冬兒疼得直揉,俞詩詩的一推,讓她一個不穩,跌坐在地。

「你給我閉嘴。」俞詩詩羞答答地覷了冷單倣一眼,方才冬兒所說的話,不知他是否听見了?也不曉得他會怎麼想她……思及此,俞詩詩又警告性地看了冬兒一眼。

收到小姐含怒的眸光,冬兒嚇得噤口縮脖,大氣也不敢哼一聲。

小姐為了再見到眼前的這位公子,天天一大清早便趕到這兒來等候,雖然小姐嘴里不說,但明眼人一瞧便知。醉翁之意不在酒。狩獵只不過是個冠冕堂皇的借口罷了,十多天來,也不曾見小姐拉過一次弓。當然這是沒有人敢質疑的。

好不容易今個兒將公子給盼來了,思及再也不必天天隨著小姐早出晚歸、累得半死的日子,她真是作夢也會笑了。

她相信,只要小姐搞定這一次,她便苦盡笆來了,所以她還是乖乖地閉嘴吧!

冷單倣將一切看在眼里,他豈會不明白俞詩詩的心思?不諱言的,他利用的便是這點。他從不在意男人的長相,美丑的重要性只在于女人,想不到他天生俊美的皮相還有這種好處,他不禁再次感謝起生育他的父母。

「公子在找尋什麼嗎?是否有我幫得上忙的?」俞詩詩瞧見他背上的竹簍推測道。

冷單倣瀟灑一笑,使俊美無冑儔臉龐更加迷惑人心,讓眾人不由得瞧痴了眼。

「老實說我喜歡研究花花草草,凡是愈奇特怪異的,我便愈受。月前行經此處,發覺草木茂盛、花蝶翩翩,似乎能有所發現,故停留了段時日。不過也該是離開的了。」

「公子要離開了?」這怎麼成,她尚未好好「認識」他呢!

冷單倣拍拍身後的竹簍。「值得研究的花草已采集得差不多了,也該另覓它處了。」

他的話引燃了俞詩詩的希望。「公子到這來采集的花草種類並不全,一定還有一種是你沒見過的。」

「哦?」冷單倣好笑地揚眉。她中計了。

「有一種花草,全天下肯定只有執義山莊有,公子想研究嗎?」

「小姐……」冬兒欲言又止,不知是否該阻止小姐對公子的邀約。

她當然知道小姐所指的花。只是那些花全生長在執義山莊的禁地里,沒有莊主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許擅入的。

