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魁太實際、太冷淡,希思則是一個坦誠迷人、愛作夢的女孩,極度浪漫的她最無法忍受專斷、嚴肅和一絲不苟的人,這和她羅曼蒂克的天性相悖而行;而英魁剛剛好就是那種人,所以希思一見到他就討厭,說他讓她有壓迫感,跟他在一起讓她覺得呼吸困難。
「誰跟他是小倆口?我從來都不承認自己是他的未婚妻。」安希思大聲嚷嚷,氣憤地雙手環胸轉過頭去,拒絕看冷英魁。
冷英魁的表情還是沒有變化,他不需要在這里跟她爭辯既成的事實,他是個商人,一分鐘幾十萬上下的商人,他絕不允許自己將時間浪費在無意義的事情上。
于是他直接切入重點。
「文真阿姨,飛機是下午四點,所以我們現在就要準備到機場去了。」
「這樣啊……」文真雖然覺得太快了一點,但是冷英魁是大公司的老板,來去匆匆也是自然的,她不舍地看向安希思。
坐在她身邊的安希思則裝出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啊,這麼快就要回去啦?大老板果然就是不一樣,時間一分一秒都不會浪費。」雖然不想笑,但她還是硬擠出迷人的笑容,邊站起來邊往樓梯移動。「我呢,就不送你到機場了,我樓上還有事情要忙,祝你一路順風,再見!」
「站住!」冷英魁喊住她正往樓梯走的身影,臉上終于有了一點小小的變化。
「啊?你還有事嗎?有事快說,我真的很忙……」安希思想能這樣混過去。
冷英魁深吸了一口氣,站起來一個箭步來到她面前;安希思則是迫于他的氣勢,趕緊抱住身邊的柱子以壯膽;身後的文真看得是心驚膽戰直搖頭,都什麼時候了,她還在做垂死掙扎。
「干什麼?你那麼凶瞪著我干什麼?」看著他眼里閃動的怒火,她也不禁害怕起來,更加抱緊身旁的柱子。
「我很忙,沒有時間跟你在這邊耗。」冷英魁說著,一字比一字森寒。
「那、那你就回去啊,奇怪了,我又沒攔著你。」安希思繼續裝傻。
冷英魁閉了閉眼,決定不再任她胡鬧下去,他晚上還有個重要的餐敘,是跟當地的議員,他不能缺席。
「好,這是你逼我的。」他眼中的光芒一歛,開始動手解開襯衫的袖扣。
「干什麼?你、你到底要干什麼?」看著他的動作,安希思感到越來越惶恐,這個不文明的家伙難道打算動粗嗎?
「阿姨,你看他……」她隨即住了口,阿姨的眼中擺明了叫她束手就擒。
「不要再做無謂的抵抗了,就算要把整棟別墅都拆了,我也會帶你到日本。」他對她下最後通牒。
「你作夢!」她才不要去日本,既然連阿姨也愛莫能助,她只好自己想辦法了。趁他還在解著另一手的袖扣,她看好一個縫隙,突圍而出!
