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淺美氣惱的用手扳起她的臉蛋,逼著她與她正面交談……
她驚愕的喘息一聲,目瞪口呆的瞅著那雙眼。
好奇怪的眼神!似乎空洞無著落點?
雙手在雙眸前拚命的揮動,那雙眸子只是定定的看著前方,似乎穿透那個角度飄到更遠更遠的地方……
「啊……」陸淺美詫異的後退一步,無助的瞥向那盤餅干。
靈光一現,想起晚餐時刻,唐小姐一語不發,盡是大哥在撐場……
她有說話嗎?有看任何的東西嗎?
「唐小姐……你到底怎麼了?生病了嗎?還是……」陸淺美遲疑的靠近她。
沒有反應。陸淺美不信邪的又試了好一會兒,直到她毫無反應的態度深深的打擊她。她搔搔頭坐在唐小姐身旁,深深的嘆口氣,終於體會出晚餐時刻大哥喋喋不休的原因為何。
被動的拿起餅干,依照大哥的吩咐塞入唐小姐的手中。終於,那抹化石般的身影動了,陸淺美感動萬分,盯著她小小口的咬著餅干……這……到底是什麼狀況呀?!
☆☆☆
強行被拉出玻璃屋後,陸威晟掙月兌箝制拚命的踹門板,確定無法進入後,便忿忿不平的步向隔壁的游樂室。
「大哥……」陸威緒追隨在後,無奈的喚著。
「哼!」他冷哼一聲,游樂室內各種游戲應有盡有。站在撞球桌前,拿起桿子,擺開架式,試探性的瞄瞄距離。
「那個唐小姐來路不明,況且──」陸威緒跺腳又嘆氣,找不到適當的字眼來形容眼下的紊亂。
陸威晟又換了個角度,繼續瞄距離。
他又跟到旁邊。「我們都很希望大哥可以找到另外一半,可是……大哥,你不覺得這個唐小姐很奇怪嗎?」
「奇怪?」陸威晟漫不經心的應著,身影又轉到另外一邊,繼續瞄著。
「不奇怪嗎?大哥,你認識她多久?又了解她多少呢?」身子轉來轉去,像只忙碌的蜜蜂,最後靈光一現,喜悅的提出最佳點子,「如果大哥真的想交女朋友,那有什麼問題,我現在馬上去通知人召集全台灣各式各樣的美人,任君挑選。」
陸威晟無聊的瞥眼興高采烈的弟弟,提不起勁的戳破他的幻想,「什麼樣的美人我沒見過?恐怕我認識的美人都比你看過的多。」
呃……陸威緒當下瞪大眼,隨即又點點頭,承認大哥的說法正確。大哥在國外飄蕩二十年,近五年來因為工作的需要幾乎都穿梭在世界各國當中,各國佳麗豈會無緣相見?
「可是唐小姐她……似乎怪怪的。」陸威緒謹慎的選擇不傷人的字眼。
八子豎直,以手掌頂住,陸威晟笑意盈盈,「其實老弟,老哥也搞不太懂為什麼你老是喜歡跟在小洛的後面跑。怎麼?小洛後面的路比較好走嗎?」
「呃……」踫到死角,他僵住。
「說小洛的優點……」陸威晟促狹的笑看著漲紅臉的弟弟,眉宇深鎖的想了想,「還真的想不出……有什麼可以搬上台面,可是若說缺點……」他咧開嘴笑出聲,「那可是數不盡呀!」
陸威緒氣得直跳腳,小洛是他此生最大的弱點。眸光閃過一絲狼狽,他氣呼呼的低吼︰「那是我的私事,不用你管。」
「喔!」他驚異的眨著眼,點頭支持,笑著直瞧他的狼狽樣。
「該死!你這只老狐狸。」陸威緒知曉跌進大哥的文字陷阱里,用力的跳腳,不甘願的表示道:「我就是喜歡小洛的平凡,不行嗎?不可以嗎?可是唐小姐似乎連平凡都購不上邊。」念著念著,不忘抬高心愛女子的地位,踩踩大哥的對象。
手臂搭上弟弟的肩頭,他可惡的接口道︰「一種米養百種人,青菜蘿卜各有所好,老弟你喜歡平凡,老哥湊巧喜歡不平凡。這樣多好?咱們永遠不會喜歡同一個女人而有所爭執,就不會發生兄弟不和的人倫悲劇,是不?這多好呀!」
