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原諒我嗎?」他迫切需要她的諒解,她的恨意和不諒解,總是不時折騰著他脆弱的心靈。
「你昨天找我就是為這件事嗎?那些禮物是賠禮嗎?」
「可以說是。」呂杰含情脈脈的望著她,那些禮物不光是賠禮,更是想討她歡心的小禮物。
為了這些禮物,他動員多少人力和財力,才在短短的四小時內找齊,這一切只想博佳人歡心呀!
「我原諒你。」
宋培倫向來不是個會記仇的人,呂杰是她唯一記仇多年的人,為的只是心中不明白他為何那樣對她,如今解釋清楚,仇恨也該消弭。況且就如他所說,是年少輕狂所惹下的禍,她又何需再斤斤計較。
一切就讓它隨風而去,不必再記掛在心。
「真的?」他欣喜若狂的親吻著她的手。
她點點頭,「真的。」
兩人相視而笑,一股異樣的情愫緩緩的在她心里滋生。
☆☆☆
明天是除夕夜,家家戶戶忙著辦年貨、大掃除。
呂杰一早便到宋家報到,和宋培倫從四樓開始擦擦洗洗,甜甜蜜蜜的你幫我,我幫你的,活像一對恩愛的小夫妻。
吃過午飯後,他們整理至三樓的最後一間臥房,即是宋培倫的房間。
兩人同心協力的欲拆下窗子清洗!宋培倫突然覺得一陣暈眩而站立不穩,呂杰眼明手快的扶她到床上躺下,心慌意亂的替她又是扇風又是拍拍她的臉。
他的臉色比她還要蒼白,驚慌失措的模樣在他的臉上顯現無疑。
「怎麼了?有沒有好一點?」呂杰憂心沖忡的問道。
他的心因她的不適而憂心焦急,天知道剛剛那一刻他有多麼的害怕,有多麼的畏懼。
直至這一刻起,他才明白絕對不能夠失去她,絕不能呀!
「只是頭有些昏……」
「頭?」呂杰腦中迅速閃過張志中在同學會上告訴他的話——
宋培倫再撐也撐不過三年……隨時可能會走……
這句話在他腦中索繞不去,他臉色蒼白的回想著那些話,雙眸盈滿心疼的直盯著她瞧。
「你怎麼了?」宋培倫欲坐起身子查看他是怎麼回事,為何臉色突然一陣死白,似乎比她還要難受,他生病了嗎?
「別起來,別起來。」他連忙阻止她,「我沒事,倒是你覺得怎麼樣?頭還昏不昏,會不會覺得很疼,要不要我替你拿些藥來?」
望著他如臨大敵般的緊張,她有些失笑的說︰「你用不著反應這麼大吧,我只是有些頭昏而已。」他的關心讓她心中流過一股暖流。
「有很多大病都是從頭昏開始的。」他語重心長的說。
她想起身。「你太夸張了。」
他連忙用手壓著她阻止她起身,緊張兮兮的道︰「你小睡一下好嗎?你瞧你都累成這樣,萬一累病了怎麼辦?想不想喝點水,我去拿。」
宋培倫瞧著他迅速端了杯茶水過來,動作輕柔的喂她喝下後,發覺他對她的照顧實在是太體貼了。反應不用如此大吧,她只是有些累,才會引起頭昏目眩,犯不著緊張萬分呀!
