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家母女僅是用冷冷的目光瞥向那群豺狼虎豹,不動聲色。
「廢話少說,開價多少?」黃天霸一副囂張傲慢、氣勢凌人的模樣,好似將顧家人踩在腳底,視為無物。
彼宗保強忍著屈辱,滿臉通紅忿忿的吼道︰「一百億!你出得起嗎?」
黃天霸聞言,陰險的邪笑道︰「一百億?你想有可能嗎?做人要有點分寸,惹了我……可是對你的家人很不利喔!俗話說的好,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出門在外,總是會踫上不如意的,哈哈……」
「算你狠!」顧宗保氣紅了眼,這輩子沒受過這種窩囊氣。
「狠?哼!這還只是個小cale,給你們這種不識時務的人一點小教訓,是你們給臉不要臉,惹惱我黃天霸,我就讓你們吃不完兜著走。」黃天霸得意洋洋的道。
身後的三名打手,囂張的彎起手臂的肌肉,展現他們粗獷的體形。
「你們眼中還有沒有王法?」顧慈恩忍不住的低吼,氣不過善良的父親被惡霸欺陵。
「去告我呀!去報警呀!我們再來看看,往後的日子是你們過得比較安全,還是我過得比較快活。閑話少說,我開價一億,你最好答應,省得麻煩惹上身。」黃天霸如施天大恩惠的揮揮手。
「太過分了,那塊地起碼值五十億!」朱元清忍不住的開口叫道。
「五十億?哈!現在還有那個價值嗎?是你們求我放你們一馬,價格自然由我訂,我沒有要你們免費拿來讓我消火就很不錯啦!」黃天霸不可一世的說著。
「你——」朱元清氣得想罵人,卻被三名打手推到一旁。
彼宗保扶起朱元清,挫敗的搖頭,示意要好友忍氣吞聲,以免惹惱小人,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黃老板,別生氣,和氣生財,別氣別氣。」朱遠山笑著打圓場道︰「有話慢慢說,這個價格是低了些,咱們再商討商討,找個彼此都滿意的價碼。」
朱元清瞥向那個猛向人低頭的兒子,老臉一陣火紅。
「拿來我簽,簽完就給我滾!」顧宗保脾氣上揚,不想跟這等人渣交談,當作花錢消災。
女秘書攤開文件,兩名打手押著顧宗保要他簽字。
「是誰透露顧先生的居所?」
冷厲的語氣突兀的飄進,屋內所有人的動作一僵,錯愕的四下張望著聲音的來源。
「誰?誰膽敢在我的面前詢問老子?」黃天霸聞言,心下一凜,有些膽怯,卻硬生生的壓抑下去。他是一方霸王豈可隨意被唬住?
「同一個問題,不要讓我開口問第二遍。」冷硬的口吻加入不容質疑的威脅,有著違逆者死的乖戾。
眾人狐疑的打量彼此,找不出陰冷的音調由何處發出。
黃天霸手勢一揮要三名打手保護他的安全,心頭浮出一股惶恐。
這聲音……好像……
不!不會的,那人遠在北部,不會在偏遠的鄉下地帶,不會的!
