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那嵐清事前一直強調希望他能專注的看著DV的紅燈,但是他卻無法將心思集中在那一個小點上。
"你的眼楮真美,反映著樹梢流瀉的光線……"奇妙的熱度在他的小骯間騷動,利夏爾一點也不想去抑制它。
低低的語調、親昵的嗓音,不知為何這會突然讓那嵐清想到在房間里他緊緊抱住的情景,剎那間血液往臉上沖,她趕緊吸了一口氣,讓頭腦維持清醒。
這只是一種錯覺,那嵐清告訴自己,努力從他迷惑人的視線中掙月兌出來。
"跟我們講講卡斯特羅山莊的歷史好嗎?"她努力讓聲音維持輕松。
利戛爾體內的熱度很快竄升成烈焰,也許是陽光太過燦爛的緣故,他覺得體內體外都受著高溫的折磨。
這麼快又想要了嗎?他對自己幾乎無窮盡的感到驚訝,他們好像才剛剛離開房間不久。
湛色的瞳孔顏色轉深,他傾身向前,右手虛握拳頭托著下巴,瞞懷期待地露出笑容,眼中有著渴望。
"我在想,在這個地方做的感覺一定很不一樣,清清……"
什麼?
"在陽光下進入你的身體,那種滋味……"
"停?"
液晶熒幕的臉孔忽然放大,那嵐清在他靠近之前及時按下開關。
這一次又泡湯了?
她嘆了口氣,無奈地將手指插入發中,沒有一點進展的進度令她焦急,但對象是利夏爾的話,她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好不容易從攝影師那里拿到他隨身攜帶的迷你型DV,以為總算可以靠自己獨立完成采訪工作,可是沒有想到穿插在訪問中的卻經常是利夏爾充滿煽情的言語,她不得不中斷錄影。
她發覺利夏爾也不是故意找碴,或東拉西扯,他只是習慣以自我為中心,總是不自覺地把談話重點轉到自己的思考上面,而他的思考要命的經常懸在令她臉紅心跳的事情上面。
他們所想和所要做的事情南轅北轍,所以在采訪中經常有風馬牛不相及的對白出現。
而這些煽情無比的詞句出自利夏爾這個宛若神只般俊美的男人嘴里,卻奇特得不會讓人感到下流,他那種宮廷般的優雅腔調使得這些話奇妙地具有特殊的浪漫和美感。
一種足以喚醒人類最深層的優雅腔調,那嵐清得非常集中精神想著正事才不至于被這種腔調引誘。
"我拜托你正經一點好不好?你這樣我們根本沒有辦法繼續工作……"她發牢騷地抬起眼,發現對面的利夏爾已經不在位置上了。
背後一股濕熱的氣息拂來,帶點挑逗性的熱氣,她渾身一顫,在毛骨悚然的同時又感到一種無法言喻的愉悅從心底冉冉上升。
又來了,這家伙難道就不能安分守己一會兒嗎?