見著冬兒的神情,冷單倣心中有了譜。「妥當嗎?據聞執義山莊向來禁止外人步人的。」

「只要是山莊的朋友,便不在此限制內。公子是山莊的朋友吧?」俞詩詩臉紅地等待他的答復。說什麼也要讓他住到山莊去,如此一來她才有進一步的機會。

「在下有這個榮幸嗎?」冷單倣不答反問。他絕不會是執義山莊的朋友,但也絕不會在此時道破。

「太好了,詩詩代表山莊,竭誠歡迎公子到山莊作客。」她開心地笑了,為了能將意中人帶回莊。

「公子何時能起程,詩詩派人至府上接您?」

冷單倣思索片刻道︰「在外游子,身無長物,行動自由無拘束。就現在起程吧,省得姑娘派人多走一趟。」

按下心頭的雀躍,俞詩詩故作鎮定。

「那真是太好了,咱們就起程吧,公子……呃,現在可以請教公子高姓大名了嗎?」總不能一直稱他為公子吧。

「在下‘羅閻笑’。」他將笑閻羅倒過來念。

「羅言孝?難道羅公子尚有兄弟是‘言忠’或‘言義’嗎?」俞詩詩將他的名字想錯了。

「俞姑娘真是冰雪聰明、才智過人。」將錯就錯吧,他正需要一個新身分。

「羅公子夸獎了。」俞詩詩嘴里這麼說,內心卻高興極了。她確信他對她是有好感的。

「羅公子是否成親了?」

「成親倒是沒有。」他好笑地望著暗自松口氣的俞詩詩,接口道︰「不過,未婚妻是有一個。」當然他指的是舞影。

「未婚妻」」俞詩詩的笑容僵在唇際。不會吧?他怎麼會有未婚妻了,怎麼會有?俞詩詩一時呆愣住,無法反應。

冬兒見狀忙道︰「以羅公子的才貌,已有婚配是理所當然的,不知道羅公于對三妻四妾的看法如何?」

冬兒的話讓俞詩詩眼楮一亮。是啊!這年頭三妻四妾的男人多的是,這表示她還是有機會的,已有婚配算不了什麼的。

冷單倣縱聲笑道︰「享齊人之福嘍!我會認真考慮的。」怕只怕舞影會不同意,而他也無法將愛分割。

冬兒向俞詩詩眨眼楮,安撫她稍稍低落的心情。以她家小姐的家世與美貌,鮮少人及得上。有未婚妻又如何?最重要的是能討夫君的歡心。

「羅公子,咱們走吧!」

「請!」冷單倣有禮地一揖,跟隨在俞詩詩身後,而她隨行的侍衛亦護在後頭。

冷單倣有意無意地凝視了魅影門的向一眼,一抹邪肆的笑容漾開。

他贏了賭注了。雖然這早已是預料中之事,但他仍感到欣喜,因為舞影是這次的賭注,而他也打算履行賭注。

********

月影堂里,一柄鏤有雲紋的劍,在主人的擦拭下,透出沁人的寒光。

銀白的劍身映照出一張面帶愁容的芙蓉臉蛋,而嗡嗡的劍吟聲,似乎代表著主人此刻的心境——種埋藏在心中,無法表明的對愛的吶喊。

第三天了,這是舞影連著三天拭劍了,亦表示冷單倣已有三天沒有回魅影門了。

少了他逗她生氣與同她開玩笑,她頓時覺得生活仿佛失去了重心似的,做什麼事都不對勁;最重要的是,沒有他寬闊的懷抱與穩定心跳的相伴,她根本無法入眠。

以往她總是抱怨他為何老是霸著她不放,連睡眠的時候也不放過她;因為他的氣息大誘人,他的身軀太溫暖,她害怕習慣了他的相伴之後,當他厭倦她、離開她時,她會頓失所依,無法活得像以往一般瀟灑自在。

「你是在自欺欺人吧?」舞影對著映在劍身的自己說話。

原來當她在抗拒他的接近。努力想將他封鎖在心房之外時,他早已在無形之中,一點一滴侵佔了她的心,佔擄了她一直以為保護得牢不可破的芳心。

「真傻……」她無奈地低斥自己。

在他眼里必定早已看穿了她的心了吧7他是否在心頭嘲笑她幼稚的舉動呢?

也許有;也許沒有。像他那樣深沉邪魅的人,能輕易地看穿一個人的心思,卻永遠讓人模不透他。

三天了,三天不見他的人影,她大概可猜出他上哪去了,只是她無法相信,他真的到那個地方去了嗎?

為什麼?因為他是個輸不起的人?所以為了一個小小的賭注,明知道前頭是刀山油鍋,亦硬著頭皮往下跳?

或是仍有其它原因……

煩!煩死了!等待快將她壓得喘不過氣來了,她需要轉移注意力,她必須找個方法縴解心中的煩悶。

舞影握著劍直沖練功房,她狂亂的眼神與凝重的神情,一路上嚇壞了許多與她擦肩而過的侍女。

練功房里到處充斥著舞影所揮灑出的劍氣,然而劍氣雖然凌利,劍法卻亂無章法;原來她並非在練劍,只不過是在發泄罷了。

「是發生了什麼事,這麼地讓咱們一向以冷靜著稱影殺手亂了心緒呢?」柳心影好整以暇地斜倚門邊,有地打量舞影狼狽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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