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攫住她的,溫熱的舌尖探進了她的唇齒之中,掠奪了她馨軟的丁香小舌。
蘇毓秀情不自禁地閉上眼楮,下意識地追逐他灼熱的溫度和火燙的氣息。甚至當連雲的頭微微挪動時,她竟不舍地抬起手來,扣住他的後腦勺,追逐著纏住他的雙唇,以自己的唇舌貪婪地需索著他的。
兩唇膠著、兩舌交纏的感覺讓蘇毓秀的腦海變得一片空白,連思考的能力都沒有。
「唔……」她的櫻唇間有一次逸出她自己都不敢想象的細碎軟吟,心跳強烈悸顫,暈紅了俏臉,全身虛月兌地躺在連雲懷里。
兩人的呼吸都轉為急促,尤其連雲,因為被喚醒,眸色也濃了。他正想將這場親熱繼續下去,卻見蘇毓秀突然低叫了一聲,羞愧地捂住了臉,看樣子她似乎羞得快要挖個洞躲起來。他只得無奈地嘆口氣,調整呼吸,將蘇毓秀的心思轉移。
「毓秀,我已經回答了你所有的疑問,現在該你回答我了吧。」
「我?」蘇毓秀不解地從手指間露出眼楮來,「大哥……清淮你想問什麼?」
「為什麼要逃,當你看到我和杜管事在一起的時候為什麼要逃?」這個問題似乎把一切又回到了原點,只是這次蘇毓秀再沒有借口逃避。
她把臉捂得更緊,用輕得幾乎听不到的聲音說︰「嫉妒吧,也許是嫉妒吧。」
連雲沒有再追問,他滿足地緊緊摟住蘇毓秀的腰,這就夠了,這就夠了。繞了好大一個圈子,他們終于能有一個嶄新的開始了。他將頭靠在蘇毓秀的肩膀上,沉沉地說︰「毓秀,以後有什麼事可要記得問我。」
「嗯。」蘇毓秀應得非常有力,但馬上語氣又弱下來,低低地問道︰「杜姑娘她到底怎麼了?」
她的話听似關心,但連雲卻從中听出微不可察的介懷,他笑笑道︰「杜管事,她在感情上有些不順利的事,她的情人已經有妻子,只想娶她作妾。七八天前,我正好撞上他們鬧得不歡而散,也就對這件事有所了解。今天我看她一人暗自垂淚,便安慰了她幾句。」
「只是這樣?」蘇毓秀不確定地追問,「你沒有愛、愛……」
「沒有愛上她。」連雲好笑地替她接上話。
蘇毓秀不好意思地垂下腦袋,抿抿嘴,不敢再說話。回想連雲的話,她突然靈光一閃,難怪那天她和杜姑娘談話,還沒說什麼,杜姑娘就聯想到了「小妾」,這大概是因為她的戀人刺激到她了吧,所以她才會……
想到這里,她終于開始釋懷了。
第10章(2)
可惜她的心情才得到放松了,馬上又是緊張地抽緊。
「毓秀,你是故意的吧。」連雲仿佛想到了什麼,若有所悟地說。
「什麼故意的?」蘇毓秀揚起純真無辜的笑,裝傻。
但連雲當然不會被這麼簡單的騙術糊弄過去,他懷疑地盯著她的眼楮,試探︰「你是故意讓我追來的吧?」
「怎麼會?清淮你說什麼啊?」蘇毓秀睜著明亮亮的眼楮,笑得更無辜了。
「昨天,你跟我去過馬房,以你的眼力應該也看出馬房給馬喂了什麼吧?」
「不就是干草嗎?」蘇毓秀的笑容開始僵硬了。
「還有玉蜂漿。」連雲替她補充。一旦吃了玉蜂漿,若是不用特殊的藥物化去,三個月內,誰都能憑借玉蜂跟蹤到服用者。風馳堡這麼做,是為了在出事時,能做跟蹤之用。而蘇毓秀明知這件事,卻還是選了馬房里的馬,其心可見。
自己的心思被人直白地說了出來,蘇毓秀更不好意思了,她拉起床上的棉被,蒙住頭,再不說話。
而連雲則情不自禁地輕笑起來,呵呵,呵呵……
這也許就是幸福了!
