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是我的女人,你就是我的女人。」阿雷夫強硬地說,將兩人的距離縮短幾分,企圖以男性的氣勢壓制她。
但雷琮芠也不是省油的燈,何況她生平最恨別人命令她,尤其是男人,向來都只有她把男人踩在腳下的份,誰也別想爬到她頭頂上來。
盡避對阿雷夫充滿霸氣的氣勢有些畏懼,她還是咬緊牙,強迫自己鼓起所有的勇氣。
「我說不是就不是!」
阿布達比靜默地將兩人的對話听進耳里,向來嚴酷而令人生畏的黑眸里難得地閃過一抹贊賞。
女人的黑眸因為憤怒而閃閃發光,如同一顆黑寶石一般,仔細一看,蘊藏在其中的那抹桀驚不馴竟與阿雷夫的狂傲叛逆如此雷同。
「阿雷夫,你把這件事解釋清楚。」他淡淡地下令,表情嚴峻無比。
「他是我的女人。」他再次強調,以難得正經的表情面對自己的父王。「我特地帶她來見您,是想稟告您,我準備娶她為妻。」
阿雷夫語氣平淡地說完,眼神毫不在意地對上父王的黑眸,準備承受緊接而來的怒氣,對他來說,激怒父王是司空見慣的事。
只見阿布達比國王的黑眸略略一沉,一時之間看不出任何情緒。
「你要娶這個女人?」阿布達比的目光與兒子的對上,只見兒子微微揚起下顎,神情是熟悉的反抗。
「是。」阿雷夫點點頭,對父王令人生畏的目光無所畏懼。
阿布達比沉吟了一下,炯炯目光如劍出鞘般地落在雷琮芠臉上。
察覺到父王眼神里的不尋常,阿雷夫下意識地向前一步,龐大的身軀擋在雷琮芠面前,原本不甚恭敬的態度陡然收斂,變得機警而敏銳,眼眸深處閃著精光。
阿布達比的眼楮略略一眯,被一圈濃密大胡子覆蓋住的嘴唇逸出一聲高深莫測的笑聲,讓人猜不透他真正的想法。
他龐大的身軀微微陷入身後的靠枕內,饒富興味地打量阿雷夫緊繃的臉孔,感覺潛伏在阿雷夫身體深處無可估計的力量似乎在這一瞬間蘇醒了。
長久以來的散漫與慵懶一掃而空,凝聚在淺褐色眼中的銳氣一覽無遺,這不正是多年前他曾寄予厚望的小兒子嗎?
輕輕一嘆,他的右手無意識地撫模左手中指一顆大得令人目眩的紅寶石戒指,有些感慨。
「好久沒有看見你這種表情了,對挑戰充滿高度自信,對任何事情都無所畏懼,自從……」
「父王。」阿雷夫陡然打斷他的話,「我是來請求您讓我娶這名女子為妻的。」語畢,他伸手摟住雷琮芠,強健的手臂穩穩地扣緊她的腰,態度異常強硬。
阿布達比挑了挑眉,沒有做出正面回應,若有所思地望著雷琮芠那雙顯然還處于震驚中的黑眸。
而身為焦點人物的雷琮芠,正經過阿雷夫這麼一摟之後,被他突如其來的話攪得一團亂的腦袋總算恢復清醒。
咬緊唇,她的怒氣像山洪一樣爆發了。
「你少自作主張,我什麼時候說要嫁給你了?」她困難地轉身,仰起臉,怒吼的聲音響遍阿布達比國王的房間。
「這種事情我決定就行了,並不需要征求你的同意。」他獨斷地說,根本沒有想過她會有任何意見。
雷琮艾不敢置信地瞪大眼楮,無法相信世界上竟有如此蠻橫不講理的人。
下一刻,她伸出食指,不顧一切地搓點他渾厚的胸膛。
「你有沒有搞錯啊?我跟你連朋友都談不上,怎麼可能嫁給你,你以為你是誰啊?」她簡直快氣昏了,這個家伙的跋扈和自大簡直超出了人類所能想像的極限。
在場所有人都愕然地睜大眼,驚奇地看著這一幕,其中一名離阿布達比國王最近的侍衛總長最先恢復過來,他眼中精光一閃,一只手高高揚起,就要叫荷槍實彈的侍衛上前去阻止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阿布達比卻用低沉的聲音輕聲阻止他,高深莫測的黑眸藏著一抹幾乎看不見的笑意。