「可以了,我可以起來開始打掃。」她又想起身,卻再一次的被他阻止。
「累就休息,打掃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弄壞身子怎麼辦?乖,你好好的躺著休息一會兒,小睡片刻,這些事情我一個人就可以搞定了。」
「不好吧!這是我家,怎麼可以太過麻煩你。」他體貼入微的舉止讓她忍不住靶到慌亂。
呂杰笑睨著她,「我們是好同學嘛!就當我給你賠禮的。」
「賠禮?」宋培倫指著牆角那一堆還沒有拆完的禮物說︰「你的禮也未免太多了點吧,禮多必有詐。」
「那你想我能貪你什麼呢?」他笑著問道。
「誰不知道你呂大少爺可是名貴公子,我們這種小康之家不貪你就不錯了。若說你貪我的,這我可想不通了,我家沒錢又沒勢的,有什麼好值得你貪的?」她認真的思量這個問題。
他笑著不回答她的問題,伸手扶她轉身面朝下趴在床上,「我曾經學過按摩,幫你捏捏,松松筋骨,會比較舒服點。」
在他的巧手下,她覺得整個身子舒坦起來,睡意頓時如潮水般朝她襲來,臨睡著之際,她聲音模糊的問︰「你究竟圖我什麼?」
許久許久之後,呂杰停止按摩,輕柔地將她翻個身,溫柔的替她蓋上被子對著沉睡的她輕訴道︰「我能貪圖你什麼?只希望你剩下的日子里有我的陪伴,我就很心滿意足。你知道嗎?我希望你快樂,在你剩下的日子里,我只要你快快樂樂的過。我不計一切代價的只要你快樂,只要你覺得很幸福就值得了。這就是我所貪圖能從你身上得到的。」
他感傷的心事告白,她沒有听見。
呂杰凝視著她沉睡的嬌顏,伸手輕撫著她的臉,將她的容顏刻在腦海里。刻在心底記憶永生。
良久後,他動作輕柔的開始清掃,輕得不曾吵醒到她。
倘若她不是因累垮而沉睡,她會明了他所有的用心和苦心。
第四章
宋培倫這一覺直睡到夕陽西下才醒過來。
她緩緩睜開雙眼,一時間想不起為何會躺在床上,想了想後才憶起一切,連忙稍整衣衫才下樓尋找呂杰。
想及呂杰,她雙頰又不受控制的泛紅。
怎麼也沒想到他們之間的情況居然變得這麼怪異,先是在馬路上接吻,接著居然讓他在她的床上替她按摩。
天啊!他會不會認為她太隨便了?
讓男人進她的房間就是天大的罪過,居然還讓他替她按摩,更可恥的是她心里還有點喜歡。
曾幾何時她對男人這般的放心?居然沒有想到或許呂杰會突然色心大發;幸好他沒有,要不然告到法官那里,還會被人笑破肚皮。
真想不到呂杰這般的君子……不,或許他認為她還不夠格讓他動色心,才會放她一馬。
嗯,這個可能性比較大。
冉說,他是來祈求她的原諒,自然不會冒犯她。而且他也說他喜歡她,自然更會尊重她,不會做出令她氣憤的事。
炳!她終于想通了,呂杰一定是覺得當年他實在是很對不起她,所以才會良心發現的要來負荊請罪,而最好的請罪方式就是認她當干妹妹,照顧她一輩子。
嗯,一定就是這個樣子。
看他對她那麼好的份上,她絕對會答應他的請求,反正他對她也實在是好得沒話說。
她才踏進小庭院,呂杰笑著朝她揮手說︰「睡醒啦,有沒有覺得舒服一點?」
宋培倫輕點一下頭,「好多了,還有什麼事要做的嗎?真不好意思,事情都讓你做。」
「無妨。」他笑得像陽光般燦爛。
「什麼無妨,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會讓我感到愧疚。」她微嘟起艷紅的小嘴。
「是嗎?你用不著有任何愧疚的,一切都是我自願的。」嬌俏的她像花般展顏一笑,就是他最大的幸福。
呂杰貪婪的望著她,想將她這刻慵懶的風情深深的記住。
「我睡著之前不是問過你,你貪圖我什麼嗎?」她烏黑的雙眸閃閃發亮,似乎有了答案。
「你想通了嗎?」呂杰嘴角的笑意更濃,大手放下修剪樹木的剪刀,專心的迎接這重要的一刻來臨,他痴愛的她終于接受他的愛。
「我答應你。」
「你答應我!」呂杰歡喜的擁抱著她。感謝上天,讓他在此生能夠親耳听見這句話,此生他再無遺憾。
宋母突然出現在一隅,為呂杰的歡呼而展開笑顏。「什麼事這麼高興呀?」
「培倫答應當我的……」呂杰準備吐出「女朋友」三字時——