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沒多遠,慢慢走回去就當散步吧。」
亦北說得既輕松又理所當然,驚得她差點昏倒,這麼遠的路,她忍不住尖叫︰「啊——」
路上,雖然走得又冷又累,但她腦袋瓜里還是一刻不閑地想著東西,「菲席爾是不是故意耍我們,丟下我們不管了?」
「不會,他可能忘了宴會會很晚而我們搭不到便車。」亦北回答得很謹慎。回頭跟菲席爾打個招呼讓他把事給攬了,別給他捅破了。
這時天空飄起了小雪,雪花偷偷鑽進黑黑的發絲下,也在他們的衣服上輕輕落戶群聚。
眨掉眼睫毛上的雪花,YOYO縮縮脖子︰「好冷哦!」
亦北掀開看起來就溫暖得不得了的長大衣,寵溺地看著她歡呼一聲撲了進去。
路燈下,他們的影子被拉得長長的,也互相糾纏著相融,漸漸地,終于成為一體……
「亦,我會不會很重,你會不會很累啊?」全身都暖暖的,YOYO關心地詢問穩步向前的亦北。
「不會。」除非是想把喜歡的女人氣跑的傻子才會老實地回答「會」。
「會不會覺得我很麻煩?」
「不會。」
「你會不會這樣寵我一輩子?」
「會。」
「你會不會心甘情願為我做一輩子好吃的菜?」
「會。」
什麼嗎,敷衍她?!
「你是不是無論怎樣都會陪著我不離不棄?」
「是。」
「你是不是喜歡上邀約你的那個漂亮女生了?」
「是……不是」
「嗯哼?」她伸出威脅的小拳頭在他面前晃晃。
「唉……別玩了,YOYO。」亦北空出一手握住她的小手親吻一記,然後輕輕從背上把她放下來,「我像我們得好好談談。」
YOYO微怔,圓圓的大眼里映著他嚴肅的面容,看不出他此刻在想些什麼。
「我開玩笑啦,不要那麼認真嘛!」她拉拉他的手臂,「笑一個啦,板著臉就不帥了……好、好,是我錯了。不該開那種玩笑……以後不會了,OK?走啦!」
握緊她的肩,亦北直直看進她的眼里,沉默良久。
就在YOYO忍不住要說話時他開口了︰「你愛我嗎?」
他眼里閃爍著異彩,YOYO了然笑著回答︰「當然愛。」原來這個大男生在耍別扭呢。
「我會愛你、寵你一輩子,你相信我嗎?YOYO?」
「我相信。」她眼里閃爍著甜蜜的光。
「我們彼此相愛而且信任,那麼YOYO,我們結婚吧!嫁給我好不好?」說著,他單膝跪在她腳下,手里還舉著一枚光彩奪目的鑽戒。
結……結婚?她目瞪日呆地僵在原地。天!結婚!
「YOYO、YOYO,你答應嗎?」
「你、你先起來……你不覺得我們都還太年輕,談結婚有些……有些太早嗎?」她毫無心理準備,結結巴巴表達出自己的想法。
亦北站起身摟住她,緊得令人發疼、窒息,「四年前你說不想耽誤我的前程而離開我,這次你又想用年輕來拒絕我嗎?啊?」
「亦、亦……你冷靜、冷靜下來!我們好好說,好嗎?」他的激狂讓她更加慌亂無措,想來當初的離去對他傷害很深,她必須靜下心來好好說服他。
「其實我覺著我們這樣不挺好的嗎?一直享受戀愛的感覺,結不結婚根本改變不了什麼。」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這里可能已經有了我們的孩子?」他伸出手掌輕輕撫摩過她的月復部,當即嚇得YOYO再次「凍結」。
「你……你平時沒做防護措施嗎?」不會吧?血色迅速從她臉上褪盡。
「從來沒有。」亦北雙手固定在她頭的兩側,眼里滿載的溫柔以及淡淡的憂愁令她動容,「知道嗎YOYO?你外向又喜歡熱鬧,而我木訥無趣又沒有你向往的浪漫細胞。感覺上你像一陣歡快的風,我如何努力卻總也握不到掌心……所以我卑鄙地想用這種……這種方法把你牢牢套在身邊,你、你怪我嗎?」
一向自信而平靜的黑眸此刻是那麼的脆弱與慌亂,讓她心疼得無以復加。
「怪!」看著亦北「刷」一下慘白的臉,YOYO盈淚自責,伸出手緊緊環住他的腰背,「我怪我自己,怪我怎麼讓你產生這麼深的恐慌,怪我的任性和自私傷害了你,對不起、對不起……但請你不要懷疑,這輩子除了你我是絕對不會再愛上任何男人的,我真的愛你!」
「你沒有對不起我,我只求你嫁給我,好嗎?」
黑線,怎麼繞來繞去又要回到了這個討厭的話題?!