又是一個早晨,天清氣爽。
連雲,蘇毓秀和夏天各騎一匹馬,悠閑地踱在寬闊的官道上。
可是,突然,連雲卻勒住了馬韁。
「怎麼了?」蘇毓秀不解地看向他。
連雲沒有回答她的話,反而右後方的某一點看過去,冷冷地說道︰「跟了那麼久,也該出來了吧。」
他此話一出,夏天的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又恢復正常。她裝模作樣地看了一下四周,不解地問道︰「姑爺,沒人啊,您是不是太過敏了?」
連雲仿佛沒有听到她的說辭,仍然死死地盯著那個方向,冰冷的寒氣浮上他的眼楮,「如果閣下再不出來,在下可要過去了。」他說著,輕松地自馬上下來。
同一時間,連雲盯住的那個方向也傳來爽朗的笑聲,「哈哈,哈哈,連二爺的感覺果然是敏銳。」隨著聲音,一個紅色頎長的身影躍到了半空中,然後瀟灑地在連雲面前落下。
「原來是你。」連雲的話里听不出一絲驚異,也許從來人的功力,他早就料到了。
「是我。」來人正是曾出現陽泉酒樓的紅衣男子。
「閣下有何指教?」
「想較量一下嗎?」紅衣男子的聲音帶著低低的挑釁。
「好像很有趣的樣子。」連雲活動了一下手上的筋骨,似乎躍躍欲試了。
「大哥!」那邊傳來蘇毓秀擔心的聲音。
「別擔心,不會有事的。」連雲轉頭看向蘇毓秀,轉回去的同時還意有所指地看了蘇毓秀身邊的夏天一眼,眸中透著意味深長的感覺。
兩個男人彼此觀望了一會,便動手了。起初是試探性地將動作放慢,然後兩人的動作漸漸加快,兩道身影交疊在一起,形成重重疊影,動作快得幾乎要看不清楚……可是,奇怪的是,一個強烈的沖擊後,兩人都驚訝地望著對方,然後出手的動作又變慢了,一招一式,簡潔明了,還蓄意地將速度放緩……
蘇毓秀漸漸地看明白了,她驚訝地捂住嘴,怎麼會?他們兩個的招式是一樣的!
在她想通的瞬間,比試中的兩個男人也停下來了,深深地看了對方一會後,兩人同時開口了。
「這個下面應該還有什麼吧?」連雲指著男人額頭上紅抹額,猜測道。
「你的眉心好像少了點什麼。」這是紅衣男子說的。
說完後,兩人都是一笑,異口同聲地說︰「看來你我的想法一樣。」說完,紅衣男子扯掉額頭上的紅色稠帶顯出下面的朱砂痣。而同一時間,連雲也往他的額上一抹,撕下一小塊薄薄的皮質物體,露出一顆同樣的朱砂痣。
「我想我知道你是誰了。」紅衣男子率先說。
「我也是。」連雲淡淡定定地笑了。
「你是否認識一個姓樓的老人?」
「不,你錯了。」連雲笑得更有趣了,「我從未見過什麼姓樓的人,倒是我知道了,你是樓師叔的後人吧?」
「樓師叔?」紅衣男子驚訝地重復,這麼說他豈不是……「你娘該不會是崔盈吧?」崔盈是他師公樓外樓的師妹,自從嫁人後再也沒回過柳谷……這不是重點,重點,重點是他豈不是無緣無故多了一個師叔?
「哈,哈哈……」夏天突然捂著肚子大笑起來,「笑,你也有今天啊,還不快乖乖地叫師叔。」她擦著眼角笑出的眼淚,幸災樂禍。
而蘇毓秀來回看著紅衣男子和夏天還沒進入狀況,她糊涂地問︰「你們認識嗎?夏天。」
「嗯。」夏天點點頭。這下,她可全明白了,難怪連雲也懂得用玉蜂來追蹤,原來他和笑出自同門。難怪蘇毓秀的醫術厲害得可以解去自己身上的毒,她的醫術應該也是源自柳谷吧……
「我知道了。」蘇毓秀這才恍然大悟地大叫一聲,「他就是那個你脖子上留記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