他拍著胸,刻意撫去莫名的恐懼。
「還不說!」沉凝的語氣更為駭人,如同陰間的勾魂使者。
黃天霸詫異的看向四周,決定不因無關緊要的堅持,危害自己的生命安全。
「朱遠山。」
「什麼?你是說我的兒子朱遠山?」朱元清氣得直跳腳,憤怒的瞪著自己的兒子。他盡忠職守幾十年,竟被兒子的貪婪毀于一旦,他失望透頂的望著笑意僵住的兒子。
「沒錯,是他說的。」
「黃老板,你怎麼可以說出來?我們當初……」朱遠山被供出,臉色青白交錯。
「你這個不孝子!」朱元清用力的捶打著兒子。
「爸……我……」
「給我跪下,給顧老板磕頭道歉!」朱元清吼著,逼兒子跪下,「顧老板,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的錯。我教子不嚴……我……」
彼宗保拍拍老友的肩,嘆了口氣,「別難過,算了,算了。」
黃天霸狐疑的打量著躲在暗處的人,深恐計畫失敗,于是示意打手拉著顧宗保來簽名蓋章,讓一切成為定局才不會阻擾他的賺錢計畫。
「死不悔改,是不是?」陰暗的身影從陰暗處步出。
黃天霸一見來人的體格較三名打手壯碩,立刻急忙吼著,「快!讓他簽名蓋章。還有你,不許動!」
他肥胖的手指微微顫抖的指著韓斂仁。
想打,一比三,他的勝算仍高。
于是他囂張的道︰「不要輕舉妄動,老子說過,惹火了我,你們小心連怎麼死的都不清楚。」
「是嗎?」韓斂仁走進光亮處,現出他的臉。
他散發出駭人的氣息,讓黃天霸渾身顫抖急促的喘息,細細的眼楮睜大。
他闖蕩江湖多年沒怕過什麼人,只有人怕他黃天霸,不論白道或黑道,他黃天霸可是混得比誰還開,然而論及手段凶狠,他只敢認第二,第一名他不敢強出頭去爭,多年來對那人他能避則避,絕不敢在那人的頭上拔毛,以免惹他心煩不悅,換自己性命不保,財業毀于一旦。
那人是他黃天霸心頭的痛,因為他曾被那人狠狠的教訓過,而這個人的臉怎麼好像……
突然,黃天霸屏住呼吸,無法動彈。
臉上的淤青未退,可是他到死也會記得這張可怕至極的臉。
黃天霸回過神來,驚惶失措的叫著,「你……你怎麼會在這里?」
「你不是要我小心嗎?」韓斂仁諷刺的說著,直沖著黃天霸笑。
三名打手不等黃天霸的指示,立即攻擊韓斂仁,當他們沖動的行事時,黃天霸當場嚇得臉色發白,口干舌燥的想開口求饒,緊張卻讓他吐不出半句話,肥胖的身子癱軟在地上,猛打著哆嗦。
三名打手團團圍著韓斂仁,擺開陣式,拳頭直朝韓斂仁攻去。
彼慈恩緊張的大叫著,「不——」
「要」的字眼還在她口中未吐出,三名打手竟被重擊在地,痛苦的摟著胸在地上打滾申吟。
她不解的瞟向韓斂仁,他大手互扳著似乎在松動筋骨。
難道是他的杰作?
彼慈恩詫異的瞪著地上滾動的壯碩健男,再瞧瞧沒啥表情的韓斂仁,最後目光瞥向身旁的父母親和朱元清。
從他們目瞪口呆的表情看來,真的是韓斂仁的杰作,但是可能嗎?
她的心猛然一沉,目光迎上韓斂仁,他深邃的眸子也對上她,要她稍安勿躁。
「我……」此時黃天霸再無囂張神色,狼狽的開口,「我……韓爺……」
「滾!」韓斂仁冷哼,不願血染此地。
「我滾,我滾。韓爺……小的不知道你們認識,否則就算小的有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冒犯。韓爺,饒過我,饒我這條一命。」黃天霸像做錯事的小孩,直跪著磕頭求饒,嚇白的臉龐浮現豆大的汗滴。
「滾!」韓斂仁冷厲哼道。
「韓爺!」磕頭聲重重的響起,黃天霸聲音含著濃重的哽咽。
「再讓我說第三遍的話,就把命留下。」冷淡的威脅撂下,沒有任何承諾,敢惹他韓斂仁的女人,要有付出慘痛代價的覺悟。
黃天霸聞言,立即帶著他的手下沖出門,不久,車子的回轉聲尖銳的響起,車子如箭般奔離。
室內沉寂的氣氛緩緩消散,顧宗保熱絡的搭著韓斂仁的肩,用力的拍拍他,感慨萬分的道︰「這次多虧你,多虧你。」
「小事一樁。」韓斂仁懾人的威嚴收斂,淡漠的神色布滿顏面,凶殘在眨眼間消逝在眼底深處。
「什麼小事?這可是大事一樁,差點被那種人渣污走一塊地,無緣無故損失四十九億,心底就火。」王幸亭圓圓的臉泛著怒意。「要多給這種社會的敗類多點教訓,讓他們再也不敢欺負善良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