利夏爾像貓一樣地繞到她的背後,低下頭,她盤起的秀發使他毫不費力地將唇降落到她潔白的後頸,輕輕摩挲,眼神迷醉地眯起。
"那正好,我們來做點別的事……"他輕聲說。
那嵐清本來不及逃避,在他的緊貼下,她感到握著DV的手逐漸虛弱無力,身體也不由自主地癱軟想開口制止,但他適時在頸線滑動的舌尖卻將她的言語化成一道帶著輕顫的申吟——
"清,你的聲音令我著迷。"他在她的耳邊小聲地說著,同時舉起她的手,放在唇邊親吻。
嘴唇、耳後、手指,她的身上到處隱藏著迷人的芳香。
那嵐清發現他的手指開始不規矩地尋找合身洋裝背後的拉煉,意圖明顯的舉動使得她立刻緊張起來……
"利夏爾,不……"
那嵐清這種言語上的抗拒向來對利夏爾產生不了作用,她早已從多次的教訓中得知,當他想時,他是完全不顧時間、地點和場所的,而他的隨時興起往往讓人防不勝防。
巨大的柱子邊、雕像後、噴泉池旁,乃至于森林里,她永遠說不準利夏爾的何時會起,也絕對別想逃避他帶著祈求和略顯蠻橫的要求,她只能祈禱當他們在進行這種事時,不要有人剛好撞見。
那嵐清以為他對自己的興趣應該會隨著這種事的發生日趨淡薄,畢竟成天出現在他跟前的盡是一些臉蛋媲美的影星名模、身材惹火動人的超級美女,他在沒道理苦苦糾纏自己︰然而事實卻剛好跟她想的相反,他不在這方面的需求令她大呼吃不消,對她的緊迫盯人更是讓她受不了,幾乎分分秒秒都要跟她膩在一起。
就拿這個DV來說,她是利用他午睡時用很快的速度找到正在跟一群美女打情罵俏的攝影師,用火大的語氣要他立刻把隨身攜帶的迷你型DV拿出來,總得有人想辦法開始工作,她估計這個時間不會超過十分鐘。
然而在這十分鐘里,原本熟睡的利夏爾不知怎麼搞的忽然醒過來,一發現她不在身邊立刻陷入一種瘋狂的狀態,他動員所有卡斯特羅山莊的警衛,甚至放出訓練有素的獵犬,連直升機都已經盤旋升空,準備對這片廣大的私人土地進行一場陸空大搜查,就在他指揮若定地命令集合在大廳的所有人員準備出發時,她帶著驚訝與茫然的表情出現了。
她記得利夏爾當時的表情,絕美的五官呈現出一種駭人的森冷,原本熱情教人心醉的湛藍色眼眸燃燒著驚人的火炬,大廳的采光十分良好,但四周的氣氛卻陷人一種讓人打從心底發顫的冰涼中。她不清楚發生什麼事了,但是卻沒來由的感到全身發抖。
像是被鞭子抽打著,那嵐清覺得他的凝視里閃爍著撕碎她的意圖。
他舉起手,沉默地揮了揮,大廳里的人員從各個大門安靜的消失,這中間只有獵犬像是不滿地叫了幾聲。
她想問到出了什麼事,喉嚨在他的注視下奇怪的發干,無法出聲。
"過來。"不同于以往,利夏爾這次的聲音更深沉,具有某種讓人不得不遵從的魄力。
在他的注視下,她走向他。
利夏爾等不及她走近,伸手一拉,不發一語地將她擁入懷中。
唔……
那嵐清眉頭緊皺,胸腔里的空氣因為他這個舉動而悉數被壓出去,窒息的痛楚瞬間籠罩住她。
他向來不太會控制自己的力量,這一次則似乎是帶著企圖的,她覺得自己的身體正在融人他強健的體魄內,而他的心跳聲則不知為何听來那樣雜亂無序。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覺得利夏爾的身體在控制不住的輕抖。
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暈頭轉向的思索著,感覺到腦袋內的氧氣越來越少。
"利夏……"
"不許你離開我……"他疲勞又憤怒地低語,隨即抬起她的下巴,用狂烈的吻來宣泄內心的情緒。
後來她才從克麗絲的口中得知,她消失的十分鐘內所引起的軒然大波,她說她從來沒見過那樣的少爺,在他絕美的臉上一直都只有目空一切,什麼都不在乎的表情,而那次,驚恐與憤怒同時在他臉上交錯著,盡避他當時力持鎮定的指揮全局,但她的確從他湛藍的眼中看到害怕的光芒,這種光芒使他在一瞬間變得脆弱。
"我想,少爺可能真的滿在乎你的吧!"最後克麗絲這麼說。
坦白講,她至今還是沒有辦法把利夏爾的行為理解成在乎,因為她實在無法把徹底失去個人自由,想成是因為某個人可能還滿在乎她的結果,在她的認知里,這種行為比較接近暴徒式的佔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