只是她早該想到,冷英魁人高馬大,又有深厚的武學根基,動作當然不會太遲鈍。安希思才剛踩上樓梯第二階,人就被抓了下來,而且還是很不光彩地掛在他的肩膀上。
「放我下來!你這個野蠻人!快放我下來!」她手腳並用,拳打腳踢。
這些小動作雖然傷不了冷英魁,卻讓他覺得很不舒服,他用另一只手固定住她不安分的腳,走向文真阿姨,眼中有著無可奈何的抱歉。
「阿姨我……」
文真伸手制止了他的解釋。「去吧!我跟她的父母都深深地相信只有你能給她幸福。」
「阿姨,你在說些什麼?這家伙這麼粗魯蠻橫,他怎麼可能給我幸福?你快點叫他放我下來,我不去日本,不去!不去!」安希思聲嘶力竭地喊著,拳頭更是密集地落在冷英魁的背上,弄得自己氣喘吁吁。
「阿姨,一年後的這個時間,我會來接你到日本,到時我一定讓你看到一個幸福的希思。」冷英魁從不許下沒有把握的承諾,而既然承諾了,他就一定會做到。
「我相信……」文真點點頭,她對冷英魁向來深具信心。「對了,這是我親手織的圍巾,長度夠你們兩個人圍,希思怕冷,下雪時你別忘了多幫她買些溫暖的衣服。」
冷英魁點點頭接過那個紙袋。
「那麼阿姨,我走了。」他移動修長的腿,往門外而去。
「冷英魁!你放我下來!听到了沒有?我不要跟你圍同一條圍巾,我不要跟你去日本!」安希思仍不死心地嚷著。
「你叫吧!叫累了到飛機上剛好睡覺,省得吵到別人。」冷英魁淡淡的一句話,阻絕了安希思所有的退路和希望。
眼見大門離她越來越遠,意識到自己真的要離開台灣了,安希思忍不住哽咽地朝門口的文真呼喚。
「阿姨、阿姨……」淚水自她的眼中滑落。
「希思,乖乖听話,英魁會是個好情人的……」文真也忍不住流淚。
第2章(2)
背部傳來的濕潤引發冷英魁心中陣陣的不舍,但他告訴自己必須狠下心來,如果希思的幾滴眼淚就讓他心軟的話,那他永遠也得不到她的心。
由于安希思的頑強抵抗,將她的身體塞入車子時冷英魁用了點力道,當他見到她痛苦地皺眉,撫著撞到玻璃窗的手肘時,忍不住在心里咒罵起自己。
安希思倔強地抹掉臉上的淚水,拒絕他進一步的探視,才不要讓這個家伙看到脆弱的自己呢!
冷英魁拍拍司機的坐椅,簡單地下達命令︰「開車。」
安希思把自己的身體盡量往車窗邊縮,彷佛坐在另一邊的冷英魁是多麼可怕的妖魔鬼怪。
冷英魁一點也不在意,要親密的接觸,回日本有的是機會。看著她,他冷峻的臉部線條放柔許多。他等了她十年了,幾乎每天都在數著日子等她長大,等著將她成熟豐滿的身體擁入懷中,等了幾乎有一輩子那麼久;現在,這一天終于被他等到了。
安希思把頭轉過去望著窗外,拒絕看向冷英魁那雙寫滿她不懂的情緒的黑眸。過了一會兒,她越想越不甘心,他怎麼可以對她那麼粗魯?還把她摔進車里?這是對待優雅的淑女應該有的行為嗎?
她轉過頭來,忿忿不平地指著他的鼻子道︰「冷英魁,我告訴你,我最討厭三種人,那就是魯男、莽夫、大嗓門!」冷英魁三項合乎兩項,所以他一輩子休想贏得她的好感。
看著那雙因生氣而更加光芒閃爍的大眼,冷英魁淡扯嘴角。
「喔,是嗎?幸好我不是那三種人。」
安希思睜大眼,因他的厚臉皮而咋舌不已。
「你!」她氣得牙癢癢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忽然話鋒一轉,她問道︰「冷英魁,你到底了不了解我?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你知道嗎?」
「當然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妻。」毋庸置疑的答案。
她看了看車頂忍不住申吟,不過還是捺著性子跟他溝通。
「我是那種內心充滿羅曼蒂克的人,我渴望的對象是多樣化的,有時要像情人般甜蜜,有時又像夫妻般同心,有時又要像朋友般的知心,有時還要像戀人般的依戀,我想要的是這種人。」
「是嗎?」冷英魁蹙眉,頗為認真的思索。「這不太容易做到,但我盡量。」
安希思張了張嘴,深深覺得跟不文明的人溝通真是一件辛苦的事。
「這不是盡不盡量的問題你知道嗎?這跟性格有關,有些人天生就沒有辦法做到這樣的。」
「哦!還好我不是那種人,沒有我做不到的事。」對于這點,他很有信心。
安希思睜大眼,覺得自己必須用手扶著額頭才不至于暈倒,他根本就是個沒有辦法溝通的人嘛!她說東,他就答西,完全文不對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