後者為之氣結的猛吐氣、吸氣,臉龐漲紅似關公,這才深深體會到大哥的商場對手們為何對笑臉迎人的大哥束手無策,吃了虧也得含淚吞下。
最後臉紅脖子粗的陸威緒硬拗道︰「大哥,你根本沒有談過戀愛,你的感情分數目前仍然是掛零計算,你該听听別人的意見,不要盲目的一頭栽進去,況且唐小姐她……」
陸威晟打斷弟弟理直氣壯的發言,笑得像老狐狸似的,「听誰的意見、誰的高見呀?你嗎?老弟,你的感情學分雖然從小學就開始修,可是你的心一直高掛在空中上上下下,歷經十多年連個成績影子都沒見著。據說……」他壞壞的笑了兩聲,壞心的接著說道︰「你好像已經被拽下台,正式下台一鞠躬。」
「大哥。」某人鐵青著臉,被痛苦的事實壓死了。
他又干笑兩聲,自信的聳聳肩,「這種事情如人飲水,冷暖自知。這年代是各顯神通,出奇制勝。」
挫敗的瞥瞥大哥,氣球已被徹底壓爆,語調有氣無力,「你是認真的?」
「誰說我不認真?我做任何事情向來認真。」
陽光般的笑意更燦爛動人,開心的用力拍拍弟弟的肩頭,力道之猛讓弟弟直喊疼,無辜的眼瞪著笑里藏刀的大哥,揉著痛楚的肩。
撞球的桿子又開始換位子瞄下去。
「這可不是念書,也不是做生意。」目光定在大哥的身上,上下移動著,想不通大哥為何看上唐小姐?大哥念書和做生意的手法一級棒,可是談戀愛呢?唉!有待評估。
「開玩笑,你當我傻瓜呀!我感情到現在一直繳白卷,是沒遇到動心的感覺,懂嗎?」陸威晟語出驚人,手中的桿子瞄到適合的角度,力道一擊而出,撞球桌上三角排列的球四分五裂往個別的袋子奔去。
陸威緒當場被全入袋的風光戰局嚇住,愣愣的瞪著大哥。
久久無法回神……
☆☆☆
「來呀!上床睡覺了。」大野狼的偽善笑容在小紅帽面前綻放著,輕柔的語調著實令人感到不懷好意及不正經。大手欲拉著梳洗過後、泛著肥皂清香的小紅帽往可疑的現場──床,前進。
溫馴多時,任人牽拉就動,標準無行為能力的傀儡似乎找到失去已久的自主權,被釘上釘住般拉不動,大野狼壞壞的笑意又回到臉上,誘拐般的說道:「夜深了,乖孩子都要早點入睡,知道嗎?」
又往床遏拉扯,喔!還是保持姿勢不動。
她的臉部表情平淡無波動,目光怔怔的望著他,似乎當場逮著大野狼的惡行,像小學老師般以目光糾正他。
大野狼干笑兩聲,嘻皮笑臉的瞅著她不再空洞的眸光,心底暗自偷笑,以無辜的臉色申辯道︰「我有說錯嗎?夜深了,難道不該早睡早起嗎?這個小學老師都有教喔!」大手指著窗外漆黑的夜色,以茲證明所言不假,絕非胡謅。
目光移到他的臉龐,微微的抽搐似有不對勁,再移至他過分親熱的手,愣了十秒鐘,打破她柔順依從的態度,動手撥開他的手,反身回到沙發上。
喔哦!冰山美人開始融化了嗎?陸威晟笑容更加的燦爛,不知拒絕為何物地貼靠在她身旁,對她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故意視而不見。
她落坐單人沙發上,旁邊有張三人沙發,可他偏偏硬要跟她擠小沙發,一臉無辜的望著她,不要臉的用著很懷疑的口吻問道︰「奇怪,真的好奇怪喔!這張椅子好像減肥成功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的污蔑無辜的沙發。
還是沒有反應,連剛剛瞪他的眼神也恢復空洞的表情。喔!想斗呀!他陸威晟有的是法子,賊溜溜的眼轉了轉,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