「你還年輕……」她小心翼翼地選用委婉的言辭表達著她的想法,哪知才開口就被亦北狠狠地打斷。
「別再用借口來搪塞我!我不想听、不想听!你就那麼不願意嫁給出我嗎?為什麼、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了?」
「不是……」不是什麼,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發覺自己腦子里的頭緒一團糟,「亦,你听我說,今天我們的狀態實在不適合再談……讓我們都緩和一下,冷靜一段時間再來討論好嗎?」
狠狠地抹了把臉,亦北長嘆口氣,強迫自己穩下狂亂的心緒,今天他太急于求成,確實不宜再深究下去,不過他會搞清楚YOYO堅持不願意結婚的原因。
遲早會搞清楚的……
第九章
我們中了愛情的蠱,
咒語是——我愛你。
「說啊!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菲席爾頭一次見識到如此狂怒的亦北,當場嚇壞了,一口氣哽在喉嚨里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她………她……」
「你敢再給我結巴下去……」怒氣翻騰的黑眸射出威脅的光芒,眯瞪向菲席爾。
一直冷眼旁觀的勞爾見菲席爾一副呆愣的樣子,無奈地搖了搖頭,沒看到有人的臉已是越來越黑青,真是不要命了!兄弟一場,幫他一次算了。
「她知道你的身份了。」勞爾說得雲淡風輕,卻一下子吹散了亦北渾身跳躍的怒火。
「她是怎麼知道的?」他銳利的眼神射向嫌疑最大的嘴巴最容易漏風的菲席爾。
後者嚇得瞠目,又是擺手又是搖頭。怎麼什麼破事都攤到他頭上!
勞爾面無表情地繼續說道︰「是前幾天一直遭到我們拒絕的‘海天投資集團’不知在哪兒得到了我們的住址,昨天幾個領導人物親自上門尋求合作機會,結果……她偷偷離開了,我們毫不知情。」聳聳肩,這種事他無能為力。
「SHIT!傍我全面封殺‘海天’!」
他們可以感受到強烈的怒火自亦北體內發出,他眼里閃爍出冷冰的嗜血光芒。
「他們是無意的……」在炮轟中幸存下來的菲席爾很難得地表露一點點同情心。
「誰讓他們做出這種蠢事,照我說的去做!」亦北什麼也听不進去地惱火走人。
勞爾和菲席爾真真切切地見識到了憤怒中的男人是毫無理智可言的,不過,難得欣賞一次「冰山酷男」因失控變成「哥斯拉」,也是蠻有趣的。
他們相視一笑,同時嘆道——
「女人真麻煩!」
「女人真可愛!」
☆☆☆
夏威夷,毛伊島。
「帥哥、沙灘,ILoveyou!自由空氣,ILoveyou……」歌聲從遮陽傘下並排躺在沙灘椅上的兩個女人其中之一的口中傳出。
「行了、行了!打住、打住!走出國門,你好歹也要維護一下我們國人的形象吧?!快把你那破鑼嗓子收起來。」
掀起造型別致的火紅色太陽眼鏡,女子無奈地沖唱在興頭上的人嚷嚷,是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