阿雷夫的臉一沉,一手扣住她的手腕,微微施力,立刻收到成效,雷琮芠的黑眸因為吃痛而微眯。
雖然她的無禮對他來說根本不痛不癢,但是在父王面前,他不希望被認為自己連一個女人都壓制不住。
「閉嘴,不許你在這兒放肆。」他伸出另一手扣住她的下巴用力托起,讓她閃著怒光的黑眸正視自己充滿警告的淺褐色眼楮。
雖然雷琮芠有一瞬間的震驚,但她絕對不是那種受到威脅就會乖乖噤聲的女人,相反的,威脅只會招來她更激烈的反抗。
她深吸一口氣,怒極的聲音反而風情無限。
「你在說笑話嗎?阿雷夫先生,現在到底是誰在放肆?我被你無緣無故的抓到飯店已經夠倒楣了,你居然又沒有問過我就隨隨便便宣布要娶我,像這種事情起碼要經過我的同意吧?」踮起腳尖,她聲嘶力竭地朝他吼過去︰「你到底懂不懂什麼叫尊重啊?」雷琮芠只顧著針對他,完全忘記眼前躺著的是一句話、一個動作就能令全世界為之震蕩的阿聯酋國國王。
從小到大沒有被人吼過的阿雷夫有幾秒鐘的時間是在余音裊裊的恍惚中度過。看慣了女人在他面前百依百順的一面,忽然面對雷琮芠如此咄咄逼人的臉龐,他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等到他察覺時,雷琮芠已經用她沒有被扣住的另一只手再度用力搓著他的胸部。
「讓我鄭重的提醒你,阿雷夫先生,我不是你的子民,沒有必要听從你的話。你、听、清、楚、了、嗎?」美麗的黑眸因為怒火而發光,手指因為過度用力而發疼。可惡,這個人的胸部是裝了鋼鐵在里頭嗎?怎麼這麼硬啊?
房間里的人,包括阿布達比國王在內,都被眼前的這幕吸引,興味盎然地等著看向來對女人很有辦法的阿雷夫如何對付眼前張牙舞爪的雷琮芠。
只見他眼中的不耐持續攀升,到最後終于忍無可忍,動作迅速地用一只手握住她的雙腕,狠狠地一施力,瞬間的疼痛感暫時阻斷了她的攻勢,雷琮芠悶哼一聲,咬緊下唇才不至于當場哀叫。
「你這個放肆的女人……」他稍稍一用力,她便撞上自己的胸膛;他俯下臉,森冷的目光逼視著她的眼楮。
「怎麼樣?」雷琮芠不服氣地抬起下巴,眼中散發出更為頑強的反抗光芒。
嗚嗚!鼻子好痛喔,這個人的胸膛肯定是鐵做的。
「她說的是真的嗎?」阿布達比的聲音一出,整個房間立即彌漫在不一樣的嚴肅氣氛中。
平常小兒子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慣了,只要有他在的場合,總是由他主導一切,身旁的人一言一行都是看他的臉色決定,別說生氣,只要他臉色稍有不對,旁人馬上如臨大敵。
而這個東方女人不但完全沒有被他的身分和氣勢所震懾,反而當著他的面對他的小兒子吼叫起來;奇怪的是,他不但不生氣,反而還對這個女人刮目相看,心里對她的好感增添了幾分。
「這個不是重點。」阿雷夫避重就輕地說,在父王銳利的目光下感到些許挫敗。
雷琮芠像是抓到一線生機,立刻轉頭將目光的焦點對準阿布達比國王。
「國王陛下,我想我有義務要讓您了解狀況。我是被這家伙……我是說我是被您的兒子強行帶到這兒來的。在這之前,我只有在荷蘭的皇家宴會上見過您的兒子一次,連認識都談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